宰辅夫人的荣宠之路_海的挽留【完结】(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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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未曾想,先过来的是郁勋,表哥来是来了,却是带着卫韶容一起。这是为哪般?

  温锦想起她还派了丫头去引卫承劭和太夫人,悚然一惊,赶忙跑去寻人。

  卫韶容与兄长走出一段路后,忍不住道:“哥哥,我怎么觉着表姐跟那郁家公子有染?要不怎么那样巧,在这么个僻静的地方撞见?况且,又是这个时辰……”

  卫启沨轻叹道:“没有确凿佐证,不好说,妹妹且不要说出去。”

  卫韶容望了望身边跟着的四个丫头,倏而笑道:“知道了,我不说。”我不说,自有旁人说。

  卫启沨送走卫韶容后,披了件披风,一路踏着夕照来到卧云亭立了迂久。

  他骋目远望,目光空dòng,仿似是透过眼前落日图景看向更远的远方。

  不一时,暝色渐起,他紧了紧披风系带,抬手间又瞧见了手上那枚戒指。

  卫启沨的指尖在戒指上摩挲片刻,嘴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少顷又消弭无踪。

  “如果可以提前就好了,”卫启沨喃喃自语,“等我腾出手,我就可以专心去……”

  他说话间听见有脚步声靠近,语声骤顿,转头一看,发现是尹淳带着几个丫头朝这边走来。

  尹淳朝他行了礼,含笑与他寒暄,但卫启沨目下无心应付她,还了礼就大步离去。

  卫启濯远远瞧见这一幕,提步上前截住卫启沨的去路。

  “二哥迩来心绪不宁,”卫启濯笑道,“不晓得是为哪般?”

  卫启沨神色yīn沉半晌,复又笑道:“多谢四弟关切,我不过是为着近来的战事烦郁而已。”

  “二哥果然胸怀天下。不过二哥是不是也该想一想自家的终身大事了,”卫启濯朝着远处的尹淳扫了一眼,“二哥不喜我表妹?”

  卫启沨瞧见他那一副悠悠从容的模样就觉一股火气往上窜,似笑不笑道:“四弟明知故问?”

  “那二哥一定另有心仪之人了,否则也不会一直不成婚,不如说说是哪家姑娘?”卫启濯见堂兄转头要走,伸手拦住,“二哥何故躲闪?”

  卫启沨不发一言,沉容抽身便走。

  卫启濯望着卫启沨的背影,冷冷一笑。

  卫启沨并没有多么喜欢温锦,若真是喜欢,也不至于三年过去了还是没有迎娶她的意思。不论他这个堂兄是否真对萧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图,他都要回击了,否则这个堂兄恐怕会变本加厉地给他找麻烦。

  晚夕,兰玉坐在房中做针黹时,瞧见卫启泓突然而至,正预备起身见礼,却不防他倏地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拽到chuáng上,按在身下:“你说,我真不如卫启濯么?我有那么没用么?!”

  兰玉不知所措,缩着肩膀道:“少爷在说什么……”

  卫启泓yīn恻恻盯她俄顷,恶狠狠撕开她的衣襟,一把分开她双腿,伸手要去解自己腰带时,对上小妾惊恐的眼神,又忽觉索然无味,当即翻身下chuáng,坐到桌前喘息。

  今日他在酒楼与人酬酢时,有人将两张纸jiāo于他,说是可助他平步青云,他拿过一看,发现竟是应对大同之危的对策,上头还附有一张鬼画符一样的简图,他辨认了许久才勉qiáng认出是九边布防图。

  他问来人这是哪里来的,但来人不肯透露。他归家后仔细看了那两张纸上的内容,发觉写的并不完整,都是些东鳞西爪的散碎记录,像是仓促之间摘下来的,且那张图也走样得厉害。

  他正自疑惑时,卫启濯寻过来,径直问起今日可有人给过他什么东西。他素来与这个弟弟不和,本不yù多言,但卫启濯言语之间表示他昨晚写的奏本被人翻动过,他怀疑是被人剽窃了。

  卫启泓当时就恼了,质问他东西被人动了怎就想到跑来问他了,卫启濯笑吟吟道:“因为大哥容易被人利用啊。”

  卫启泓一口气梗在嗓子眼。

  卫启濯见他憋着气不出声,拍拍他道:“大哥若是收到什么东西,还是烧了的好,我写的只是个糙稿,何况那剽窃之人也是仓皇之下摘录的,大哥根本看不懂,回头若是呈上去被陛下知晓了,说大了可是欺君之罪。不过最要紧的是,大哥若是用了我的东西去献好,那可就是承认不如我了。”

  前头的话对卫启泓而言还不算什么,最后那句简直是直戳要害,卫启泓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输给这个他一直认为不如他的弟弟。

  卫启泓听了这样一席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忽然觉得那个策划剽窃的人简直是在侮rǔ他,当即就把那两张纸烧了。只是到底怘愤难平,想转来小妾这里发泄一二,临了却又失了兴致。

  上回那个粉头的事是他筹谋的,他知晓卫启沨与卫启濯两个暗地里不和,想利用那件事挑动两人厮斗起来,却不曾想没能成功。

  卫启泓觉得卫启濯如今的日子比他滋润多了,每日不过读书游玩而已,又得了那么个丰姿娇妩的未婚妻,回头若再中了状元,那可真正是chūn风得意了。

  卫启泓嘴角划过一抹讥诮的笑。卫启濯哪会有什么鼎元之分,状元岂是好考的。且父亲再是偏爱他,他也是次嫡,越不过他这个嫡长子,除非父亲想废长立幼。

  想到废长立幼,卫启泓攥了攥手。其实他一直怀疑卫启濯跟他不是同胞兄弟,只是他没寻见证据而已。

  温锦回到淮安侯府后,连着半月都未曾出门。她那日安排去引太夫人和卫承劭的丫头莫名其妙失踪了,兼且想到卫启沨带着卫韶容过来,她仔细思量之下深觉惶恐。

  表哥这段时日很有些不对头,她回想起来,总觉得他眉宇之间有一股yīn郁之气。她几乎都要怀疑郁勋是她表哥引过去的,但表哥怎么会害她呢,他是她青梅竹马的表哥,他为了她至今不娶。

  温锦最后想想还是觉得那日的事不过是巧合,后头见没出什么事,也就渐渐放下心来,将此事丢开,预备再做筹谋。

  转入六月,暑气渐盛。萧槿知卫启濯如今在家塾里都是一坐一整天,担心他闷得中暑,于是时不时地去给他送一些新鲜的时令瓜果并冰镇牛rǔ、冰镇酸梅汤之类,卫启濯对此十分欣慰。

  卫启濯在家塾这边有一间单独的厢房供他休憩,萧槿每回来给他送东西,他都要拉着她在这里坐下来一起吃。

  这日,两人如往常一样相对而食。卫启濯接过萧槿递来的一杯牛rǔ,起身为她也倒了一杯,想了想,抬头问她为何每日都让他喝牛rǔ。

  萧槿喝了口牛rǔ,噙笑解释道:“因为牛rǔ有助于长身体,还可以让你才思敏捷……”

  “长身体,哪里都能长么?”

  萧槿一口牛rǔ呛在喉咙里。

  卫启濯起身上前给她拍背,又掏出汗巾给她揩嘴:“我哪里说得不对?”

  萧槿沉默了一下,道:“你想长哪里?”

  “不是想长哪里,我是觉得我头发长得有点快,我担心我天天喝牛rǔ,会让它们长得更快。”

  萧槿扶额:“这个不必担心,喝牛rǔ对长头发没什么帮助。”她见他笑个不住,正想着她是不是被调戏了,就觉身子一轻。

  卫启濯将萧槿抱起来,自己坐到了她的位置上,让她侧着身子坐到他腿上,单手搭在他脖颈上。坐姿暧昧,萧槿瞬间红了脸,却因为离他的敏感部位很近,不敢乱动。

  “过阵子我预备给我二哥准备一份大礼,”卫启濯凑到萧槿耳畔,“你等着看戏。”说着话就将奏本被剽窃一事讲了讲。

  皇帝那回看了他的奏本后,嗟叹不已,觉着他的想法可行,与几个近臣商议一番,采纳了他的谏言。如今三月过去,战局逐渐明朗,蒙古那边已呈疲敝之势。皇帝这些时日对卫启濯赏赐不断,又几度在群臣面前夸奖卫承勉教子有方。

  萧槿暗想,卫启濯往后入了官场,大约会升官升得更快。不过她之前不知道剽窃一事。她询问卫启濯怎知是卫启沨gān的,卫启濯在她腰间一揽,道:“因为此事一旦成了,对他裨益最大。既能挑动我跟大哥卯上,又能毁掉我进言的机会。何况,我在事后也查过了。”

  萧槿好奇道:“那表哥预备如何?”

  “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他说着话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萧槿低了低头,微红着脸扶住他的肩膀凑上去尝试着吻了吻。

  卫启濯犹嫌不够,又搂住她狠狠亲了一口,才在她耳畔如此这般低语一阵,捏捏她的鼻尖道:“你说我这主意好不好?”

  萧槿忖量一回,嗟叹道:“简直不能更好。”旋笑着拍拍他肩膀,“希望你二哥喜欢这份礼。”

  不论此事能不能成,都算是天道好轮回了。只是不知卫启沨前世坑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以其之道还施彼身的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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