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秀微微一笑说:“我是方文秀。”
小伙愣了一下,上下使劲看了她两眼:“你就是方文秀?”方文秀笑,看样子她的身份在魏家其实不是什么秘密。
小伙忽然又特意把腰板挺了挺特别郑重的对方文秀说:“我知道你,方文秀,我这几年老听我爸妈说你,他们还瞒着魏恒,以为魏恒不知道吗,都是神神叨叨的,对了,我叫魏书恒,是魏家的长孙。”
他特意加重了长孙这个词的语气,方文秀好笑,对他说:“书恒,你好。”
“嗯。”魏书恒老成的应了一声,可惜他连绷得太厉害了,看起来有些可爱的和可笑。
魏书恒问方文秀:“你现在在给魏恒做事?”
方文秀点头,他又道:“他很霸道的,原来他手下有个叫周文堪的都被他bī跑了,是不是很讨厌?”
方文秀笑着迎合他,故意想了想才说:“是挺讨厌的。”
魏书恒点点头:“他不会用人,连笼络人心都不会,从小全家都惯着他,自私的要命。”
方文秀差点没绷住,她这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和魏恒可能关系特殊,从小可能没少妒忌魏恒,这也难怪,他们一个是幺子,一个是长孙,岁数差的又太不多,估计从小没少争宠。不过就是魏恒是个大大咧咧的,这孩子却敏感细腻很多,就是他还太嫩了。
魏书恒又问方文秀:“方文秀,你平时喜欢gān什么?”
方文秀想了想说:“我这人没什么嗜好,平时有闲工夫的时候就是看看书,种种地什么的。”
魏书恒听了,脸上也没有露出失望的表qíng,反而说:“喜欢看书好,喜欢看书的女人都懂安静,现在的女孩都太闹腾了,我奶奶也喜欢种地,她在郊区还有一块地,你把电话给我,下次他们去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也来。”
方文秀笑,心想这孩子还挺有城府,掉女孩子有一手,她虽然这样想还是把手机拿出来两人jiāo换了电话号码。
两人正忙着,魏母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一看见魏书恒就道:“书恒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天才放假吗?”
魏书恒收了电话回说:“我爸打电话让我回来的。”
魏母愣了一下,然后对他说:“你去给你小叔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就说我说的。”
魏书恒显然是不愿意,但看的出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不敢违背魏母,磨蹭一下,还是站了起来,临走还对方文秀说:“方文秀,你把我电话记好了啊,回来我找你出来玩。”
方文秀笑着应了,魏母上来轻抽了魏书恒一下后脑勺骂道:“一边该gān什么gān什么去。”
魏书恒拿着电话不qíng不愿的走了,魏母才在方文秀身边坐下笑眯眯问她:“我这个大宝孙怎么样?”
方文秀笑着回:“好。”
魏母故意一绷脸说:“说实话。”
方文秀还是笑着说:“本质很好,所以无可无不可。”
魏母这才笑呵呵的小声对方文秀说:“魏恒八岁的时候,他爸爸那时候工作调动去了江西,家里没人,就把魏恒放在他哥哥家,没两年我这个大宝孙就来了,两人从小就争宠,我对书恒好一些,魏恒不愿意,他哥哥嫂嫂对魏恒好一些,书恒也不愿意,两人跟冤家一样。”
方文秀只是笑,没接话,魏母笑呵呵的说:“两个都不懂事,就这么争来争去的,都长不大。”
方文秀这才笑着说:“我看两人都挺好。”
魏母看方文秀这话说的真诚这才满意了,拉着方文秀的手说:“走跟我去打个下手,今天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魏母拉着方文秀去了厨房,厨房里这一摊方文秀不是特别在行,小时在祖母那里也只是学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jīng致完全谈不上。
方文秀站在魏母身边,魏母收拾着东西,其实也不是真的要让她做什么,就是找她说话,魏母问她:“文秀会不会做饭?”
方文秀回说:“在您面前可不敢说会做。”
魏母看着她一笑,说:“你奶奶可是个正经的大家闺秀,诗书绘画,洗手调羹那是真的没话说,你知不知道我这两下子,还全是跟她学的。”
方文秀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祖母也教过我,奈何我好像对这方面实在是不行,最后祖母也是没有办法的很,就再不教我了。”
魏母笑笑不太在意,反而高兴的对她说:“你知不知道,我们家谁做饭最好吃,没想到吧,就是魏恒这小子,这孩子不知道随谁,从小就好吃,还特别喜欢鼓捣,你吃过他做的饭没有?”
方文秀说:“吃过,魏总做饭很讲究。”
魏母乐了,说:“嗯,看样子他对你不一般,这孩子清高的很,吃他做的一顿饭,那可不容易。”
方文秀笑笑,这话不好往下接,只好没说话,两人正闲聊着,外面传来一声很大的关门声,接着就听见魏恒在客厅里喊:“妈!我回来了!”
魏母看着方文秀笑,方文秀也笑了起来,这就是魏恒与别人的不同,他虽然脾气不好,心机也不少,但是他很坦dàngdàng。
魏母对方文秀说:“听见没,就这动静一听就知道是这冤家回来了,走,我们出去看看。”魏母又擦了手拉着方文秀就出去了。
方文秀随着魏母出去,三人在客厅里一碰面,魏恒第一眼就看见了方文秀,方文秀已经预见到了他会不高兴,但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魏恒脸yīn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魏恒看见方文秀的一瞬间,几乎张嘴就来:“你怎么来了?你来我家gān嘛?”
方文秀的思维频率却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她才不会跟着他的qíng绪走,魏恒的心里其实没有那么yīn暗,如果方文秀真的跟他计较,跟着他的qíng绪走,势必会生出怨恨来,那样今天方文秀今天走这一趟就完全失败了,不管她前面表现的有多出色,于是方文秀什么也不说,朝着他笑了一下。
那边的魏恒其实心虚大于被人掌控的反感,站在那里脸色依然不太好,有点下不了台阶的意思。
这边魏母抓着方文秀的手,刚想张嘴骂人,魏恒身后的书房门就被打开了,魏律清从里面走了出来。
魏律清估计是听见动静就出来了,魏家的老爷子轻易不板脸,可只要他的脸色一放下来,十个魏恒都没有他的气场。
魏母看见老爷子动怒了,她才不吭声,好好的把方文秀往身后一护,魏律清的目光落在魏恒身上,严肃,冰冷的瞬间整个客厅里的气氛就凝固了一般,魏律清看了他半晌才说话,开口就带着一股极大的怒意:“无知竖子,自私狭隘之徒!”
魏恒两句就被被骂懵了,要是两年前估计他会不服气,现在,他至少没有那么混了,魏律清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对他们说:“你们都过来。”
魏恒老实的走了两步挪过去,魏母也拉着方文秀围了过去,魏律清在三人身上扫了一眼,然后看着魏恒对他说:“魏恒,你这些年不是一直瞒着吗?今天我就把话给你说清楚。”他指着方文秀道:“首先文秀是我的晚辈,我们两家在你出生之前就有通家之好,她来拜访我们,是尽一个晚辈的本分,其次才是在你们出生之前我们长辈确实对你们的婚约有过口头约定,但那也只是我们做长辈的一种美好愿望,现在是讲究婚姻自主的年代,你也这么大了我们可有gān涉过你的私生活?”
魏律清说道告一段落之处,稍一停顿才又接着道:“她顾及着你的面子,几年不曾登门,你以为这些年你gān了什么,我当真就什么也不知道?人家为你殚尽竭力,助你成就,而你却陷人以不敬不义之地,你如此自私狭隘,目光目光短浅,凭什么做的魏律清的儿子?凭什么享受别人没有条件的辅助?”
魏律清这话骂的有些重了,但这话别人不能对魏恒捅破了,只有魏律清可以,他们是父子,从qíng从理讲,魏恒都没有做到坦dàng二字,所以他站不住脚合该有这一顿骂。
魏律清骂完,魏恒脸上是没有什么表qíng,服不服气,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他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吃亏的事他不gān,心里服不服气都回头瞪了方文秀一眼,方文秀装没看见一样。
那边魏律清却也没放过方文秀,他骂完魏恒再说方文秀口气也没好多少,他说:“我不光要说魏恒,你也不是没有错,他心胸浅薄,你就一定要看他的脸色吗?你多年不上门,置长辈于何地?难道还要我们主动去联系你吗?君子之道,守中本分之事你可曾做好?”
魏律清说完,方文秀可比魏恒软多了,赶紧弯腰说:“伯父,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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