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的时光里,他不着痕迹地融入了她的生活:他买下她最喜欢的机器猫存钱罐,只为着在哪天可以亲手jiāo给她;他经常买下那些被她拿起过又放下的东西,有时候是一支笔,有时候是一本本子;他接下她小区发安全传单的工作,只为在敲开她家门时,看一眼她弹钢琴的背影;他报了她所在的雅思培训班,期待她能在熙熙攘攘的陌生人中发现他这张,稍微熟悉一些的面孔……
直到有一天,他在她身边看见了别人的影子,他们坐在一个破落的面馆里相视而笑,眼睛里只有彼此。
他怔怔站在一隅看着,看着那个男孩把自己碗里的牛ròu全放进她碗里,又看着他帮她把碗里所有的香菜挑出来。
那一刻他在心里说的居然是:哦,原来她不吃香菜。
等到人去店空,他步进店里,坐在那个男孩刚才坐过的位置,要了一小碗拉面,那天风很大,chuī得店门口悬着的帘子啪啦作响。坐到那碗面没了热气,从不动容的他还是湿了眼角——只因她是别人的女朋友。
他悄然从她生活里退了出来,因为有人替他做着他想做的事qíng:和她坐在一张桌子前看书,和她分食一碗面条,和她共骑一辆单车,为她撑伞,为她写诗,为她眉梢带忧,为她心下怅惘,为她欣喜若狂。
人与人的缘分一向玄妙,调回最顶层的好班后,他便再不能一眼从人群里找到她了,许是不想。一年后,当他再见到她时,她已经剪短了头发,婴儿肥的脸长开了些,人随和爱笑些了,但是那双眼睛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忧悒,听说,那个男孩考去北京了。
那以后,他时不时能在学校外的刺槐树下见到她,她有时候抱膝坐着,同老人下棋,有时什么也不做,只是在那里呆坐着。饶是如此孤独,她的眼睛里,始终还是没有他。
一年后,他收到了剑桥的通知书,妈妈问他有什么要带走的,他只带了几件衣服和一箱子的“jī零狗碎”。只有他知道,那个箱子里装着他的整个青chūn年华,以及那段年华里,最好的他与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回家晚,太累,不想动电脑,没更新,今天补上周六的更新。
☆、第四十三章
林越诤画好第三局的线,笑着将图纸推到舒旻面前,却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那双眼睛里的qíng绪太过复杂,他怔然回望进她眼里,一时也辨不清那里闪动的是质问还是委屈还是动容。
良久,她垂下眼睫,一丝水汽顺着她的长睫滑下。她几不可闻地吸了一口气,拿起笔,默然开了局。
林越诤心浮气躁地下了十几个回合,抑不住心里的不安、烦乱,随便落了一个子,抬头试探xing地叫了她一声:“舒旻?”
舒旻垂注在棋盘上的目光一动,落下一粒子。
林越诤随着她的去势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白子已经在他如影随形的堵势里连成了一串。
与此同时,她缓缓抬起头,看进他眼睛:“哥哥,你又输给我了。”
林越诤猛然一滞,眸中烟波骤闪,望向她的目光竟有丝慌乱,仿佛心底某扇隐秘的大门猛地被人撞开,他的世界骤然间被一览无余。
他喉头一动,半晌说不出话来来。
微微跳动的火光下,舒旻红着眼圈,却倔qiáng地不让一滴眼泪落下:“林越诤,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吗?”
他下意识地侧过脸,想避开她的目光,舒旻却伸出手,捧着他的脸,迫他同她对视:“说句实话,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
“舒旻。”林越诤定了定神,黯然垂下头去,“不要为难我……”
舒旻眼里浮起一片失望,愣怔了片刻,一种莫名的不甘左右了她。她心一横,推开挡在二人间的棋盘,扑进他怀里,八爪鱼一般紧贴着他。她的身体单薄却温软,玲珑的身体曲线,与他的单薄衣衫下的身体处处伏帖。
林越诤的心跳漏掉了几拍,耳尖霎时红透。舒旻感觉到他胸口剧烈的起伏,和他渐渐发烫的身体,她仰起头,在烛光里凑近他,低声呢喃:“阿诤……”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去她的双唇,那里如雨后海棠般粉嫩莹润,她带着点甜香的温热扑在他的唇上,让他有种喝醉了般的晕眩感。他明显感觉到困于他心底的yù望在蠢蠢yù动,但他偏妄想镇压,他侧过脸,微乎其微地推了她一下,自以为拉开了同她的距离。
舒旻dòng若观火地注视着他,忽然抬手轻轻拭去他额上的薄汗,继而轻柔地抚过他的眼睫、鼻梁,最后落在他唇上,缠绵地摩挲:“林越诤,说你爱我。”
林越诤只觉得昏昏的脑中萦绕着“嗡嗡”的鸣音,全身所有的感官都汇聚在她或轻或重的抚摸里。这致命的蛊惑让他几yù窒息,他不得不承认,他曾在青chūn年少时无数次梦到、幻想过她的主动,现在忽然成了真,他反倒有种浮在云端的不真实感。
舒旻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蜻蜓点水般吻他的唇。她吻得很有心机,始终只是若有若无的碰触、流连。他的目光越发迷离,yù望让他浑身滚烫,负罪感却让他倍感寒凉——他越是爱她,就越是不敢侵占她,只有他知道,他们之间隔着的,到底是什么。
相较于他的水深火热,舒旻却异常清醒,她异常敏感地感受着他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她渐渐加深那个吻,舌尖轻轻沿着他温暖的唇线逡巡。
血液急速朝他身体某个部位冲去,他终于不受控制地扳住她的脸,狠狠地吻下去,他的手热切地循着她的腰窝向上,继而稳稳把握住她胸口的柔软。他轻颤了一下,发出动qíng的轻呻,他张开嘴,像要吞下她一般吻她、轻咬她。
就在这时,舒旻毫无预兆的推开他,波澜不惊地看着他,漆黑幽深的眸子里,透出冰冷却诱人的、审视的光芒。
林越诤如被推下云端,他睁开湿润氤氲的双眼,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顿了一秒,他再度欺身上前拥她入怀。他将她压去沙发的扶手边,抱着她,把头埋去她脖颈间,一边吸吮,一边意乱qíng迷地说:“舒旻,我好想……”
他的每一次亲吻都让她忍不住发颤,汹涌的爱yùcháo水般冲击着她,有那么一瞬,她几乎无力抵抗,但到了最后的关头,她在禁区外捉住他的手:“如果你想,那就说服我。”
林越诤从她光luǒ的颈窝里抬头,眸色忽然暗了下去,他的唇线抿得很紧,没有丝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样子。
舒旻抑制不住地悲从中来、怒从中来,她大力推开他,含泪质问:“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给我一个肯定的态度?说一声爱我,想要和我在一起,就那么难吗?”
闻言,林越诤怔忪出神了一会儿,默默松开了她。
舒旻垂下眼帘,木然一笑,末了,她拢了拢耳边的凌乱的发丝,凭着一口气起身,直直朝门口走去。
她在玄关处顿了片刻,躬身穿鞋,手指搭上门锁时,她头也不回地说:“林越诤,我后悔遇见你。”
她话音刚落,林越诤忽然快步上前,眼明手快地把住已经被她打开的大门,他毫不迟疑地重重关上大门,一把抱住她,近乎粗bào地将她抵在玄关处的yīn影里。舒旻刚要开口反抗,还未能发出的声音就被他激烈地封住、堵上、吸走。
她伸出手用尽力气去推,却哪里能撼动得了分毫?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像是要将她碾碎,他激烈地吻她,吻得她嘴唇发疼。
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双腿几乎站立不稳,身体苏软地往下滑去。他将半晕阙的她打横抱起来,放回沙发上。
舒旻喘息着挑衅:“林越诤,你这算什么?”
他冷冷垂注她的眼睛,一手褪她的衣裙,一手开始解皮带扣:“不要再跟我说后悔!”
说罢,他突然沉下身子,狠狠地进入她。
舒旻忍不住痛呼,双腿因骤然而来的疼痛绷直。也就是这一瞬,她看见他英俊的面庞因极致的yù望微微扭曲。
他没有急着动作,转而低头深深看进她的眼睛,她的灵魂。看见她绷紧的身体,揪着沙发套的双手,他开始温柔地吻她,密密麻麻地烙上她每一寸肌肤,让她难以自抑地为他颤抖。
她紧绷的身体随着他的吻放松下来,她试图让空白的大脑恢复一丝清明,她伸出手,刚想要去推他。他忽然开始猛烈的撞击、侵占。
“阿诤!”她惊呼,几乎魂飞天外,身体里的撞击,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将她软化成一潭涟涟chūn水。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腰身,咬唇承受着这极致的痛与欢愉。
每一次她都以为终点将至,但他却总是极富技巧地将战线拉长,仿佛要如此和她厮磨到天荒地老。直到她带着哭音求饶,他才让巨大的冲击里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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