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
“我的葡萄酒呢……”
“你把它们藏到哪里了……”
余疏影那架势,简直想扒了周睿一层衣服。文雪莱和余军简直看不下去,他们连忙帮忙压制正在发酒疯的女儿。
周睿护着余疏影,他说:“余叔你们先放手,让我抱疏影出去吧。”
此话一出,文雪莱和余军都迟疑了一下。
周睿解释:“这里的酒架很密集,要是疏影撞了上去,酒瓶摔下来是小事,但砸到人就麻烦了。”
文雪莱和余军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就同意了周睿的提议。
尽管被周睿抱在怀里,余疏影还是安分不下来,她一会儿像条泥鳅一样乱扭,一会儿死死地箍着周睿的脖子,一会儿又伸手挠他的脸。
向来沉稳自持的周睿被她弄得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她塞进车里,那丫头又死死地抱着他的腰,好像把他当成了chuáng上的玩具熊宝。
对于余疏影这种状态,余军和文雪莱都束手无策,毕竟女儿向来乖巧,平日不泡吧、不酗酒,喝得这么烂醉如泥还是第一回。
周睿被她折腾得一额是汗,他gān脆也坐到后座,随后将钥匙递给文雪莱:“雪姨,余叔喝太多了,您可以帮忙开车吗?”
文雪莱说:“没问题,你帮我看住疏影就好。”
周睿说:“您放心。”
将余疏影安置好,文雪莱就坐到驾驶座开车。余军帮她把导航打开,之后禁不住回头,看看后座那混乱的qíng况。
在周睿的温声诱哄下,余疏影始终不肯系安全带,她应该醉得不轻,此时正没皮没脸地赖在周睿身上。她连人都分不清,发起疯来还趴在他肩头喊爸爸。
余军觉得他那张老脸都要被她丢光了,他满脸歉意地对周睿说:“小睿啊,真的不好意思……”
周睿还能维持镇定,他扯了扯嘴角,说:“没关系的。”
“疏影她……应该很快就不闹了。”
这话听起来没有半点底气,周睿也用不确定的口吻回应:“我想也是。”
调好座位和后视镜的文雪莱准备开车,她也转头对周睿说:“小睿,你尽量扶稳疏影,我担心她会吐。”
周睿说:“好的,我会注意的。”
为了迁就余疏影,文雪莱将车速降得很低。尽管如此,但是仍旧会出现拐弯或刹车的qíng况。
余疏影像被抽了骨头一样,她倚着周睿,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她闭眼眼睛,嘴里时不时吐出半句不完整的话。
又是一个拐弯,余疏影的身体随着惯xing倾倒。周睿堪堪将她拉出来,犹豫了三两秒,他才伸手轻轻地环住她的腰。
余疏影挪了挪身体,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她便抱住周睿的脖子。余疏影的手虽带着暖意,却远不及他的体温。她自动自觉地将手窜进他衣领,喃喃地说:“好暖和啊……”
后颈有一只纤细柔软的手在摩挲、游走,周睿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她的手明明是凉的,但碰过的地方,却滚烫得可怕。周睿用余光瞥了瞥坐在前座的长辈,趁在他们没有主意,他将那只作乱的手拉下来,牢牢扣紧后就压到怀里。
被压制着的余疏影又闹了起来,她窝在周睿身上乱扭,发出似哭非苦的声音,嘴里还念念有词:“呜呜呜呜,大狗狗咬我的手,有大狗狗……”
听见女儿的哭闹声,余军又回头张望:“这丫头说梦话了?”
周睿悄悄地松开了余疏影的手臂,面对余军的目光,他脸上没有一点慌张:“可能是吧。”
听见有人jiāo谈,余疏影又挣扎着爬起来。周睿制止她的动作,很耐心地说:“别闹了,很危险的。”
余疏影每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手舞足蹈,而声音却绵绵软软的:“快跑,真的有大狗狗咬人……”
看见女儿越闹越是离谱,余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将脑袋转回去。
与此同时,周睿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前,并阻止她再扭动。不然的话,他就算是柳下惠,说不定也会失控。
而更糟糕的是,他好像连失控的机会都没有……
闹腾得筋疲力尽,余疏影才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周睿把自己的手臂给她当枕头,要下车时,他的手臂已经微微发麻。
文雪莱本想把女儿晃醒,周睿却说:“疏影好不容易睡着了,由她继续睡吧。”
余军说:“诶,让我背她上去。”
文雪莱瞪了丈夫一眼:“你的老腰受得了吗?还逞qiáng!”
“那丫头轻得像纸片一样,你担心什么!”
就在他们争辩时,周睿已经把余疏影抱了出来。
☆、第21章
第一次醉酒,余疏影足足睡了整个下午,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漫天落霞。
手脚都被裹得紧紧的,余疏影费了不少的劲儿才挣开身上的薄被。掀开眼皮,她看见的虽然是熟悉的天花板,但脑子却转不过弯来——
她明明在酒庄的地下酒窖品着葡萄酒,难道那只是一场梦?
余疏影慢慢地撑坐起来,她不仅口gān舌燥,而且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她一边将脚垂到chuáng沿穿拖鞋,一边甩着头让自己清醒,脑海里突然闪过似是而非的片段,她的动作瞬间就僵住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地推开。文雪莱探了半个身子进来,看见呆坐在chuáng边的女儿,她便走进房里:“影影,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余疏影侧着脑袋看向母亲,她问,“我是不是喝醉了?”
想起今天下午那混乱的场面,文雪莱没好气地说:“你不仅醉了,而且醉得不轻!”
余疏影依稀记得,当时她的手抖了一下,那个盛着小半杯葡萄酒的酒杯就摔坏了。紧接着,大家就围了过来,她只看到他们的嘴唇一张一合,却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再往后的事qíng,余疏影只有极模糊的印象。迷蒙间,她好像被周睿抱了起来,那感觉飘飘然的。她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于是就趁机打他的脸、咬他的肩,还掐他的腰间的ròu……
尽管她没什么力气,又打又掐也只能让周睿小小地皱了下眉头,但是这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量他也不敢捉弄自己了!
可惜,余疏影的设想和现实却是有不可逾越的差距。文雪莱告诉她:“你呀,发起酒疯就对着小睿搂搂抱抱的,一下子摸人家的脸、蹭人家的肩,一下子又扯人家的衣服、抱着人家不肯撤手,害得我跟你爸都没脸看下去!”
光是想象那种场面,余疏影就吓得声音都变调了:“怎么可能!”
“你要是不信,等下就问问你爸。”文雪莱若非亲身在场,她也不相信这丫头会这么疯癫。
余疏影深知父母的xing子,他们肯定不会拿这种事qíng开玩笑的,就算她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急躁地抓了抓头发,她问:“周睿人呢?”
“他走了。”文雪莱微微地摇头,“我本来想让他在家里吃晚饭的,不过他说他还有事要忙,我跟你爸都没敢留他,他可能被你吓怕了才那么急着要走的。”
余疏影双手捂住自己的脸,身体直直地往后倒在chuáng上。
文雪莱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把搭在chuáng尾的衣服拿给女儿,接着说:“穿好衣服就出来吃饭。”
余疏影在chuáng上打了两个滚,之后才听话地穿好衣服,到饭厅吃饭。
看见女儿那副窘迫得无地自容的样子,余军想她应该知道自己gān过的好事了。他不再重提她醉酒的事qíng,整顿饭都吃得很沉默。
晚饭过后,余疏影积极地收拾餐桌。文雪莱一手夺过她的围裙,然后将她推出客厅:“坐着歇一歇,歇够了就洗澡睡觉。”
余疏影坐下不久,余军也坐了过去,他问女儿:“头疼不疼?”
“有点沉。”余疏影很老实地说。
闻言,余军就进厨房给她兑了一杯蜂蜜水。
今晚父亲格外沉默,余疏影坚信这仅仅是bào风雨的前夕,毕竟她害得他在得意门生面前丢了脸。
余疏影一边喝着蜂蜜水,一边转着眼珠子想办法,只是,她还没想完,他已经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径直地往卧室走去了。
将杯子拿进厨房的时候,余疏影趁机问母亲:“妈,爸他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吧。虽然失了脸子,但也没有生气那么严重。”正在洗碗的文雪莱语重心长地说,“你的酒量不好,下回就不要随便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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