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已经接近凌晨,站在门口,岑曦还奋力地从包里翻找着钥匙,在前身后的萧勉已经把门打开。
屋里黑漆漆的,岑曦把灯打开,忽来的光线让他们都眯起了眼睛。前方有个台阶,萧勉一下没留意,不小心就踏到了脚。
听见那声闷响,岑曦转身扶他,这回他由着她搀扶,回到卧室,他便拉着她一起倒在了松软的大chuáng。
两人在chuáng铺上弹了两下,岑曦被他紧紧地抱住,始终紧贴着他。这男人刚才还好端端的,不过一阵子又换了一副模样,她伸出手指戳他的脸颊:“你到底醉了还是没醉?”
“没有。”萧勉果断回答。
这答案从他口里说出,似乎没有半点说服力。岑曦想发笑,想起来他又不放手,最终只能开口要求:“别箍着我,我帮你拿衣服,你去洗澡不好?”
萧勉不为所动,他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一副要入睡的模样。
岑曦自然不让他睡,她晃着他,又提议:“不洗澡的话,我帮你放水泡澡好不好?”
搁在腰间的手似乎松开几分,岑曦这才从他怀里钻出来。刚才贴得近,她觉得自己的衣服也沾上了酒气,她试着连带萧勉一同拉起来:“别躺chuáng上了,到沙发坐着吧。”
不知道萧勉听见没有,他就是赖在chuáng上,任她怎么摇晃也没有用。
平时萧勉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别说衣领,就连头发也理得一丝不苟的,跟眼下的醉态简直大相径庭。若非担心他秋后算账,岑曦真想拍下来,留着以后笑话他也好。
岑曦在衣帽间与浴室之间来回走动,给他准备好浴袍,她便扭了一条热毛巾出来,好让他醒醒酒气,不然等下他站不稳,她可没力气把一个大男人拽起来。
那毛巾有点烫,贴到萧勉脸上时,岑曦明显感觉到他抖了一下,之后想伸手拂开。她低喊一声:“别动!”
也就在他醉酒的时候,岑曦才敢这样对他大呼小叫的,结果他还真的乖乖停住动作,任由她替他擦脸。她将他当成小孩子一样摆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又戳他的脸:“别老盯着我,盯得我心慌。”
萧勉仍是看着她:“你不做亏心事,用不着心慌。”
听了这话,岑曦又觉得这男人是清醒的。往他身旁挪了一下,她说:“萧勉,你说的话怎么老是那么难懂呢?”
萧勉瞌上眼皮,岑曦以为他不会回答,半晌以后他又懒洋洋地说:“不难懂,只是你不想懂而已。”
岑曦被噎住,她咬了咬唇,之后又一次拉他起来:“热水应该放得差不多了,进去泡着吧。”
萧勉闭着眼睛,似乎没听见她的话,他横着躺在chuáng上,岑曦不能不管他:“诶,快进去,我还没洗呢!”
他一动不动,只说了两个字:“头晕。”
“走不了吗?”岑曦说,“我扶你进去?”
萧勉这才睁开眼睛,虽没有说话,但岑曦知道那是答应的意思。
刚才忘记把排气扇打开,浴缸里放着热水,整个浴室都腾着一层整齐,白茫茫的。岑曦按了开关,“呼”地几下,白雾就被吸去,她试了试水温,把一切打点好就想出去,不料一转身,腰就被人勾住。
待岑曦反应过来,萧勉已经将她放置在盥洗台的台面上,用身体阻隔了她的去路。那华贵的大理石冷冰冰的,她瑟缩了一下,还来得及发话,他便伸手过来,娴熟地挑开她的衣扣。
那几颗纽扣是珍珠做的,圆滚滚的,很难拿捏,有时候她也要解上老半天。而萧勉的动作又稳又准,那颗小珠被他掂在指间,听话得很,他垂着眼,把衣扣全部解开后才说:“一起?”
第十章
第十章
虽是询问,但岑曦并没有选择的余地,而萧勉也不会给她说不的机会。她的上衣完全敞开,露出里头的黑色内衣,当他的手往下探,她不自觉收拢双脚,可惜他卡在中间,结果变成夹紧了他的腰,看上去就像她迫不及待一样。
衣物逐件落地,萧勉将她抱进浴缸,随后自己也躺了下去。浴缸很大,两个人一起浸浴也不会拥挤,不过萧勉抱着她,他们的身体就紧挨着。
浴缸里的水很烫,岑曦被蒸得昏昏沉沉的,她靠着萧勉,眼皮不自觉地瞌上了。
水波一圈一圈地散开,不多时便趋于静止。萧勉也没什么动作,他正闭目养神,在岑曦的身体逐点逐点下滑时,他才抬臂,眼疾手快地将人捞起来。
被人护在怀里,岑曦安心得很,睡意渐浓,她泡着泡着就睡着了。萧勉没有叫她,不过他在自己身上涂涂抹抹、洗洗碰碰的,还是被弄醒。她由着萧勉摆弄,从浴缸里到chuáng铺上,几乎没有睁过眼。
由于只裹着一层浴巾,岑曦觉得凉飕飕的,但很快,她又变得燥热,因为一具滚烫的身体覆了过来。
这一觉岑曦睡得极不安稳,导致翌日醒来有种彻夜未眠的错觉。另一半chuáng已经空了,她翻了个身,不着寸丝的身体贴在余温褪尽的chuáng单上,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在chuáng上多躺片刻,岑曦才拥着丝被坐起来。靠在chuáng头的软包上,她目光涣散地环顾着凌乱的卧室,几个小时前的片段逐点逐点地浮现眼前。
那时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岑曦虽然迷糊,但也能感受到萧勉带来的冲击。他没有要求她配合,甚至还由着她入睡,然而他总有办法让她叫喊、让她颤-栗、让她臣服。这男人平时波澜不惊的,疯狂起来却有点骇人,那凶猛的架势,还真有种把人吃拆入腹的狠劲。
屋里静悄悄的,岑曦以为萧勉出了门,于是披上睡袍进浴室洗漱。站在镜子前,她仰起脖子,伸手摸了摸那片红肿,忍不住低骂:“这混蛋!”
或许是萧勉的个人癖好,他总爱咬她的耳垂和啃她的脖子,而这两样都是岑曦最怕的。每当他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磨着自己的耳垂,她便会不可自控地轻抖,至于后者,则要她费劲地遮掩痕迹,但越是遮掩,却越是yù盖弥彰。
岑曦一边刷着牙,一边思索着待会穿那件高领毛衣比较合适,视线扫过垃圾桶,无意地发现垃圾桶旁边有小块的塑料包装。定眼一看,她便认出是什么东西,原来萧勉还有做措施,回想起在商场那天,他心血来cháo的一句“今晚努力一下”,她真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担心自己。
换好衣服出去,岑曦才发现萧勉在家。他穿得很悠闲,浅色的衬衣配深色长裤,没系领带,最上面的纽扣解开了两颗,加上那微微凌乱的短发,看上去养眼又不羁。
萧勉转过头,懒洋洋地开口:“睡够了?”
电视机被调成静音,难怪屋里这么安静。岑曦走过去,含糊地应了声,便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看电视。萧勉正看着中央台,解说员用中规中矩地讲述着某项传统技艺的发展历程,她不认为他喜欢这种节目,想必是无聊至极,才会这样熬时间吧。
果然,她刚坐下不久,萧勉就把电视关了,站起来对她说:“走吧。”
她反应不过来:“去哪里?”
拿起放在茶几的车钥匙,萧勉说:“吃早餐。”
这个时间,别说早餐,就算吃午餐也不过分。看他的样子应该起chuáng很久,岑曦猜想这男人应该不喜欢进厨房,否则就不会这个钟点还饿着肚子。她有点无语,随手拿起手袋,接着就尾随他出门。
相比于岑曦,萧勉可谓神清气慡,他胃口很好,还把岑曦剩在餐盘里的饭菜吃完。
这男人可以为那些不管用的奢侈品一掷千金,同时也会将一羹一饭看得比千金还重,如此矛盾,却又是他独有的人格魅力。
服务员恰好过来收拾餐桌。那小姑娘应该是新手,盘子没端稳,有两滴菜汁溅到萧勉的衣袖上,萧勉抬眼望过去,结果把人家吓得脸都白了。
最终萧勉也没有动怒,在那小姑娘道歉之前,他已经先一步说了句“没关系”。那小姑娘如释重负,临走的时候还悄悄地瞄了他一眼,一张脸涨得通红。
岑曦带着笑看着他,他有所察觉,但没有抬头,将放下餐具,并用餐巾拭擦过嘴角后,他才问:“你这样盯着我笑,是希望我消化不良吗?”
萧勉嘴上这样说,但仍是从容又坦然地由着岑曦打量。岑曦发现自己越来越琢磨不透眼前的人,注视了他半晌,她发问:“萧勉,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认识不足百日,他们就领了证结了婚。当时岑曦一面竭力摆脱高衡带来的伤痛和yīn影,一边忙着筹备自己的婚事,根本没有心思和jīng力去了解萧勉。对于萧勉的了解,她仅源于他只言片语的介绍,以及婚后他们一起生活,她所留意到的一点皮毛。
萧勉曾说过他是生意人,岑曦知道他很忙,虽然很忙,但对时间却有绝对的掌控度,因为每次自己需要他的时候,他总能出现在身边。至于做什么生意,他倒没细说,而她也没有追问。相处久了,她又觉得这男人并不是普通的商人,毕竟在他身上,根本就没有商人的种种劣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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