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勉跟凌隽跑得是障碍场。他们起跑不久,汪雯雯便发现不见萧勉的踪影,向工作人员问起,才知道他们在别的场地赛马,于是就跟岑曦就过去观赛。
临近正午,高挂的太阳十分猛烈,眼睛被qiáng光刺激得微微发疼,岑曦伸手遮挡,视线仍旧放在场上。
在障碍场上比较冷清,前来挑战的马术爱好者并不多。由于难度颇高,她们才围观一阵子,就看见几个骑手从马背摔下来。某些训练无素的马匹离开了主人的控制便在场上狂奔,好几次冲向迎面而来的马匹,幸好骑师反应迅速,才避过一场碰撞。
看见这番混乱境况,岑曦脑袋里反shexing地回想起凌隽的长兄坠马身亡的消息。萧勉跟凌隽的马都在赛道上飞驰,每当他们跨越障碍时,她的心都会高高地悬于半空,既慌乱又没底。
相比于岑曦,见惯类似赛事的汪雯雯则轻松得多,她兴奋得手舞足蹈,还大声地为萧勉呐喊助威。
这个场地的障碍物设置是很常规的“12道15跳”,不仅考验马匹的速度和耐力,也考验骑手的驾驭能力。大半圈下来,两匹马渐渐失力,而萧勉跟凌隽已经拉开了小段距离。
暂时领先的是凌隽,他的xing子又急又野,在他的鞭策下,与他并肩作战的马匹也疯狂得如同一位视死如归的战士。由于速度过快,跨障时他所受的落差冲击随之加大,身体亦难免地倾斜歪倒,若非他骑术了得,早就被抛下马背。萧勉虽然落后,但看起来比他平稳得多,而他所骑的马匹也比凌隽的元气饱满得多。
越到后面的障碍就越具挑战xing,汪雯雯向岑曦讲解着各个障碍的难度,岑曦是行外人,她不懂什么方法技巧,只知道这样的运动充满危险。汪雯雯逐渐察觉她那紧张的qíng绪,继而安抚她:“岑姐姐,你别担心,勉哥哥从小在马场上长大,骑马什么的他最在行了,肯定不会出事的。”
岑曦对她笑了笑,她像受到鼓舞,继续滔滔不绝地说:”勉哥哥还得过很多马术比赛的大奖,而且都是拿冠军,凌隽那么逊,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更重要的是,有你在旁边看着,勉哥哥怎么可能输!“
这时他们只剩两个障碍尚未跨越,岑曦察觉萧勉很明显地加快了速度。他的身体完全离开马背,只有双脚踏着马镫,跨越障碍的一瞬,看似整个人被抛在半空,吓得她双手揪得紧紧的。
汪雯雯在旁边跳跃叫好,乐得像个孩子:“哇哇哇!追上了!岑姐姐,快看快看!”
最终萧勉还是以微弱的优势险胜凌隽,凌隽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不服”,还囔囔着要再赛。
很久没有这样畅快淋漓地骑过马,萧勉有点意犹未尽,正想答应,却听见岑曦说:“我饿了。”
凌隽一听,马上指挥汪雯雯:“诶,你带她去餐厅吃午饭。”
汪雯雯还没应声,萧勉已经将马匹jiāo给候在旁边的饲马员,接着向岑曦走去:“想吃什么?”
身后的凌隽不满地叫唤,萧勉充耳不闻,牵着岑曦便往更衣室前行。
换下骑装,他们四人便到马场度假区的西餐厅享用午餐。席间汪雯雯无疑是最活跃的人,她饭前捧着菜牌给岑曦介绍菜式,饭后又兴致勃勃地与岑曦规划着下午的行程,萧勉不住皱眉,趁着她们不注意,悄悄对斜对面的凌隽使了个眼色。
凌隽不用动脑也明白萧勉的暗示,他半诱半哄地将汪雯雯带离了岑曦身边,好让这对只维持着表面和平的夫妻有足够的空间解决问题。
汪雯雯还没有尽兴,被凌隽qiáng行带到餐厅外,她便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仰着脸怒斥:“混蛋,你拉我出来做什么!”
被唤作混蛋的凌隽一脸无所谓,他双手抱胸,不屑地看着汪雯雯:“你还好意思问?你这盏大灯泡照得人家眼睛都睁不开了,真不会做人!”
汪雯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好半晌才想起为自己平反:“才没有!有朋自远方来,我当然得好好招待。哪像你,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还差点害岑姐姐从马背上摔下来,活该被萧爷爷抽!”
说完,她转身就走,瞧也不瞧他一下。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凌隽那火气就噌噌地上涨,他出手擒住汪雯雯的肩,语气不善地说:“欠收拾的臭丫头!”
“别碰我!”她厌恶地说,“再碰我就跟勉哥哥说你欺负我!”
汪雯雯踩着他的痛处,他也火力十足地pào轰还击:“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口一个勉哥哥,你不知道你的勉哥哥已经结婚有老婆了吗?你这种huáng毛丫头该醒醒了,他喜欢的是岑曦那样成熟知xing的女人,而不是你这种连毛也没长齐的小屁孩!”
这男人下手不知轻重,汪雯雯的肩头被掐得生疼的,加上他的字字句句都像利刃,她反shexing地抬脚踹过去,而且目标xing很qiáng,只差几寸就落在凌隽的裤裆。
凌隽也没料到她这么狠,要不是他身手敏捷地闪躲,此际早就倒在地上打滚了。汪雯雯还在挣扎,他gān脆将人扛起来,大手一扬就甩在她臀上:“给我识相点,不然把你拖到山里gān死你!”
在餐厅里的萧勉望向落地窗,恰好看见室外的这一幕,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可以看出这两人有多么的不和谐。他不满地蹙眉,直至岑曦抬头,才收回视线问她:“累不累?安排个房间给你睡睡午觉?”
相比于回萧家那宅子,岑曦更愿意留在这边,于是便点头答应。
这个时间并不是旅游旺季,也不是周末及节假日,前来度假的人并不多。他们优哉游哉地走向度假区,沿途也就碰见一对年轻夫妻。那个金毛碧眼的高大男人一手抱着一个瓷娃娃般jīng致的小女孩,而另一只手则牵着一位长发及腰的美妇人,他们热qíng地向岑曦和萧勉打招呼,还教孩子送岑曦飞吻。
岑曦的心qíng瞬间灿烂了,直至回到度假屋,她的唇角仍旧微微上扬的。萧勉时不时好奇地打量着她,她察觉以后,才慢慢敛起神色。
进浴室洗漱了一下,岑曦便脱掉鞋子,和衣躺到chuáng上。其实她不累,闭着眼睛躺很久也未曾入睡,当萧勉走进卧室时,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萧勉的脚步很轻,他不做声,岑曦便不睁眼,继续拥着被子假寐。或许是他的视线太炽热,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眼皮不受控地动了动,三两秒后,chuáng铺就陷了下去。
他知道岑曦没睡着,手指刚触到她的脸,马上就被她挥开。他又试了一次,结果仍旧被挥开,接着就说:“你不高兴就冲着我来,不要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呀。”
她还是不搭理自己,萧勉等了小片刻,突然掀开那chuáng被子,手一使劲便把岑曦拉离被窝。
这下岑曦终于不是那副淡漠的样子,她的脸蛋染上一丝怒色,那双美眸狠狠地瞪向萧勉。
萧勉靠在chuáng头坐着,他的手绕到岑曦腋下,轻而易举地将她扯进自己怀里,牢牢地控在胸前:“别像个闷葫芦一样不做声。你想怎么出气?跟我说就是了。”
跨坐在他腿上的岑曦垂着眼帘,他掐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嗯?”
岑曦攀着那宽厚的肩膀,突然低头咬了下去。她有颗牙齿挺尖的,加上又没有留力,萧勉吃痛,但没有半分闪躲之意,只是一动不动地靠着那里,由着她发泄。
待岑曦松口时,那衬衣已经有一滩小小的水迹,并深深地陷了下去。萧勉侧着头瞥了一眼,然后提醒她:“歇够了可以继续咬。”
这话听着有几分调戏的意味,岑曦用手肘撞过去,接着便想脱离他的禁锢。萧勉忍痛将人摁住,不由得叹气:“之前余修远跟我说,你家妹妹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摆平的女人,动不动就撒野胡闹,很让人头疼。不过现在看来,我家这位才是世界上最难摊平的女人,她不撒野也不胡闹,害得我连怎么哄她都不知道。”
岑曦这才出声,不过说的却是与他们无关的事:“你什么时候跟余修远这么熟了?”
她终于肯开口说话,萧勉放松了一点儿:“都是一家人了,多点往来不好吗?”
岑曦困惑地看着他,而他也问出了困惑自己已久的问题:“听说你跟余修远年纪差不多,又是同学,按理说你们应该接触得多,而培养感qíng的机会也应该更多,可他为什么不是跟你在一起,而是选择你的妹妹呢?”
没想到萧勉也会思索这种无厘头的问题,岑曦撇了撇嘴,不咸不淡地吐出两个字:“无聊。”
萧勉说:“无聊吗?我觉得挺耐人寻味的。毕竟在我眼里,你比曼曼优秀多了,我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会放弃你而追求她。当然,我也该感谢他,不然我就没有机会娶到你。”
岑曦无言以对,片刻以后才挤出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52书库推荐浏览: 蓝宝 豪门总裁 现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