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顾莞接话。
顾莞yù言又止,贺佳言问她:“你还有话想说?”
“这……”顾莞挣扎了一下,“姜延跟陆教授的关系一直很好。前段时间,姜延在英国进修,陆教授还帮了他很多的忙。现在陆教授的手受伤了,他真的很担心,昨晚还忙到凌晨两点多才回家。他真的很希望有人帮忙照顾陆教授的,毕竟他爸妈都在国外,国内的密友又不多,还不愿意请陪护,思来想去就你最适合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就当作帮帮我们?当然,你实在觉得为难,那我们另想办法就是了。”
自小贺佳言就被教育,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上回爱尔斯那广告,多亏姜延出面才能说服冼樱跟公司合作,姜延对自己的帮助,她一直记得。顾莞已经替姜延开了口,她真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看出贺佳言已经被动摇,顾莞继续劝说:“我看陆教授还是对你很好的,你工作出了问题,他立马就替你想办法了。要是昨天受伤的人是你,我想他也会无微不至地照顾你的。”
沉默了数秒,贺佳言说:“我不应该管他那么多事,我跟他很多年前已经分手了。”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顾莞轻松地说,“那你就忘记他是你的前男友。你可以把他当成自己的宠物,看他顺眼的时候把他想象成哈奇士,看他不顺眼的时候把他想象成癞皮狗。反正他的手还伤着呢,又不能对你做什么,反倒是你,可以任意地宰割他,多好!”
贺佳言又被她逗笑了:“养着这样一条狗真够威风的!”
“那不是!”顾莞也笑起来。
顾莞和贺佳言说说笑笑地走回包房,坐在餐椅上的两个男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们。落座以后,顾莞悄悄向姜延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姜延会意,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捷一眼。
晚饭过后,他们在停车场告别。上车之前,姜延特地跟陆捷说:“你有什么事就找我,我最近都不外出。”
陆捷说:“我能出什么事,你要是忙就忙去吧。”
姜延抽了口冷气,脸上的表qíng分明就是对陆捷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回陆捷公寓的路上,贺佳言对陆捷说:“我到你那边住几天吧,你的手还不能乱用,没有人帮着点可能不行呀。”
“你不用上班?”陆捷问。
“我在休年假。”贺佳言回答。
陆捷看向窗外,一声不吭。
贺佳言想他肯定还记恨自己,现在故意摆脸色给自己看。她不跟他一般见识,于是就说:“你不反对,那就这样说定了。”
回到公寓后,贺佳言安顿好陆捷才想起自己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出门之前,她跟陆捷说了一下,不料陆捷却说:“这么晚了,别去!”
“十点刚过,不算太晚。”贺佳言说。
陆捷抿了抿唇,然后转身:“你过来。”
贺佳言跟着他走进卧室,他在衣帽间里翻出一件黑色睡袍塞到她手里:“新的,将就一晚上吧。”
那件睡袍很宽很长,明显不适合她那身材。她皱了皱眉,拿着那睡袍不说话。
眼见贺佳言不太满意,陆捷又翻了翻,找出另外一件:“不喜欢黑色,还有白色的。”
贺佳言啼笑皆非,她没有接过那白色的睡袍:“我在乎那颜色gān什么呀,问题是不合身。”
“在家里穿还讲究什么,又没有人看见。”陆捷随手将睡袍丢进衣橱,然后给她拿了浴巾和其他洗漱用品,“去洗澡吧,我帮你找chuáng被子。”
听说他又要瞎折腾,贺佳言连忙阻止:“千万别!我拜托你躺到chuáng上睡觉,其他东西等我来弄。”
话毕,贺佳言就进了浴室洗澡。陆捷的睡袍实在太大,穿在她身上空dàngdàng的,像套了个大大的麻布袋一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真丑!”
回到客房,贺佳言看见陆捷正单手铺着chuáng单,听见脚步声,陆捷也没回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才说:“行了,剩下的我来铺吧。”
陆捷这才回头,眼睛在她身上转了一圈。那件睡袍确实很不适合,他买的睡袍那长度直到膝盖下一点的地方,贺佳言穿上差不多就到脚踝的位置了。袖子也被折起几层,袖口太宽,越发显得她的手腕纤细,视线上移至睡袍的前襟时,他自觉地挪开眼睛。
他的神qíng冷淡,目光却有几分炽热,贺佳言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于是过去夺过chuáng单,继续陆捷刚才的动作。陆捷还没有回房间,她便问:“刚才吃药了没?”
陆捷懒得得说话,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
“伤口还疼吗?不疼的话,止疼药可以停掉,那药很伤胃。”贺佳言提醒他。
陆捷想起了什么,突然觉得难受,gān脆就不说话了。
贺佳言倒喜欢他这样的冷bào力,他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总比跟自己不清不楚要好。如此一来,她不会尴尬,更不会有负担。
他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贺佳言没有把他赶走的资格,于是就随便扯了个话题跟他聊天,缓和气氛:“这几天你都不用上课吗?还是跟找其他老师代课了?”
“我找院里的老师帮忙了,这周暂时不回学校上课。”陆捷回答。
想起后天就周六了,贺佳言问:“你找了哪个老师代我们的课?”
陆捷说:“佘教授。”
“不认识。”贺佳言说。
“这周的课,我帮你上吧。”贺佳言的手顿了一下,陆捷立即补充,“我已经做好课件了,用不了怪可惜的。”
“那好吧,明天你把佘教授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跟他请个假。”贺佳言答应下来。
贺佳言利索地把chuáng铺整理好,在展开丝被的时候,放在chuáng边的枕头被甩到地上。她“诶”了一声,撑着chuáng俯身把它捡起。
俯身的时候,睡袍的领口因她的动作而敞开,陆捷就站在chuáng尾,看到半边jīng致的锁骨以及大片luǒ-露的肌肤时,他喉咙一紧,下颚的线条也僵硬起来。
贺佳言随手把枕头扔到chuáng上,正想着用什么方式下逐客令,陆捷突然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客房。陆捷这番举动让她感到莫名其妙,余光扫过自己的稍稍滑开的领口时,她又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第二十一章
睡前贺佳言把手机设定的闹铃关闭了,第二天睡到将近九点才起chuáng。她换好衣服准备到厨房做早餐,走到客厅时发现陆捷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膝上放着笔记本,此际正皱着眉盯着屏幕。
“早呀。”陆捷说。
“早。”贺佳言应了声,接着就厨房,把冰箱里的速食水饺煮了。
她没有控制好火候,水饺煮得很烂,一夹起来,水饺皮就散开了。幸好陆捷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吃完。
吃完早餐,陆捷又重新坐到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皱眉。贺佳言生怕打扰到他,收拾碗筷的时候都放慢了动作。
冰箱没有多余食材,贺佳言从厨房出来就对陆捷说:“我去一趟超市。”
闻言,陆捷抬头:“我跟你一起去吧。”
像陆捷这样的大忙人,无时无刻都有一大堆任务等待着他,贺佳言怎么敢劳烦他跟自己去超市。她对陆捷说:“你忙吧,我一个人去就好。”
陆捷没有理会她,径直地走进卧室换衣服。换到一半,他又把贺佳言叫进去帮忙了。
贺佳言先回自己公寓收拾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她让陆捷在车里等着,陆捷说车里太闷,于是他俩都上去了。不久前,他们才在这里闹得很不愉快,因而这一路都没说话。
进门以后,贺佳言回卧室收拾,陆捷没事gān,她就吩咐他:“帮我浇花吧。”
陆捷推开阳台的门,花几上放着好几盆不知名的花花糙糙。念大学的时候,贺佳言就很喜欢摆弄这些小盆栽,也经常缠着他去逛花鸟市场买这些玩意儿。同龄的女孩子,一般喜欢养养宠物狗、逗逗小花猫,但她就入迷般地打理各式各样的植物。他曾问过原因,贺佳言告诉他,小宠物的寿命太短了,要是某天它们不在,她会像失去同伴一样伤心,所以她只养花糙,不养宠物。
冬季的北风gān凛,泥土确实有点gān,陆捷把水装进浇花喷壶,逐盆逐盆地浇水。
贺佳言走出阳台的时候,陆捷正弯着腰观察一朵开得灿烂的山茶花。看着看着,他突然伸手碰了碰明huáng色的花蕊,接着那粉嫩嫩的花瓣就掉了几片。还没来得及将手收回,他就听见身后传来抽气声。
“辣手摧花!”贺佳言心疼地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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