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呀?”徐依怀又问。
祝潼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听说他调研那海域经常有鲨鱼出没,祝福他可以平安回来吧。”
听完以后,徐依怀着急了。
见状,祝潼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蛋:“逗你呢,江誉行这人福大命大,哪会那么轻易出事。”
她们登上游艇时,祝潼的化妆师和造型师都已经在等候了。徐依怀闲着无事就坐在一旁玩手机,玩着玩着,突然就听见郭小蓉惊呼起来:“潼姐,你的脖子怎么了?”
祝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而徐依怀立即凑过去观察。那道口子并不深,细细长长的,那边还有几个小小的口子,看上去很像是抓痕。跟祝潼对视了一眼,她就明白过来——这是祝恬的杰作。
“不碍事。”祝潼语气淡淡地说。
祝潼是伤疤体质,因此郭小蓉很谨慎:“这位置不上妆了好吗?待会还要下水,泡这么久容易发炎,虽然是小伤口,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祝潼化好妆以后,徐依怀没来得及询问qíng况,她便在助理的陪同下投身拍摄中。徐依怀趴在窗户上,远远地看着剧组人员忙前忙后,脑袋想着的全是江誉行和在太平洋出没的鲨鱼。
她想得入迷,就连江誉行和应家杰是什么时候走进船舱都不知道。直到背后传来笔记本开启的欢迎乐声,她才回头。
应家杰礼貌地跟她打了声招呼,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问:“我会不会妨碍你们工作?”
回答她的人仍然是应家杰:“没事。”
江誉行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笔记本就被他随意地搁在自己腿上,应家杰在背包里拿出大沓文件,jiāo给他的同时还低声说了几句。
徐依怀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她隐隐地看到那些A4纸上印着的全是英文。
应家杰很快又走出了船舱,徐依怀犹豫了一会儿,接着便轻手轻脚地朝江誉行走过去。她微微弯着腰,眼睛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分析,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来。
江誉行一抬头就看到徐依怀眉头紧锁的样子,察觉到他的视线,徐依怀立即站直了身体,略带忐忑地问:“我是不是不能看的?”
“没事。”话毕,江誉行又继续忙碌,数秒以后,他又开口,“反正你也看不懂。”
徐依怀撇了撇嘴:“什么嘛……”
江誉行没有再理会她,她闲着无聊,于是又跟他说话:“你看这些资料,是不是要为下周那个什么太平洋调研做准备?
“不是,”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打着,江誉行说,“我在帮你表姐收拾残局,剧本上沿用的好些数据都有误差,甚至没有经过jīng密的计算。”
徐依怀似懂非懂点着头,长长地“哦”了声。
计算好最后一组数据,江誉行便停下手中的动作:“你好像知道很多?”
顿了半秒,徐依怀才明白他所指的是他外出调研的事qíng,她搬了张小板凳过来,坐下后回答:“我听说那里有很多鲨鱼。”
江誉行摸了摸下巴,然后点头。
徐依怀的表qíng变了变,继而又说:“鲨鱼会攻击人类吧,甚至把人类当成食物吧?”
江誉行再度点头。
徐依怀的表qíng已经变得很扭曲了,她问:“这么危险,你还去gān嘛呀?”
话中满是焦虑于关切之意,江誉行忍不住认真地打量了她一遍。她也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平静地收回视线:“这其实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恐怖,大部分的鲨鱼只会捕捉鱼群作为食物,它们根本不屑于吞食人类,而海底是鲨鱼的领地,它们一般不会主动发起进攻。”
“是吗?”徐依怀半信半疑。
“鲨鱼怎么说也是海底数一数二的霸主,它们会挑食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说霸主,就算是普通的生物,也不会见着什么都塞进嘴里。”江誉行说。
徐依怀脸上仍在挂着困惑的表qíng,她看着江誉行,没有接话。
江誉行将笔记本合上:“就以男人为例,男人去猎艳也很多标准,他们一般不会对什么女人也láng吞虎咽,除非他们饥渴得不行。”
徐依怀缓缓地点头,接着她追问:“那,你觉得鲨鱼挑剔一点呢,还是男人挑剔一点?”
江誉行倚在沙发靠背,脸上的神qíng比平日的要轻佻不少,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鲨鱼,是天生的色盲,而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睡觉去咯,晚安么么哒!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徐依怀总觉得江誉行的目光有点古怪,平日见惯他冷漠淡然的模样,现在却一反常态,真让她为之惊奇。
事后,徐依怀便将这奇闻跟祝潼绘声绘色地将了一遍,不料祝潼连眼皮都不动一下,她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别指望他们有多特别、多不一样,就跟狗改不了吃-屎是同理的。”
徐依怀很护短:“诶,这样说是一直gān打死一船人,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祝潼双手抱胸,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你真的走火入魔了吧?”
徐依怀嬉皮笑脸地说:“有点儿吧。”
“男人假装正经,跟女人假装淑女一样,都已经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如果把他bī得原形毕露,你一定会发现,他讲这么几句不痛不痒的荤话,根本算不了什么,谁试谁知道。”话毕,祝潼就察觉不妥,她连忙补充,“你千万不能试,知道了没有?”
面对突然严肃起来的祝潼,徐依怀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知道了。”
“江誉行也只是个普通男人,他有qíng绪,也有qíng-yù。你怎么喜欢他我不管,但有些界不可以越,有事qíng也绝对不可以做。”
祝潼还想说什么,她的助理恰好在这个时候过来找她,她不放心地看了徐依怀一眼,随后跟着助理一同出去了。
下午回航以后,祝潼连度假屋也不回,跟徐依怀jiāo代几句就匆匆地回家了。
在人群中看见江誉行的踪影,徐依怀便快步走了上去。
隔了好一段距离,江誉行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徐依怀恰好赶了上来,并笑意盈盈地说:“今晚你有空吧,可以跟我一起给抹茶洗个澡吗?”
江誉行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徐依怀眼巴巴地看着他:“昨天抹茶在沙滩上打滚,满身都是沙子,我姐恰好又回家了,我万不得已才找你帮忙的。”
话音刚落,徐依怀又打算拽江誉行的手臂,江誉行早有防备,迅速地躲过了她的爪子。他始终没有表态,徐依怀就当他默许,高高兴兴地把他带回了度假屋。
养了抹茶这么多年,徐依怀确实没有单独给抹茶洗过澡。还在念书的时候,都是家里的阿姨或者秦征帮的忙,而工作以后,她就把抹茶带回诊疗中心找同事帮忙。抹茶虽然很听话,但每次洗澡或者修剪指甲的时候都可以把徐依怀bī疯。
刚把房门打开,抹茶就从屋里蹿出来,徐依怀如常地揉着它那毛茸茸的身子。抹茶虽然跟江誉行见过面,但到底也是陌生的,它边走边回头盯着他,似乎把他当成了侵入者。
祝潼和徐依怀分别住在二楼的两个套房里,因此一楼的套房都是空无人住的。徐依怀将抹茶带进了浴室,接着对江誉行说:“帮忙调一下水温,我到楼上拿个毛刷。”
当徐依怀带着抹茶的洗澡用具下来的时候,浴室里狗吠震天。推门进去,她便看见抹茶被塞在浴缸里头,那雪白而蓬松的毛被打湿了大半,此际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看上去十分滑稽。
抹茶用爪子抓着浴缸边缘,拼了命地想爬出来,看见徐依怀后还发出低低的嚎叫。徐依怀听着就心疼,她将手里的东西往旁边放,接着就想把抹茶从江誉行手里解救出来:“江誉行,你吓到抹茶了!”
江誉行回头,他正要说话,抹茶就借机跃了出来,动作笨拙地躲到徐依怀身后。它瞪着江誉行,凶神恶煞地吠起来,徐依怀怎么管也管不住。
江誉行眉头也皱一下,只对她说:“牵它过来。”
徐依怀不搭理他,她半蹲在抹茶跟前,柔声地安抚了片刻,才领着它重新回到浴缸。她从江誉行手里接过花洒,调试好水温才转到抹茶身上。抹茶虽然还不太甘愿,但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抵触。
“狗也是有脾气的,你不能跟它硬碰硬呀。”徐依怀一边把沐浴rǔ涂到抹茶身上,一边对江誉行说。
江誉行倚着墙壁,垂着眼看着徐依怀专心致志地抹茶洗澡。她半俯着身体,双手温柔地在抹茶身上揉揉搓搓,不一会儿,抹茶便满身都是白色的泡沫。而抹茶似乎开始享受,它半倚在浴缸上,安安静静地接受着别人的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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