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若深觉无力,“这种事怎么解决?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娶了她。我第一次知道,做父亲会损害智商。”
靳正雷何尝不知这事无法解决,他走错一步棋,泥足深陷。更令他吐血的是,他挖坑给人跳,结果自己奋勇跳了下去。
“其实,我并不确定孩子是我的,毕竟她当时和李嘉明……”
“孩子是谁的和我无关。唯一有关的是我即将多个弟弟或妹妹,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定定看她,缓缓道:“阿若,你不要装傻。”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明晚。可能又是十二点之后了。
☆、第二十六章
他定定看她,缓缓道:“阿若,你不要装傻。”
“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反应?泣不成声地哀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心’,还是喝下三瓮老醋,跳起来和你的女人争周一到周末,你的归属权?”美若扯扯嘴角,“这不是笑话吗?”
他表qíng僵滞。
“你明知道的,我哪怕从了你一次二次,不代表我喜欢那种事,即便我喜欢上那种事,不代表我喜欢和你做那种事——”
“阿若,我心qíng不佳,不要激我脾气。”
她深呼吸。
轻声问:“你喜欢孩子吗?”
他认真思索片刻。“不知道。从没想过会有孩子。”
“拜托你们学着喜欢他一点吧。他出生前,你们没有征询过他的同意。最起码,在他出世后,给他一点点关爱。”
他的脸依旧僵如铁板。
“我回去了。”她想推门下车。
“阿若。”他不舍,拦住她去路。
美若笑,“你打算怎样?再次扒光我衣衫,把你那个脏东西塞我嘴里?我哭着说不要,然后该叫你什么,姐夫?契爷?不对,我弟弟妹妹的父亲,那叫什么?继父?”
他闭紧眼,松开手。
美若恶毒地想,反正这世界都他妈快疯了,她妈疯疯癫癫的也是好事。
有詹美凤做挡箭牌,最起码她能躲在房里,获得少许清净。
年后何平安在厨房里等她,面前摊开一堆表格。
“大圈哥给你找到学校,就在同个区,上下学方便,师资也过得去。”
美若冷眼相睇。
“阿若,再怎么样,书还是要读的。”
她知道混账的打算,引蛇出dòng,把她弄到外面去。
美若拒绝接受何平安递来的笔。
“我厌倦了上学,上次庇理罗带给我深重yīn影,我怕又有人半夜跳上我的chuáng,引得满警署的差佬们上门抓jian,再向学校宣告我是J女。重来一次,我会崩溃。你可以这样向他汇报。”
何平安苦笑,“阿嫂……”
“你叫错人了。”美若指指楼顶。
“阿若,为将来计,你也该好好读书。就算我们九龙城寨的穷鬼也清楚,只有读书好才能出头。”
为将来计,她该抓住大把钱银,即便去找四九叔的过程里出了意料不到的变故,她也能和七姑在异乡生活下去。
“我的生活费呢?救了他两次命,他说会照顾我生活。平安哥,你去告诉他,先把拖欠的那几个月算清。”
过了几日,何平安带来几方现金。
再次把表格递给美若,“大圈哥有讲,签了这钱都给你。”
美若瞪他。
何平安无奈,添多一句:“大圈哥还讲,签不签生活费也都给你,就是会粗鲁些,开学那日亲自绑你去。”
美若开始填表。
新学校就在油尖旺区,美若既来之则安之,努力扮演好学生角色。
头一天下课,蔡炳谦守候在校门。
“蔡督察,你是来向我说对不起?”
她笑颜如花,细嫩皮肤的光泽彷如拨开了铅色的云,蔡炳谦为之失神,但话语里的嘲弄和轻鄙又将他拉回现实。
“我是为了再次让你明白处境的危险。”
每个人都说为她好,真正为她好的,大约只有七姑。
美若连“呵呵”两字也欠奉。
“詹小姐……”
蔡炳谦被人楸住衣领,顶在围墙上。
“詹小姐没空。”
蔡炳谦也是经过事的人,与充满威胁意味的双眼对视,他毫不惊慌。“和兴大圈哥,你知道袭警的后果。”
靳正雷狞笑,“我不敢,我好怕。我动你一个手指头会坐半年监,怕得快尿裤裆。不过,蔡督察,你由石头fèng里跳出来的?没有六亲?我记得,你有老婆,听说五官颇端正,还有个儿子就读东区幼稚园,好像还有个同胞姐姐,没你老婆端正,总也算个女人。”
蔡炳谦脸色微白。
“我忍你很久了!今日起,宁波街上和我阿若周围五十米内,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放开蔡炳谦,嫌恶地拍拍手心,将静静立在一旁的美若拥进怀中。“阿若,回家。”
蔡炳谦在身后咆哮:“你会后悔你今日说的每一个字!”
靳正雷送美若上车,回过头来,笑得格外开心,“我等你。”
“他属纪律部队,执法队伍。”
“我不会给他机会。”靳正雷凑近她冷冰冰的小脸,“阿若在关心我?”
她认真点头,“弟弟妹妹需要奶粉钱。”
“我已经解释过,是不是我的种只有她明白。”
“这和我无关。”
他沉下脸,片刻后重重一脚,踹向前座座椅。
美若无动于衷。
“就不能谈些别的?新学校喜不喜欢?有没有有趣的同学?第一天是否习惯?”
“不喜欢不讨厌,没有有趣的同学,很习惯。”
靳正雷往后靠,许久不开口。
直到司机回望,他无奈挥手:“去吃饭。”
连镛记的伙计也熟识她,一口一个“阿嫂”,美若置若罔闻,喝茶等上菜。
“阿若,下半年,我筹点钱,另买一间屋,给你搬出去住可好?”
记得当年华老虎看上警署隔壁书店老板娘,最后闹大了,用浅水湾一套别墅摆平家中母老虎。
美若笑一笑,转移话题道:“你事业发展如此顺利?”
“还行,大家给面子。”
“那惨了,有朝一日你发达,我们母女将会沦为全港笑柄。”
他狠狠剐她一眼,而后转头给自己斟酒。
镛记出来,美若知道靳正雷将会带她回哪里。
车停在观塘他老巢楼下,她拒不下车。
“阿若,你要我抱你?”他探头进来问。
“像第一次那样?”美若从书包里拿出他的五四式。“你试试。”
他抽一口凉气。
她冷静地拉下保险阀,正正指住他胸口,同时吩咐司机和何平安:“滚下去!”
靳正雷下颚收紧,目光从那黑dòngdòng的枪口,移到她冷冰冰的小脸上。高悬的霓虹灯,在她身上和身后的车窗玻璃上,反she出迷幻的光。
这一刻,她美得炫目。
“阿若。”靳正雷几乎要将她看进心里去。“我亲过你,摸过你,和你躺一张chuáng上,睡过不止一觉。你居然手也不抖。”
她抿紧嘴。
“阿若,会炸膛的。”
“炸膛,大不了我死,不炸膛你死。我们来赌一赌,谁的命大。”
他背光,看不太清面上表qíng,但一双眼如风bào前的深海,美若能感觉到其中无形的压力,她握紧双手。
良久,他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赌不起,我认输。”
瞬间,她几乎软了手脚。
“阿若,你想怎样?”
“我想你不再碰我,再有下次,还是一样。你知道还有三发子弹,总有一颗能了结你我xing命。”
她用枪指指他,“叫欧伯来,开车送我回家。”
视野中,靳正雷伫立在街头的高大身影渐渐消失,美若这才收回他的枪。
“小姐,你这样不对。”平常只会说“是、对、好的”的欧伯居然开口。
美若警惕地望向他。
“男人我懂,越得不到越是最好。九龙城寨的八婆我见得多,拎锅铲打老公的不是没有,但是,玩枪的女人……”欧伯摇头,叹为观止地啧嘴,“换我做后生那阵,我也不会轻易放过。看架势也知,cao起来很给劲。”
混账王八蛋,请个司机也是退休黑社会。
美若枪不离身,睡觉枕头下,上学藏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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