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碰……”马车也不知道是磕到了什么,突然一个颠簸。
凌归玥不舒适的蹙了蹙柳长的黛眉,似乎有转醒的迹象。
少惊澜睁开眼,低眉看着腿上熟睡的女子,健臂一环,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的身子,往前面提了提,将她身上的白色大绒氅也向上合了合。
“醒了?”少惊澜再看向她的时候,便发现凌归玥正睁着一双明亮的剪眸看着自己。
“嗯”凌归玥说着,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眸中顿时水淋淋的一片。
凌归玥像是小猫一样,脸在少惊澜的腿上蹭了蹭,换了个姿势,后脑勺枕在他的腿上,仰面看着他的俊脸,素白的双手习惯xing的搭放在肚子上。
少惊澜低声一笑,“你这小家伙,还真能睡,直接从晌午,一直睡到了日落西山时分”
玥儿本来就是一个小懒猪,怀孕之后,就更加嗜睡了,估计要是不叫她,一觉睡上一天一夜都没有问题。
“玥儿,你吃的东西是不是都长到肚子里的宝宝身上去了?”少惊澜低眉,目光灼灼的盯着凌归玥小山丘一般的肚子。
“怎么这么大”少惊澜摸着凌归玥的肚子,他们的宝宝肯定特别健壮。
凌归玥想翻个身,又发现根本翻不了,这肚子,还真是个很大的阻碍,她嘴瘪了瘪,“我怎么知道,我以前又没有怀过孕。”
少惊澜听得脸色一黑,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诡异呢。
“不过还真是很大额……”凌归玥躺着,都望不到自己的脚。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个月,肚子像是chuī气球一般,闪眼间就鼓了起来,宝宝也长的太快了吧。
“宝宝,有没有想父皇?”少惊澜低声笑了笑,大掌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轻轻的滑动。
不过肚子里的小宝宝还真的是很给他老爹的面子,仿佛感应到了少惊澜手的温度,蹬着小腿儿,狠狠的给了他一脚。
因为这一脚,凌归玥的肚子都微微的鼓出了小小的一块。
“看来,宝宝是很想父皇了”少惊澜看着凌归玥,冷俊的眉毛得意的挑了挑。
凌归玥瞧着他那得瑟的样子,微微一翻白眼,这幼稚的男人。
少惊澜目光灼灼的盯着凌归玥,薄唇一勾,开口问道:“既然宝宝都这么想我,那玥儿你呢?嗯?”
磁xing好听的声音在不大不小的马车内响起,像是chūn风拂过一般,温柔得都可以掐出水来。
“……”凌归玥嘴角抽了抽,不说话。
这男人还真是……
“玥儿?”少惊澜修长的寒眉一蹙,神色有些不满,那样子,她要是不说,他今天还不罢休了。
凌归玥抬手覆上额头,无奈的开口道:“想,当然想,我怎么会不想呢”
这个男人,怎么越来越难黏糊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少惊澜似乎对这个答案还是不满意,紧追不放的问。
凌归玥眨眨眼,惊讶道:“我不是回了吗?”
她每次都回复了啊,难道他没有收到?
“……你每次都只回复四个字”少惊澜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他俊脸沉静如水,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凌归玥嘿嘿的笑了笑,这还真不能怪她。
一想到他那一大红木箱子的书信,她是又好笑,心里又一阵感动,但是,原谅她吧,她还真的不会写‘家信’。
平时是真的有很多很多要说的,但是只要一提笔,脑子里就全懵了。
少惊澜脸色一沉,大掌捏着她jīng致的下巴,开口道:“不许笑!”
凌归玥伸手搂上他的脖子,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
她低低的一笑,才道:“我想,很想很想,吃饭想,睡觉想,梦里想,睡前睡醒都想一遍,想得是夜不成寐,什么都食之无味……”
凌归玥说着,眸中一片明亮,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这并没有夸大多少。
可是,听得这个话,少惊澜又不满意了,越听眉头蹙的越紧,直接拧成了一个川字。
“那还是别想了”
“什么?”凌归玥又是一怔,他到底想听什么?这男人又在别扭什么。
“没什么,你饿了吗?”少惊澜开口问道,很是自然的转移话题。
凌归玥摇了摇头,道:“没有,饱着呢……”她午膳吃得很饱,这会儿才多久。
少惊澜看着凌归玥那小脸泛着疑惑,还有着一股没睡醒的慵懒意味,顿时忍俊不禁。
“还想睡吗?”少惊澜开口问道,修长的手指一挑,拂开她脸上几缕凌乱的青丝。
“有点”不问还好,这一问,凌归玥又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那你是接着睡呢,还是下去走走?”少惊澜修长的手指挑开车帘,马车已经停下一段时间了,应该是停顿休息。
“嗯……”凌归玥眯了眯眼,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在嗯什么。
看她那小懒样,少惊澜宠溺般的笑了笑。
“那你还是接着睡吧,我下去走走”少惊澜大掌托着她的脑袋放下,又拿起温暖的白色大氅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的,才起身下了马车。
外面寒风呼啸,到处都是夜风呼呼的声音,和车帘里的温度,相差还真的不是一点点。
少惊澜一步跃下马车,他欣长的身躯上包裹着一袭暗蓝锦衣,宝蓝色的狐裘披风,颈部围绕着一整圈灰色的狐狸毛,他健步走到一个火堆旁坐下。
一个灰色的酒袋朝着他飞来,少惊澜挥手接下,撩开长袍,在一边坐下。
“怎么,不在马车里陪着那个丫头了?”风流云扬头灌下一口烈酒,终于是舍得出来了。
风流云他紫色裘衣,厚实的披风,手肘搁在膝上,坐在一个黒木凳上,喝酒吃ròu,好不潇洒自在。
“睡了”只是淡淡的道出两个字,少惊澜饮下一口酒,醇厚浓烈的酒刺激着他的味蕾,他冰蓝的眸一亮。
风流云俊眉一挑,低声一笑:“怎么样?”
“好酒——”少惊澜也不吝啬夸奖,的确是好酒,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他还以为,这漠北,只有火刀子那样的烈酒。
“当然是好酒”风流云狭长的狐狸眼流转,扬头又是一口,笑道:“这可是漠北的玉琼浆,一般人我还不给喝的”
少惊澜殷红的薄唇一勾,没有回话。
两人静静的对应,四周北风呼啸,还能听见周围马匹那鼻子中不停的喷气的声音。
“少惊澜,你知道吗,你很幸运,我真的很羡慕你”风流云狭长的凤眸随意一瞥,盯着身前噼噼啪啪的火苗,口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是吗?”少惊澜蓝眸淡淡的看了眼风流云,殷红的唇微微一勾,扬头饮下一口酒。
他怎么会不知道风流云话中的意思。
火堆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爆鸣声,火苗也随着寒风张牙舞爪,一望无际的大糙原墨黑一片,天边还隐隐约约传来láng的吼叫声。
风流云一耸肩,微微摇了摇头,这少惊澜还真是惜字如金,真不知道,那小丫头是怎么忍受得了这个大冰块的。
经过短时间的整顿休息,大部队继续前进。
本来从天傲的边关到漠北的王庭,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十天足够得不能再足够了,可是,少惊澜为了凌归玥那圆滚滚的肚子,一路上走走停停,硬生生的将时间给拖了一倍不止。
按照少惊澜的想法,管他什么漠北王,昏迷不醒又不是只剩下一口气。
即使是坚持不住了,就索xing就快点去见阎王吧,最主要的是,不能累到他的女人孩子。
风流云沉默,漠北的众将领,也只能在一旁gān着急,又没有人敢去催促。
经过一些天的赶路之后,终于是到了漠北的王庭。
这天傲北上关外,是广袤无边的大糙原,其土地的面积,和现在的天傲相差无几。
而漠北,毫无疑问,是糙原上的霸主,无论是漠北的骑兵,还是它富庶的糙地,都足矣称霸糙原,除了边上的一些少数民主,大部分的富庶糙原,都是属于漠北。
风流云手猛地一提,双脚骤然一夹马腹,他纵马翻上一个小山丘,低眉看着下面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帐篷。
皆是白色的顶棚,无边的帐篷周围是一圈又一圈拿着刀戟,头顶长绒帽的士兵巡逻,守卫森严,到处还有着骑兵围着驻地周围cao练。
很明显,这是王帐在的地方。
火光大盛,映照的那一方灯火通明,恍如白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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