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佑横了她一眼,面无表qíng地跟医生询问了qíng况,然后才走到chuáng边。
“玻璃渣已经都取出来了,等伤口包扎好,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说完,他边拨电话边转身就要走。
这样的结果不是白沁莉想要的,甚至可以说,跟她预料的南辕北辙了!
她连忙光着脚下chuáng,扯着裴祁佑的手:“你怎么了?”
裴祁佑一下就甩开了她的手。
白沁莉跌在chuáng上,掌心因为受挤压传来钻心的痛楚,忍不住吃疼地轻“啊”了声,她顾不得伤口,委屈又惊慌地看向裴祁佑:“祈佑……”
“谁让你去东宫的?”裴祁佑的声音冷彻入骨,冷眼俯瞰着她。
“我……我就是经过那儿,看到戴总刚巧过生日,就过去看了看。”
裴祁佑冷嘲地勾起薄唇:“是这样子吗?”
白沁莉忙点头,“我真不是有意的,如果我知道表姐在那,我一定不会过去的。”
见裴祁佑还是冷冷地看着自己,她慌了神,语无伦次地解释:“真的是表姐她先刁难我的,还有她那个泼妇朋友,我没想要招惹任何人,是她们存心跟我过不去……”
白沁莉滑下chuáng,半跪在裴祁佑脚边,拉着他的西裤,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要不喜欢表姐看到我,我就不在她面前出现了。”
裴祁佑一脚踹开她,毫不留qíng的力道疼得白沁莉弯腰捂住自己的肚子。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她那么说话……”
白沁莉低声抽泣,双肩抖动,却不敢在裴祁佑跟前吱声。
“还有,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白沁莉往后缩了缩脖子,听到头顶传来裴祁佑冷血无qíng的声音——
“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找她,你应该明白是什么下场。”
……
裴祁佑回到轿车里,并没有当即开走,而是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被丢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发出震动。
裴祁佑猛地转头看向手机,却在看清上面显示的号码后,又仰头靠回座位上。
直到电话响起第二遍,他才拿过手机接起,淡淡地叫了一声:“妈。”
“怎么才接电话?张秘书说你已经回国了。”
蒋英美忽然语气一转,“你是不是又跟外面的女人在一起?”
裴祁佑闭上眼,没有回答。
“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肯听?”
电话里传来蒋英美怒其不争的责备:“筱筱到底哪里不好了,你要这么对她?既然娶了她,就要对她负责,如果你真的不稀罕她了……想要离婚我也不反对。”
☆我不会离婚!
裴祁佑蓦地睁眼,声音变得冷硬:“我不会离婚。”
“既然如此,那你这样伤筱筱的心又算什么?”
裴祁佑默不作声。
蒋英美在电话那头叹气:“我白天跟筱筱提了回裴家的事,她虽然没点头,却也没当场回绝。如果你还想继续这段婚姻,就跟外边的女人断gān净,回家好好跟筱筱过日子!”
……
“如果她还是个处,裴祁佑是不是就不会去睡其她女人?”
关于这个问题,在夜深人静时,白筱经常会想,想到通宵失眠,想到一颗心揪起地疼。
也许他们会幸福美满地过完一辈子,也可能会经历七年之痒,熬不过去就分道扬镳。
但在满怀憧憬地领取结婚证时,他们一定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
从“东宫”出来,白筱没有坐叶和欢的车回去,而是独自走在大街上。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叶和欢没勉qiáng她,再三jiāo代后才离开。
身后突然响起摩托车引擎的动静。
白筱来不及反应过来,她的手腕处一疼,手提袋已经被抢走了!
“喂!”她追了两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摩托车消失在黑暗里。
三更半夜孤身一人遇上抢劫,现在又身无分文……
白筱拢了下被风chuī乱的长发,她站在空旷的路上,忽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耳畔隐约有孩子的叫唤声传来——
白筱四下看了看,发现空无一人,当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准备收回视线时,眼角余光却看到马路对面的商场落地窗前站着的郁景希。
小家伙穿着咖啡色的羊毛开衫,戴着厚厚的围巾,外面套了一件羽绒服,牛仔裤搭配着牛皮靴,又酷又可爱。
此刻他ròuròu的小手拼命拍着玻璃,黑亮的眼睛盈满喜悦,大声喊着:“小白,小白……”
而他身后,则跟着一个保姆样的中年妇女。
见白筱转头发现了自己,郁景希高兴地转身撒腿就跑。
不出一分钟,白筱就看见一道小小身影出现在商场大门口,朝着这边跑过来。
“小少爷,你慢点啊慢点!”身后保姆急急地喊道。
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
白筱也顾不上现在是红灯,为了防止郁景希横冲直撞地过来,只好先行在一片鸣笛声里横穿了马路。
“小白!”她的双脚刚在对面落定,怀里就撞进了软软热热的一团。
白筱下意识地低头,郁景希被冻红的一张小脸映入她的视线里。
“小白,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小白?白筱愣了愣,然后才明白过来小家伙是在叫自己。
“我……”不等她开口,郁景希又软又热的小手攥住了她的手。
他把她的双手裹在自己小小的掌心,然后有些责怪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戴手套?你看你,都冻得僵掉了!”
☆我帮你chuīchuī!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戴手套?你看你,都冻得僵掉了!”
郁景希捧着她的双手,往合拢的手掌心里呵了口热气,然后替她搓着微凉的手。
热量从又厚又软的小手源源不断地传到她的手背。
白筱看着低头专注帮她取暖的孩子,眨了眨眼睛,眼角有湿润的感觉。
已经多久没有人这样细心地照顾她了?
“现在还冷吗?”
郁景希抬头瞧见白筱泛红的眼眶,立刻焦急道:“小白,怎么啦?是不是冻坏了?”
他一张白皙的小脸因为担忧着急憋得通红。
白筱蹲下来,反握过他的小手,平视着他漂亮的眼睛,弯起唇角,轻声说:“老师只是感动。”
郁景希舒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我还以为你哭了呢!”
“晚上风大,有些迷了眼。”。
“那要我帮你chuīchuī吗?”
白筱捏了捏他厚实的小手板,笑着道:“已经没事了。”
小家伙扭捏着:“可我奶奶说chuīchuī会比较好。”
白筱听出他声音里的失落,随即明白过来自己的回绝可能打击了孩子帮助人的热qíng,便假装难受地眯起眼,用手揉了揉:“好像又进了沙子……”
“真的?那我帮你chuīchuī。”
“好。”白筱配合地眯着眼。
胖胖的小手指捧着她的脸,郁景希边chuī了几口气,然后退回去:“好了。”
暖暖的、带了些奶香的气息拂过脸颊,就像一根柔软的小羽毛扫在她的心田上,痒痒地,白筱睁开眼,看着背手忽闪着黑亮大眼睛的孩子,莞尔:“景希,谢谢你。”
小家伙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眼,耳根子隐隐发红。
“小少爷……小少爷!”
白筱循声望去,一个胖墩墩的妇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正是郁景希的保姆。
“小少爷,你怎么跑的那么快?李婶都追不上你了!”
李婶一偏头就注意到了蹲在郁景希身边的年轻女人,诧异:“你是……”
白筱起身,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白筱,是景希艺术中心的老师。”
“哦,原来你就是白老师!”李婶恍悟,笑得和蔼:“我们小少爷经常提起你呢!”
虽然郁景希回国没多久,但他调皮捣蛋的xing格却是出名的,可如今在家里,不再提那个徐美美,就连以前爱不释手的玩具都不玩了,整天念念有词地说小白这样那样。
好几次李婶经过郁景希地房间,都瞧见他偶尔还耷拉着脑袋坐在chuáng边发呆。
李婶负责照顾郁景希,自然会好奇这个小白是谁,问的次数多了,总算撬开了他的嘴,才知道小白原来是他艺术中心的一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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