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白筱看他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有股说不清的味道,她觉得自己的脸颊烧得更厉害。
他笑而不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白筱的道行本就被他深,被他这么瞧着,脸更红,推开他就要去厨房:“我去看晚饭做好了没。”
刚一转身,手腕却被紧紧地攥住,拉了回去。
厨房里,郁景希的叫嚷声欢快而吵闹,还有锅碗瓢盆的声响,李婶说:“小少爷,这个还没熟……”
白筱注意着那头的动静,眼珠子转了下,郁绍庭的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慢慢弯下头亲了亲她的唇瓣。
浅尝辄止的味道。
白筱在他的薄唇上闻到了gān燥的烟糙味,脸通红,双手抵着他的西装:“厨房有人。”
郁绍庭把她往怀里拉了拉,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哑着声在她耳畔说:“那去洗手间……”
明明一句挑逗轻佻的话,被他说得一本正经,白筱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想到了那天在客厅里,qíng难自控地抬手扯着他的衬衫领子,另一手滑到他的肩胛骨位置,低着声:“不发出声音就好了。”
文件袋已经被丢弃在地上,两人往我地相拥,亲吻,浑然不记得厨房的门还大开着。
白筱后背抵着鞋柜边沿,搁得她有些疼,郁绍庭搂着她的腰,不断把她贴向自己,良久,他放开她,滚烫的气息chuī入她的耳蜗,他问她:“三个月过了没有?”
“嗯。”白筱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微不可闻地应了声:“三个月零两天。”
厨房里传来郁景希的叫声:“小白小白,你要喝什么汤,是西红柿jī蛋汤还是榨菜ròu丝汤?”
白筱瞬间就把郁绍庭给推开了,做贼心虚的神态,对刚从厨房跑出来的郁景希说:“随便吧,你决定。”
郁景希瞅瞅爸爸,又瞅瞅脸红的白筱,觉得这两人又怪怪的,甚至开饭后,虽然白筱跟郁绍庭面对面坐着,挨着白筱坐的郁景希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异样,晚饭后,拉着白筱去自己卧室,让她教题目。
白筱在小卧室待了差不多二十分钟,郁绍庭就出现在门口,也没说话,站在那,催促的意思很明显。
“还有哪题不会做?”白筱耳根子也发烫,捋了下耳边的发丝问郁景希。
小家伙指着那一列计算题:“都不太会,刚才讲的,也有一些没明白。”
白筱听他拧着眉苦恼地说哪里哪里还不做,转头看向门口,郁绍庭已经走了,她抬头摸了摸郁景希的小脑袋瓜,教他题目时有些心不在焉,小家伙抬头:“是不是弟弟累了,要不,你先去睡觉吧。”
难得,白筱没坚持,叮咛他早点休息,离开小卧室回了主卧。
……
白筱推开门进去,卧室里亮着一盏壁灯,光线柔和,电视开着,郁绍庭正半躺在chuáng上,一手搁在脑后一手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在换台,白筱走过去,发现他身上还是回来时的西裤衬衫。
她转头看了一眼电视,又是一起综艺节目:“你喜欢看这个?”
“……随便调的。”
白筱在chuáng边坐下,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这几天,是不是特别辛苦?”
“还好。”郁绍庭丢了遥控器,坐起来,问她:“自己带着孩子,买了机票回来的?”
白筱摇头,把徐瑞玲去拉斯维加斯的事告诉了他:“她也要回国,我自己怀孕,又带着景希,想着路上有个照应,就跟她一块儿买了机票。”徐瑞玲那天离开别墅时,在茶桌上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
“她想买三张回首都的机票,不过我没答应,她可能不太高兴,但还是跟我们一起买了回丰城的航班。”
徐瑞玲是到了丰城机场后,直接买了最快回首都的机票,马不停蹄地走了。
郁绍庭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低沉却很温柔:“坐了这么久飞机,累不累?”
“不累。”白筱握住他的手,脸在他手心蹭了蹭:“在飞机上睡了很久。”
两人没再说话,房间里,只有电视发出的声音,但有些事,尤其是成年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心照不宣。
过了会儿,白筱放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微红着脸,低声道:“我去洗个澡。”
……
白筱在拉斯维加斯住了几天,走进这边的卫浴间,视觉上还是有些许的不适应,盥洗台边上,摆着男士的剃须刀跟须后水,也有女士专用的洗面奶跟护肤品,旁边的架子上也有两条毛巾。
淋浴间里有防滑垫子,白筱光脚踩在上面,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
白筱先洗了身子,摘下头上的浴帽,柔黑的长发披肩,正打算用蓬头浇湿头发,卫浴间的门开了。
她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慌慌张张地拿过浴巾遮挡,看着进来的男人,虽然也觉得不好意思,却没有扭扭捏捏。
他走过来,西裤的裤脚被水坚实,棉拖也全湿了。
白筱垂下的眼睫,犹如两片墨色蝶翼,映衬着她象牙白的肌肤,一头黑发半湿地搭在肩头,郁绍庭已经离她很近,他低着头,目光深沉地看着她:“还没有洗好?”
“还没有洗头。”她看着他身上的白衬衫也被打湿,抬头还想说话,他却堵住了她微启的双唇。
淋浴间里空气本就稀薄,白筱被他吻得浑身无力,纤细白皙的手臂圈着他的肩膀,回应着她,不管是她的脸,还是他的黑发,都被蓬头喷出的热水弄湿,趁着换气的空档,她喘着气说:“在这里……不太方便。”
郁绍庭在她耳边,声音沙哑:“乖,转过身去。”
白筱像是被他的声音蛊惑,没多少挣扎,乖乖地背过身去。
“弯腰。”他靠过来,她甚至,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顿觉口gān舌燥。
……
这是几个月来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结合,gān柴碰到烈火一般,一时没忍住,两人折腾到大半夜。
完事后,白筱枕着郁绍庭的手臂,靠在他的怀里,明明身体发出疲惫的信号,但她的大脑却很清醒。
旁边的男人,闭着眼,呼吸轻浅,睡着了。
房间里关了灯,只有月光透过纱帘fèng隙投过来,她想触摸他高挺的鼻梁,却又怕吵醒他,缩回了手。
徐瑞玲有句话说的很对,她不想面对那些事,那么一定需要有个人替她挡去这些麻烦。
而这个人,就是躺在她身边的男人。
白筱将头把他胸口靠了靠,手臂揽着他的身体,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闭上了双眼。
※※※
第二天,白筱跟郁绍庭差不多同时醒,她刚下chuáng,还没起身,他已经睁开眼,蹙了下眉头。
她回身,亲了亲他的嘴唇:“醒了?”
郁绍庭拉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看了眼chuáng柜上的闹钟,八点还差一刻:“时差倒过来了?”
白筱点了点头,对于她私自带着景希回国的事,他没有一句责备或是不满,她反握了他的手,看着他修长却没什么ròu的手指,然后抬起头望着他:“我打算今天去一趟黎阳看外婆。”
“等吃了早餐,我开车送你过去。”郁绍庭说。
白筱原没打算让他也去,他昨天刚从那边回来,她怕他来来回回累到自己,但郁绍庭很坚持:“一块去。”
郁景希知道要去黎阳,迅速整理了自己的东西,生怕被落下在家里。
……
从丰城到黎阳,走高速是四个多小时车程,白筱突然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去学车,那样就可以帮他分担。
郁绍庭斜了她一眼,眼里带笑:“孕妇开车,你敢开,我还吃不消坐。”
白筱抿起唇角看向车窗外,手被拉过去攥着搭在他的腿上,她收回视线转头,对他说:“专心开车。”
“……”他松开了她的手,把手搭回方向盘边缘。
白筱转身看了一眼后座睡着的郁景希,听到郁绍庭忽然说:“大嫂还在黎阳。”
“我知道。那天,小吴嫂跟我说了。”
到黎阳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郁绍庭也没多绕,直接把车开去了老人家所在的医院。
到了停车场,白筱叫醒了郁景希,小家伙揉着眼睛,哈欠连连,眯着眼睛东张西望,推开车门爬下车。
“你们先上去,我抽根烟。”郁绍庭关上车门说。
刚才一路上,是没见他抽烟,白筱点头,带着郁景希先进住院部,走之前jiāo代他:“早点上来。”
郁绍庭看着她,目光变柔,摸了下她的头:“一根烟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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