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笑吟吟地给老太太盛了一碗汤:“您啊,这是大智若愚。”
※※※
吃完晚饭,白筱还是问了郁绍庭一句:“妈是不是,还不清楚我在裴家的事qíng?”
郁绍庭拉过她的手,握着,搭在他的腿上来回轻轻摩擦,有些暧昧的动作,道:“老太太,一向不相信八卦杂志上的新闻,刚才还在电话里,让我转告你,不要太较真。”
“真的?”白筱不太相信,“那她怎么不自己跟我说?”
“让我转告,和自己跟你说,不是一个意思啊?”最后半句话,他说得略显轻佻。
白筱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两人紧挨着坐在沙发上,她脸颊微烫,放开他的手起来:“我练会儿瑜伽。”
“你还会练这个?”他往后靠在沙发上,兴味地望着她的腰。
“……最近刚学的。”白筱被他看得不自在,去拿了练瑜伽专用的毯子铺在地上,其实她想学的是孕妇瑜伽,还特意在网上买了光盘,但可能是怕伤到肚子里的宝宝,学起来束手束脚,动作很多都没到位,也就半吊子水准。
倒是郁景希,对瑜伽产生了浓厚兴趣,每回白筱一放音乐,他就跟着一块儿练,有模有样地挺着小肚子。
郁绍庭倒了杯水从厨房出来,没急着走过去,而是靠在旁边的柱子上,一边慢悠悠地喝水,一边像看马戏一样看着客厅里瞎折腾的母子俩,在瑜伽教练的解说声中,白筱搁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
郁绍庭看了眼来电显示,没去喊白筱,而是拿了手机,去到角落才接起:“喂?”
……
裴祁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开车来这里,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她,甚至在郁绍庭接了后没立即挂断。
他坐在车里,雨刷左一下右一下地扫掉挡风玻璃上的水柱。
郁绍庭从别墅里出来,他撑着一把深色雨伞,衬衫西裤,大雨打湿了他的裤脚,也淋湿了他左边半个肩头,但他还是在那两道she过来的车灯光里走过来,然后收了伞,打开副驾驶车门上了车。
“大晚上过来,有什么事?”郁绍庭眼梢余光扫了他一眼,像是真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
裴祁佑开门见山:“市面上元盛的散股是你买的吧?还有元盛旗下杂志面临彻查的事qíng,也跟你有关。”
郁绍庭不动声色地笑了:“元盛什么时候跟你搭上关系了?”
“……”裴祁佑没说话,手却紧紧握着方向盘。
对郁绍庭,在白筱的事qíng上,裴祁佑已经领教了他的手段,哪怕他不承认,但裴祁佑就觉得,那些事都跟他脱不了关系,就像现在,他每回给白筱打电话,听到的都是郁绍庭惹人生厌的声音。
“外面雨下的不小,没事早点回去,也别让家里担心。”
裴祁佑听到郁绍庭假惺惺的说教,脸色更黑,郁绍庭倒是不介意,直接开门下了车。
关车门之前,裴祁佑终于忍无可忍,回过头对站在车外的男人道:“我有话要跟她说,你让她出来。”
“你想说什么,告诉我,我帮你转达。”
相较于郁绍庭的云淡风轻,裴祁佑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也直接开了车门下去,不顾大雨,冲到郁绍庭的跟前,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他拎起了郁绍庭的衣领:“你个卑鄙小人,这么霸着她有意思吗?”
郁绍庭略微挑眉:“怎么没意思?她这会儿正在家里练瑜伽,跟儿子一起,你要不介意,可以进去坐坐。”
裴祁佑握着他衬衫领子的手微微僵硬,被雨水冲刷得泛红的双眼,死死地,瞪着他。
郁绍庭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他眼睛回望着裴祁佑,当着他的面直接接了:“嗯,靳声有点事,他走了,马上就回去。”
裴祁佑听到他睁着眼说瞎话,怒不可遏。
收起手机,郁绍庭抬手扯开裴祁佑的手,望着他愠怒的双眼,淡淡地说:“对别人家的老婆,少打主意,忍你一两次,别当做是纵容,你应该也听苡薇说过,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
……
白筱听到开门声,转头望过去,郁绍庭在玄关处换鞋,她从毯子上起来,去洗手间给他拿了一块毛巾。
“外面雨下的这么大吗?”她发现,他整个后面都差不多湿了。
郁绍庭接过毛巾时,顺带着,把她的手也握住了,直勾勾地望着她:“去楼上洗个澡就好了。”
白筱听懂了他的意思,有些羞赧,看了眼客厅里还在练瑜伽的孩子,见李婶还在,犹豫了一下跟着他上了楼。
一进主卧,郁绍庭从后面一把抱住她,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低头亲吻她的脖子:“真香。”
白筱被他逗笑,两人坦诚相见时,他在她耳边诱哄着,让她背过身去,两人在这事上心照不宣,她乖乖地趴在那,湿热的吻从她的肩头往下……【脖子以下部分自行想象】※※※
不同于这一处的qíng意绵绵,首都夏家,已经乱得不像样子。
就在当天深夜,夏家某位子孙在首都某处民宅,因为吸毒被警方顺利抓捕归案。
在夏家人急着托关系把人保出来时,第二天的网上,又曝光了夏建尧在外面包了一个二奶,年龄只有二十岁,甚至还贴出了一张夏建尧跟二奶的chuáng照。夏家大堂嫂看到照片里那个做着胜利手势的二奶,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结局倒计时【一】
我们落到这个地步,徐蓁宁,你功不可没啊夏家的麻烦是接踵而来。
夏建尧在高速公路上发生车祸,虽然没什么大碍,但jiāo警赶到后发现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年轻女孩,正是网上曝光的那个二奶,甚至二奶怀里还抱了个三岁的孩子。而夏建尧,正打算携款带着二奶跟孩子远走高飞。
夏建尧被纪检委带走不到半天,关于他那个三岁的私生子的事就开始在网上疯传,孩子比孙子还要小几个月。
消息一出,不仅是网上,就连现实中,也造成一片哗然。
尤其是夏家内部,谁也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最正直沉稳的夏建尧,居然也会在外头养小,大堂嫂醒过来后,看着上网本上那个胖嘟嘟的孩子,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口牙,披头散发地吵嚷着要跟夏建尧拼个你死我活竭。
夏建尧的儿子,一脸铁青地从单位回来,因为上级要他停职接受纪检委调查,一到家就看到一屋子的jī飞狗跳。
当天晚上,一个额头缠着纱布的年轻女人抱了个孩子在夏家门外又哭又求,引来了附近不少居民,夏家人脸色难看地驱赶,夏家大堂嫂甚至揪着二奶的头发猛扇几耳光,结果正巧被闻讯赶来的记者捕捉到了镜头襞。
事qíng发展到这一步,并没有落下帷幕,壹周周刊因为恶意炒作、捏造虚假新闻被停刊,元盛召开了股东大会,对旗下各个杂志设进行了调整,壹周周刊所在的杂志社将会被合并,换言之,以后再也不会有‘壹周周刊’了。
社长夏文杰彼时正在马尔代夫度假,得知消息急匆匆赶回,却已经是无力回天。
就连夏家那几位做生意的,也被曝光了一些公司的非法cao作手段,无论是事实,还是谣传,但凡有点牵扯的夏家人挨个都被相关部门请去喝茶,还有合作伙伴临时撤资,搞得夏家在商场上损失惨重。
“这到底是谁gān的!”夏家人,人人自危,家门口随时都有记者蹲点,出行都有可疑人跟踪。
尤其是夏文杰,脸黑到不行,以前都是他派手底下的狗仔去跟踪偷拍别人,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沦落到丧家之犬一样,到处躲着狗仔。而他忍不住迁怒于大堂嫂,让她帮忙管着杂志社,结果倒好,管到杂志被停刊了。
其实夏家人具体也不清楚他们到底开罪了谁,对方要用这么yīn损的招数来整治他们。
夏文杰翻看着最新一期的周刊,看到那篇关于白筱跟裴家关系的报道,额际青筋突起,他质问大堂嫂:“谁让你刊登这则新闻的?这不是把我们夏家往死路上bī吗?”
“不就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私生女。”跟二奶互殴到鼻青脸肿的夏家大堂嫂还没认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夏文杰闭上眼睛深呼吸,心中一阵疲倦跟无力,哪怕人家是私生女,你这么登出来,让徐家跟郁家qíng何以堪?
没办法,他只好亲自带着厚礼上徐家,登门道歉,结果,徐宏阳以身体不适为由闭门不见。
夏文杰咬着牙,腆着脸去求郁战明,却被哨兵拦在了大门口。
“总参谋长今天早上就下基层慰问去了,估计要四五天才会回来,甚至更迟。”
五月的天,中午已经很热,夏文杰站在烈日底下,后背被汗水浸湿,听到哨兵这般说辞,眼前一阵晕眩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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