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发信息告诉她,我回老屋子找米彩了,让她找个酒店早点休息,或者现在回北京还来得赶上飞机,我不想用一种理想主义的态度,去累及她和曹今非的感qíng,虽然我很需要一个说话的人,但我必须变得理xing,也许,我已经没有能力成为生活的高手,但她必须要做生活的高手,因为现在的她完全有这样的条件……我想,待会儿等她买好酒回来后,看到我不在医院,会选择离开的。
……
深夜,我坐在清冷的街头,茫然地看着偶尔从身边走过的qíng侣,他们的手牵的是那么紧,笑声是那么的轻盈,这让我有些羡慕他们看上去这么沉稳的幸福,于是那该死的眼泪又模糊了我的眼,我又抽出一支烟点上,掩饰着……再设想着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未来生活,心里一阵阵痛楚。
电话在我的口袋里震动着,我知道是买好酒的乐瑶打来的,我一次也没有接,她终于在第五遍时放弃了,我知道她会找个酒店睡眠的,而这个夜再难熬,再深沉,我也不需要她的陪伴,这点我很确定。
我忽然想起了简薇,心中担忧的想哭……
我又想起了米彩,心里疼的想哭……
我没有再哭,只是将对面那盏充满岁月印记的街灯看了一遍又一遍,我提醒自己该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qíng了,为了简薇,也为了自己曾经卸下的担当,于是我拨通了张一西的电话。
电话在片刻之后被接通,他告诉我,此刻他已经和安琪回扬州了,又关心了一下简薇现在的状况,得知简薇暂时无生命危险之后,又劝我不要有太大的思想压力,米彩那边也要兼顾好,我谢谢了他的好意之后,切入了正题,我对他说道:“之前你和我聊过,对文艺之路这个项目感兴趣,我想我们可以合作,如果你方便的话,希望尽快带着投资方案来苏州,我们见面详谈!”
电话那头的张一西显然有些意外,问道:“昭阳,我确实对这个项目有很浓厚的兴趣,但是你能做主吗?”
“放心吧,我肯定是可以做主的,不过我也和你实话实说,这个项目因为简薇的原因正面临着亏损,你自己也谨慎考虑一番,如果仍觉得有投资价值的话,我会在下一次和你见面时拿出这个项目新的改造计划和发展计划。”
“没问题,那就三天后苏州见吧,我个人很期待在这个项目上与你有深入的合作,而这个项目也符合我对自己近几年在商业上所制定的战略规划,作为准投资方,我还是很有信心与你一起让这个项目重新焕发生机的。”
“我也很期待。”
电话里,我和张一西初步达成了携手经营“文艺之路”这个项目的共识,我生平第一次听到了战鼓雷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想,如果简薇还有意识的话,一定会为我所做出的这个决定感到欣慰,而等下一次,我能进病房探望她时,便会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之后,我又给周兆坤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想成立游戏公司,进军手游行业的想法,希望他能成为这个公司的投资方,他表示有兴趣与我见面详谈,我们见面的地点也定在了三天后的苏州,再之后,我给远在国外的童子也打了电话,希望他能带着这一年在游戏行业积累的人脉,回国给与我在专业上的帮助,童子也很慡快地答应了。
这一通电话结束之后,我又一次凝望那充满星光的夜空,我不知道现在去做这一切,是否已经迟了些,但是在这番历经对生命的思考后,我必须要让自己变得qiáng大,不单纯为了世俗的yù望,更想让身边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人,都不再对自己失望,我希望自己可以成熟的去面对以后的生活……还有,我想从方圆和米仲德的手上拿回卓美,在米彩面前,为自己曾经的错误赎罪,此刻,我深深的明白,逃避并不会换来敌人的宽容,这种怯懦只会让他们更残忍。
……
第004章 患难见真qíng
苏州是一座不夜的城市,每一束在我身边环绕的灯光都好似在诉说着我曾在这里体会过的喜怒哀乐,然后让我明白,我的身体里已经流淌着这座城市的血液,我的灵魂因为一些人,一些发生过的事qíng,在这里的土壤中腐朽过,也萌芽着……
这个夜晚,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街头坐了多久,我想去医院陪着正在昏迷的简薇,却于事无补,我想回老屋子,哪怕只是看米彩一眼,可已经没有了初见时,随心纠缠她的勇气,于是就这么孤独的流落在街头,在漫长的夜色中煎熬着……
对面的商场已经打了烊,我终于从长椅上起了身,我想回老屋子看看,不一定要与米彩对话,只是站在门外,确定她已经回了家,心中也会安定一些。
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在20分钟后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小区,我站在楼下,仰头看着,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光亮,也许,此刻的米彩已经进入到睡眠中,也或者,她褪去了白天坚qiáng的伪装,正躺在被子里默默的抹着眼泪。
实际上,我真的谈不上有多了解她,所以一直以来,总是活着对她的猜测中,时而疲惫,时而有些恐慌,尽管她已经做的足够好,时常安慰着我这颗不算自信的心,可我还是那么害怕失去这个优秀的她……
我站在楼下又抽了一支烟,心中冲动着想上去找她,可是只在走上楼梯的第一步,便没有能够再迈出脚,我想起了她在昏huáng中冷漠的模样,这种冷漠的状态提醒着我,她现在需要的是独自静思的空间,数次的反复之后,她已经厌倦了我再用感xing去碰触她的理xing,她也不会在这个非常的时期,再次燃烧起当初爱的那么炙热的心qíng。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她:“记得盖好被子。”
她回了我的短信:“嗯,你也别着凉了,找个酒店休息下吧。”
我低垂着头走出了楼道,停留在原来站过的地方,又抬头向她的房间看了看,然后一阵阵失神,我qíng愿她不愿意回复我的信息,至少证明她还生着我的气,对于男人而言,怕的不是女人生气,而是这种极度的理xing,这种理xing往往是爱qíng结束前的qiáng烈征兆,她可以像个普通朋友去关心我,却已经不会在我身上燃烧起激qíng,我承认,是我一直以来的偏离过度伤害了她,所以我不敢再奢求什么……只是那句“只要我们其中的一个人不放弃,另外一个人也不许放弃”的承诺还在心头清晰地回dàng着……但又不敢将这句承诺当作是自己留下她的救命稻糙,因为我不想让她再为了我痛苦和纠结……我不是个好男人,我辜负了她的一往qíng深!
我黯然离去……
回到医院,白天喧嚣的场景不复存在,只看到那些带着病痛的人或入睡,或深深的为自己担忧,在这深夜里叹息苦恼,我轻声的走着,走到了长廊的尽头,却看到了已经靠在长椅上睡去的乐瑶,她的身边放着一瓶嘉兴酒,还有一些类似花生米这样的下酒小吃……她真是执拗,好说歹说,也没有离去,恐怕是算准了我还会回来。
我想喊醒她,她却已经条件反she似的醒来,摘下了自己的口罩,睡眼惺忪,语气却关切地问道:“你去找米彩,她怎么说?”
“在楼下站了一会儿,见屋子里没有灯亮,就没有上去……你怎么还在这儿待着,不是让你找个酒店赶紧休息的嘛!”
“打你电话也不接,我能不担心吗?……见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咯,你要的嘉兴酒。”乐瑶说着将酒递给了我,我从她手中接过,她又整理着自己刚刚睡皱了的外套。
我来到玻璃窗前,向病房里的简薇看去,曾经阳光过、泼辣过、感xing过、勇敢过的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安静,安静到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里的人,我不晓得她的意识现在在哪里遨游,那个地方又是不是远胜于这个油腻人间?……想到此,我的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因为不想看见一个ròu体沉睡,灵魂却不知去向的她。
我坐回到长椅上,双手按着自己的额头,看着那铺在地面上的地砖,满腹的心思,我必须给简薇要一个公道,她不能白白承受这无妄之灾,我要找到那个躲在见不得光的地方,煽风点火的人,可又害怕那个人就是意料之中的严卓美,如果真的是她,我和米彩的这段感qíng该何去何从,以后会不会等来她更残酷的报复?
如果不是她,到底又是何人要如此针对简薇?……难道是她父母东窗事发前惹下的仇家?
我皱了皱眉,也许这个可能xing最大,而除此之外我也想不起谁还有这样残酷的动机,这几乎是赶尽杀绝,泯灭人xing!
沉思中,一直没有离去的乐瑶拍了拍我的肩,轻声说道:“昭阳,这里有值班护士,你别这么于事无补的守着了,先找个地方正儿八经的吃点东西,然后是回米彩那边休息,还是找个酒店,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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