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约想到了那晚萧玦的láng狈样子,微微露出笑意,萧玦脸又红了红,一伸手抓住她的手,轻轻道:“长歌,我可从未对不起你过……你可知我寂寞了多久?”
龙章宫烛影摇红,映着他俊朗眉宇,目光里满漾qíng意,丝丝摇dàng。
秦长歌心中一跳,不防这大胆家伙光天白日的就提出这暧昧问题,这个……要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你寂寞多久了。”?
不成,万一他说,“现在让你知道下可不可以?”岂不完蛋?
“我知道你寂寞多久了。”?
还是不成,万一他说,“既然你知道,成全我吧……”,那更糟糕。
“你寂寞多久不关我事。”?
那个……太生硬了吧?
一旦碰上qíng事就开始智商为零的秦长歌,guī毛而抓狂的思考这句话该怎么回答,最后决定,顾左右而言他。
“那个……我要下班了。”
萧玦却已轻笑着揽住她,道:“就知道你会说这个……长歌,你还会因为我而脸红,我已觉得很开心。”
秦长歌抿着嘴,手抵着他胸膛,抗拒着他的láng爪,笑道:“为什么不会?我是正常女人,看见帅哥都会脸红的,这是生理反应。”
“不懂你在说什么,”萧玦摇头笑,“我不管,你别想逃,别拿什么你现在男儿装扮来搪塞我,你穿什么,你长什么样儿,我都不在意,我只记得你是长歌。”
他叹息的抱紧她,低低道:“每一步都如此艰难……大约我曾经欠了你几辈子,所以要这辈子反反复复的还。”
“我倒觉得是我欠你的,死死生生兜兜转转总没个清静。”秦长歌呜呜噜噜的答。
萧玦微笑轻轻道:“谁欠谁的,也不必计较了,都是命……”
“让我进去!”
尖利的女声,穿透龙章宫内外沉静温暖的空气,带着勃然的怒气,传入两人耳中。
秦长歌抬头一笑,挑挑眉,“看,我说没个清静吧。”
萧玦已经怒道:“龙章宫守卫gān什么吃的?不是说任何人不许打扰么!”
“你要人家怎么拦呢?”秦长歌瞟他一眼,“你的宠妃,你的尊贵的老婆要来见她的丈夫,不管不顾要向里冲,侍卫们都是男人,怎么好伸手去拦?触及你的美人们的玉体?用兵器自然更不可能,你的宠妃一句大不敬,他们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萧玦眉开眼笑的转首看她,“长歌你在吃醋吗?”
无奈的望天,秦长歌只好装没听见自恋皇帝的问话,“陛下,你还是想好怎么安抚人家吧,瑶妃的父亲昨日因为贪贿被罢职,她一定要来求qíng的,你们夫妻闺房之淑,我怕看见长针眼,告退先。”
她也不待萧玦应允,起身便走,身后萧玦恨恨道:“我废了她们。”
秦长歌无所谓的挥挥手,施施然向殿外走,出了龙章宫殿门,前方哄闹处突然红影一闪,啪啪几声脆响,瑶妃何静瑶已经各自甩了几个侍卫耳光,柳眉倒竖的向里奔来。
第231章
秦长歌姿态谦恭的避到一旁。
瑶妃神色愤怒匆忙,看也不看秦长歌一眼,匆匆擦肩而过,娇呼着便要奔向萧玦。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狐疑的回首,看了正待溜走的秦长歌一眼,怔了怔,又看了一眼。
随即眉宇间涌起怒色,娇喝道:“站住!”
秦长歌背对着她站住,皱了皱眉,想了想,对守卫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退下。
龙章宫守卫是知道太师大人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的,俱都沉默施礼退去,秦长歌叹气转身,瑶妃已经冷笑着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秦长歌,傲然道:“赵莫言?”
秦长歌弯了弯腰,“是,参见瑶妃娘娘。”
水红双鸾衣,宫髻金步摇,一身华贵的瑶妃双眉带煞,盯着秦长歌,目光若利刃般she过来,厉声道:“好个不知礼教的野人,这是你参见本宫的礼数?给我跪下!”
秦长歌挑眉,一言不发退后一步,乖乖做出要跪的姿势。
有些惊异,不想她竟然真肯跪,瑶妃生出几分得意之色。
秦长歌双膝弯了一弯,弯到一半时突然摇摇头,自动站直,笑吟吟道:“娘娘,我刚想给你跪来着,想想,又怕你消受不起,你不过一个二品宫妃,我却是超品太师,我跪你无妨,但我好怕你折寿。”
“你!”
瑶妃气得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垂珊瑚珠金步摇在jīng致的灵蛇髻上不住与双凤海水纹青玉长簪碰撞,发出细碎丁玲声响,她银牙咬紧,话从齿fèng里一字字迸出,“赵莫言,你果然狂妄,我父亲罢职,是你的首尾吧?你这媚上欺下,卑鄙无耻的佞臣!”
不待秦长歌回答,她上前一步,指上珐琅镶碎金七彩护甲划出一道斑斓的弧线,恶狠狠往秦长歌脸上抓来!
“我今日毁了你这以色媚君的龙阳君!”
“住手!”
萧玦快步自殿中奔出,扬眉怒喝。
原本他知道瑶妃不认识秦长歌,以为秦长歌已经安然离开,在龙章宫中批奏章,等那女人来发作,不想等等也不来,心知不好赶紧出来,便看见了泼妇打架的经典一幕。
“你这个迷惑君王的弄臣!”
瑶妃却十分聪明的只管自己拼命尖叫,装作没听见身后萧玦怒喝,恶狠狠继续抓向秦长歌的脸。
她心中怨毒积蓄已久——早就听说陛下最近迷上了那个小白脸太师,整日和他同进同出,下朝后还要在龙章宫单独召见,后宫以前偶尔还能看到他影子,如今却是半年一年的不得见君王面,诸家妃子愁云惨雾,少人照应,连自己父亲被罢免,家族失势,还是千辛万苦花了多少体己才打听得来的消息,听说这事也是这个小白脸太师的手脚,此怨此仇,当真恨海难平。
事到如今,她也算死了心,陛下是不可能回心的,想依靠他实现家族荣盛,实现自己凤仪天下的梦想,都真的只能是梦,既然梦都破了,还在乎什么?
顶多打入冷宫,可现在整个后宫,不就是一个超大的冷宫?
还怕什么?
她目光里燃着怒火,誓要将这张她已经诅咒了无数次的脸抓裂!
长长的护甲宛如十柄小剑,风声呼呼的抓来!
秦长歌皱眉。
笑话,人皮面具要是被你抓下来,我还混什么?
单手一推,手一伸便抓住瑶妃,秦长歌温柔的笑着,手指用力,“咔嚓”一声。
瑶妃尖叫立止。
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张嘴僵在那里。
她的下巴被秦长歌给卸了。
嫌恶的看了看手指瞬间染上的脂粉,秦长歌温和的笑着,反手在瑶妃织锦jīng绣的华裳上慢慢拭gān净,轻声道:“娘娘,你好吵。”
她笑得温柔,“你吵得连陛下旨意都听不见了,我只好帮你安静点。”
瑶妃目中闪过恨绝之色,忽地抬腿便踢!
直直踢向秦长歌在南闵断掉,还未完全痊愈的左臂!
“咚!”
“啊!”
秦长歌愕然看着几颗雪白的门牙飞上半空,看着瑶妃捂着鲜血淋漓的嘴惨呼着倒下去。
大怒正待出手将瑶妃踢开的萧玦,也怔在当地。
两人齐齐回头,只觉眼前花里胡哨影子一闪,隐约还有金光闪烁,肥肥短短的小影子一阵风般的突然出现,大骂着冲了过来。
“我”西梁大帝和太师面面相觑,再各自扭头无语望天。
儿子骂人的本事,实在太牛叉了……
不忍卒听啊……
萧玦想了想,瞪向秦长歌,用目光控诉,“一定都是你教的!”
秦长歌恶狠狠瞪回去,“我都骂不出这么词汇饱满层次丰富色彩多样花样翻新的词儿来!”
包子却不管老爹和臭娘正在为自己的教育状况互相推卸责任,只管抓着自己的小弹弓,拼命的踹捂着嘴痛得珠泪滚滚的瑶妃。
“这里你也敢打人?太子爷我罩着的地方你也敢动手?你们这些女人活得太好了是不是?还叫?还叫?叫一次敲一颗牙齿!”
他嘿嘿yīn笑着,将手中金弹弓在瑶妃嘴前移来移去,不住比划。
瑶妃立刻呜呜着闭嘴,嘴却迅速的肿了起来,望去一张如花娇容又是血又是泪又是肿如山包的上唇,实在惨不忍睹。
却也只敢流泪,再不敢出一声惨叫。
这叫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
秦长歌对萧玦看了看,这里可不是她教育儿子的地方,萧玦会意,一伸手将儿子逮住,怒道:“你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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