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云!你还好么?”弯月轻轻唤着,开始用温水为衣云细细擦拭着。
衣云的腹中蓦然一阵绞痛,她立刻吓得花容失色,她焦急的抓住弯月的手腕。
“弯月,你送我下山,去就医,好不好?我肚子疼,我一定要保住腹中的孩子。”
“你腹中真的有孩子?是主上的?”弯月问道。
衣云点点头,“弯月,你相信我是不是?可是为什么他偏偏不信呢?”
弯月一瞬间明白了,她犯了多大的罪孽,若是自己早日对主上说了,就不会闹成这般样子。那是主上的孩子呀,她一定要帮她。
可是主上却不知到哪里去了?
“快一点好不好?”衣云恳求道。
弯月迅速找出一件衣衫,为衣云穿上,抱起她,从山上疾奔而下。
京城的妙手医馆内。
一个年老的医者,为衣云把完脉,缓缓道:“你这是动了胎气,我一会儿为你开一副药,一日两次,吃上几副,便无甚大碍了。”
衣云闻言,欣喜jiāo加,脸上终于绽开笑颜。
弯月取了药,带着衣云来到“运来客栈”,那是他们的据点。
弯月将衣云安置好后,即刻着人为衣云煎药,熬药。
衣云服下药后,弯月问道:“衣云,你先在这里好好睡一觉,不要乱动,可不要再动了胎气,我这便回去向主上解释清楚。一会儿便回来!”
衣云由衷的笑了笑,道:“弯月!这次真的谢谢你!”
弯月不禁面有愧色,道:“不用谢,我走了!我已经吩咐人在门口守护着你,若有事,记得召唤她们。”
衣云点点头。
第九十九章 魔君龙非
倾亭山顶,一片苍茫的云雾漂浮。日光透过重重云雾,变得柔和起来。
远山雾霭蒙蒙,漫山的红叶在风中飘舞,摇曳,预示着秋的来临。
君凌天站在最高的山颠,舞动着手中的宝剑。
那宝剑不断的翻飞,舞动,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寒意弥漫的剑光里。
在他周围方圆两丈之内,一糙一木一花,被凌厉的剑气所触,皆是一片凋零的惨状。他不断地舞着,疯狂地舞着,墨色的袍子猎猎翻飞,那剑光不断地触到树gān,树叶和落花便纷纷扬扬飘落。
良久,他收剑在手,凝立,墨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
他的身影是那样寂寥,俊美的脸上一片冷峻,然而深眸却满布痛色。
整整半日,他都不敢去看她,他怕看到她漠然的眼神,那比恨他还让他难受。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伤害她了,昨夜他是被嫉妒烧狂了呀。
当他听到她对红蝶说,她不爱他,她爱的依然是龙莫。他的胸中便如同火焰在烧灼一般。
他只有不停地舞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麻醉,让他暂时忘了对她的伤害,也忘了他的痛苦。
天知道,他是多么思念她,多么想宠她,爱她,可是他竟伤害了她。
他该死!
他蓦然挥拳而出,一拳击在一棵参天古树上,立刻,树摇枝晃,落叶纷纷飘零,落满了肩头,而他浑然不觉。
拳已嵌入树中,他缓缓拨出,一片鲜血淋漓,一如他流血的心。而他并不觉的疼,因为他的心更疼。
弯月好不容易寻到这里,转过山石,便看到君凌天满手的鲜血。
心中一震,急急奔了过去,道:“主上,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无碍!”君凌天淡然说道,“弯月,她怎么样?”
弯月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边为凌天缠伤口边说道,“主上,方才颜姑娘她腹中疼痛,弯月不及禀报,便自作主张,送她下山医治了。”
君凌天眉头一凝,心中一痛,担忧地问道,“她如今怎么样?还疼吗?她在什么地方?”
“已经无碍了,服了药,在运来客找歇着呢,我派了人守护着她。”
凌天呼了一口气,“你派谁守护她了?客栈里的人么?他们的武功不行的,你又不是不知!”
君凌天冷声叱道,转身便要下山。
“主上,还有一件事,弯月要告知主上。”弯月慌忙说道,她一定要解除他们之间的误会。
“说!”君凌天冷声说道,此刻他已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飞到山下,他很担心衣云的安危。
“弯月曾经隐瞒了一件事,才造成主上和颜姑娘之间的误会。那夜,我和红蝶在救主上之前,因为畏惧龙莫的武功,曾经让颜姑娘帮忙。颜姑娘确实是一心要救主上,为了救主上,她在龙莫的酒里下了药,让龙莫昏睡不醒。那夜你要我们连同颜姑娘一起救走,弯月是见主上为了她受了那么大的罪,所以才隐瞒了真相。可是,如今见她身怀主上的骨血,心中很不忍。主上,弯月知错,请主上责罚。”
弯月满脸懊悔,跪在地下。
“你说什么?”凌天伸手一把揪住弯月的衣襟,急切地问道,“再说一遍。”
“主上!那夜颜姑娘是因为龙莫中了毒,所以才陪在他身边的,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她腹中的孩子也是主上的。”
凌天手一松,将弯月放下。
他怔怔凝立山巅,脑中浮起那夜在窗外所见的一幕。
那夜,龙莫是躺在chuáng上的,而云儿是坐在他身畔的。
云儿,她为了救自己,给龙莫下了毒?凌天不敢想象,事后,云儿会受到龙腾怎样的惩罚,而自己却还误会了她。
他记起昨夜,衣云的话。
凌天我是爱你的,我腹中还怀有你的骨血。
凌天,我方才是在骗红蝶的。
凌天,我们生死相随,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凌天!凌天!凌天!……
那醉酒后一声声的轻唤,怎么能是假的?
原来她真的是爱他的,那夜的缠绵是真心的,那酒后的醉语是真话,昨夜的表白也是真的。
他真的是昏了头了,才不相信她,他真的如她所言,是个混蛋。
云儿,等着我,我这就去接你回来,我们生死相随,永不分开。
凌天展颜而笑,笑容灿烂而俊美,可是笑容马上消逝,转为一脸的担忧。
此刻的凌天如同一个脾气多变的小孩子,他的表qíng由伤心绝望到欢欣雀跃再到担心忧愁,就像那飘雨的天空,蓦然艳阳当空,而随后却又是yīn云密布。
凌天哪里顾得上责罚弯月,一刻也没耽搁便带人下山了。
运来客栈
当满腔喜悦与期待的凌天赶到运来客栈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客栈里一片凌乱,好似是刚刚被人抢劫过。
店里的人,无一幸免,全部躺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衣云住的屋子里,空空如也。
桌上还放着从医馆抓来的已经煎好的药。chuáng上,一个五彩香囊静静地躺在那里,是凌天那个娃娃骑鱼的香囊。
凌天双手颤抖着拿起来,攥在手心中,如同攥着衣云的心。
他的心如同被割了一般难受。
昨夜就算是自己那般折磨她,她也不曾丢弃这香囊,不曾丢弃他的爱。
凌天小心翼翼地把香囊放入怀中。
可是如今她在哪里?是谁带走了她?
来到院子里,院内并不见衣云的尸身,可见她还活着。只是到底是何人虏走了她,目的又是为何?凌天墨玉一般的眸子里寒意浓烈,满是煞气,他的拳头不知不觉的攥了起来,他一定要救回衣云,他一定要杀了那个劫走她的人。
凌天俯下身来,细细端详,发现受害者都是被一钟极yīn寒的武功所伤。那人的武功显然不弱,这客找里的人不说武艺高qiáng,但也不是平庸之辈,但没想到都在一招内便毙命了。
凌天蓦然想起近来京城内外发生的件件惨案,还有那个自称是魔君的人。
莫非是他?是魔君?如果他猜得不错,那魔君应当是龙非。
想到这里,凌天的眉头越凝越紧,失去皇位的他,不会对云儿下手吧。
“弯月,你召集弟兄们,在城内城外搜索。疾雨、风行,随我来,我要去莫王府一趟。”君凌天沉声说道。
“主上!”疾雨一脸忧色地问道,“主上怎能去莫王府?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凌天目视前方,冷声说道:“放心,我想龙莫目前是没有闲qíng抓我的,我需要到他那里寻找线索,那个龙非看来是练成了极yīn寒的邪功呀。”
凌天只带着疾雨和风行来到了莫王府。
此刻莫王府寂静地可怕,人人都小心翼翼。
管家并不认得凌天,见他们气质不凡,慌忙前去禀报。
龙莫正在大发雷霆,衣云失踪了一日一夜,派出了几拨人搜索,仍是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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