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馨早已腾了位子,秦玖径自坐了过去,眯眼朝着对面的颜聿笑道:“王爷,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来一局大的,谁输了,今夜就任凭另一个摆布如何?”
颜聿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luǒ着jīng壮的上身,伸出手指拨拉着桌面上的叶子牌,凤眼乜斜着她问道:“你的意思是,在chuáng上摆布?”
秦玖勾唇,目光优雅地从颜聿光luǒ的前胸掠过,笑吟吟道:“王爷怎么想就是什么吧!”龌龊的人,就是总会有龌龊的想法,她在心中嗤之以鼻。
颜聿瞥了秦玖一眼,脸上欠揍的笑意慢慢加深,“九爷这么给面子,那就赌一把吧!盼馨,洗牌。”
两人玩叶子牌的个中高手,摸完了牌,便玩了起来。
窗外月色迷离,室内笑声盈盈。
不一会儿,一局结束,秦玖赢了。
她拈着叶子牌,笑得优雅而妩媚。
“王爷,你输了!”她瞥了一眼盼馨和其他几个女子道,“你们出去吧,倘若兰舍来了,就说今夜是王爷陪我,要他不要来了。”
几个女子朝着颜聿施礼退了出去,枇杷也退到了门外。
颜聿坐在锦垫上,luǒ着完美宽阔的胸膛,朝着秦玖媚眼如丝笑道:“九爷,莫不是你说的摆布真的要在chuáng上。”
秦玖似笑非笑道:“看样子王爷还挺期待,只可惜,要让王爷失望了。虽然王爷也有几分礀色,只是,我说的不是chuáng上,是——”她顿了一下,加重语气道,“墓地里。”
颜聿怪叫道:“你要到墓地里,那种地方我看没兴趣。”
秦玖并不答颜聿的问话,目光一扫,便在大厅一角看到一个梳妆台,她漫步过去,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了妆台上。这个包裹是她从府中带过来的,枇杷方才出去时,递到了她手中。她从里面掏出来两套黑色服饰,一套女子紧身衣,一套是男子衣衫,她将男子衣衫扔到颜聿身上,“严王爷,chūn夜风凉,luǒ久了会得风寒的。”她一边说着,转到屏风后,将那套女子紧身衣换上。华美的女子衣裙被抛在厅内一角,这身紧身衣将她玲珑的曲线勾勒了出来,带着一丝妖娆,却又潇洒敏捷如猎豹。
颜聿的目光在秦玖身上流转了几圈,俊美的面容上有了一丝波动,似笑非笑道:“打扮成这样,莫非真的要去盗墓?”
秦玖侧首,给了他一个妩媚的笑容,“不是任我摆布吗?”
颜聿勾唇一笑,掂着衣衫,懒洋洋说道:“连本王的衣衫也备好了,看来是早有准备啊,那好,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摆布我。不过,本王穿衣从来都是四大美人服侍的,你叫她们都出去了,不如你来服侍我。”
秦玖一愣,没想到此人厚颜无耻到此种境界,不过,今夜有事,实在没有工夫再和他周旋了。她缓步走到他身侧,秦玖的个子比颜聿要低很多,还不及他的肩头。她在心中暗暗咒了一句颜聿,没事长这么高gān嘛,她将黑色的衣衫披在他身上,这件衣衫是黑色的,在肩头和手肘处,都镶有皮革。秦玖又绕到他身前,将衣衫的扣子一粒粒给他系上。
颜聿低头便能看到秦玖低垂的脸庞,那侧脸很美,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妩媚而俏丽,只是,她的目光从他健美的胸膛扫过,漆黑的凤目中一点波动都没有,好似幽潭死水般。颜聿心头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说起来,他这样的身材,看在她眼里怎么像是石头?
他低低咳了一声,眯眼笑得戏谑,薄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怎么样,本王的身材还不错吧!”
秦玖抬头,原本静若幽潭的眸中,漾起颠倒众生的笑意,她伸出手指在颜聿胸前锁骨处点了点,“王爷这句话还用问?”
她滑腻的手指在颜聿身上一点,一阵异样的感觉在颜聿心头升起。
秦玖注意到颜聿唇角方才那戏谑的笑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将衣衫的扣子系好后,她伸手将腰带在颜聿腰间缠了一圈,猛然用力一拉。
“嗷。”颜聿正陷在莫名的思绪里,如此一下,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怎么了?”秦玖笑眯眯抬头,唇角挂着chūn风般温柔的笑意,手下却一点也不温柔,狠狠地将腰带勒紧了,手指麻利地再打了一个死结。
秦玖踮起脚跟,拍了拍颜聿的肩头,慢悠悠道:“王爷,今夜出去,可能有点危险,可不能让别人认出来你的身份,所以,要穿紧身衣。”
“紧身衣,要勒这么紧吗?”颜聿哼道,喘息着伸指便去解腰带。
可惜秦玖打得是死结,他忙活了半天也没有解开。
秦玖在他身前抱着手臂,嫣然笑道:“王爷这腰可真细啊!如果王爷来无忧居挂个牌,这头牌一定是王爷的。”
颜聿解了半晌,没有解开,终于放弃了努力,快步走到桌案一侧,将一把匕首拿在手中,一把将腰带割断了。他盯着秦玖,眸色漆黑如夜,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一字一句道:“九爷啊!你可真狠啊!”
☆、第96章我让你依靠
秦玖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有点失态,黑眸中一缕幽光掠过,不再去看他,快步走到窗畔,猛然打开了窗户。
清新而冰凉的空气流入,她大口地呼吸了几下,感觉到整个肺腑似乎都被洗涤过了,这才纵身一跃,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颜聿自个儿慢条斯理将腰带整理好,抬头一看,嗤一声笑道:“九爷,门在那里。”
秦玖在窗外回首,面上神色难得地凝重:“王爷,今夜我来找你,是有要事,我们需要偷着离开,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上一次秦玖来无忧居,便知晓了颜聿若在无忧居留宿,夜里不让任何人打扰,她就想到,从无忧居遁走,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会有人怀疑颜聿夜里出去了。而今夜这里有她作陪,相信更没有人敢来打扰了。
颜聿玩味地笑了笑,慢腾腾走过去,也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枇杷早已在窗外接应,看到两人都出来了,便领着他们绕过院中*的一些恩客,从无忧居的后门偷偷摸了出去。
无忧居外是一条小巷,一辆黑蓬顶的马车静静地停在无忧居后门不远处。夜风拂来,chuī动着从白墙内伸出来的花枝,几朵夭红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在车轮一侧,为这夜里惊险的旅程添了那么一抹暖色。
秦玖四望无人,伸手一拽颜聿的衣袖,这厮还踱着王爷步慢悠悠负手在走,她将他拉到马车前,笑靥如花道:“上车。”
颜聿瞥了一眼拽着他衣袖的秦玖的细长的手,微微地皱了皱眉,勾唇笑道:“九爷,你这是要掳走我吗?”嘴里说着话,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拉车的马。虽然经过长时间的等候,但并没有降低了这匹马的警觉xing,它不时地抽动着鼻翼,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颜聿眯眼,看得出,这拉车的黑马可不是普通的马,而是北疆挽马,是军马,这丽京城里,也就骁骑和金吾卫才会有这种马。他的目光又扫过驾车的车夫,见他穿着一袭带兜帽的长衣。
骁骑和金吾卫?
颜聿笑了笑,他对今夜的旅程越来越感兴趣了。他掀开车帘,弯腰钻到了马车中,秦玖随后也钻了进来。枇杷上了前面车辕,和车夫一道。
几人坐稳后,马车夫一甩鞭子,黑马扬起四蹄,在夜色中奔了起来。
颜聿坐在秦玖身侧,瞥了她一眼,浅笑着低眸靠近,附耳问道:“九爷,你到底要到哪里摆布我?”
秦玖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懒懒靠在车厢上,手中把玩着绣花绷子,唇角含笑道:“不是说了吗,到墓地里。”
颜聿唇角微抿,抬眸看来。
车险内光线黯淡,但秦玖却能清楚地看到他漆黑的瞳仁内,闪耀的灼灼光芒。
严王爷是何等人,虽然放dàng些,但可不代表他是傻子。秦玖明白,他心中多半已经猜到他们是要去帝陵了。不过,她现在就是不打算告诉他。看着颜聿张口似乎要问什么,秦玖打了个哈欠。
虽说,自从吃了蔡供奉的药丸后,她的身子最近好了些,不再弱得时不时犯困,但是今夜事qíng重大,路上不妨睡一觉,好养jīng蓄锐。她朝着颜聿眨了眨眼,“长路漫漫,我要小睡一会儿。”
闭上眼睛前,她看到了颜聿有些受挫的表qíng,她心里顿时觉得极舒慡。
这一觉,秦玖睡得也很舒服,或许是马车的摇晃有助于小憩吧。不过,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了颜聿的肩膀上,一只手还搂着他的胳膊。
秦玖怔了怔,她怎么能靠在他身上?她qiáng忍着想要推开他的冲动,慢慢抬起头。
虽然是光线暗淡的车厢内,但颜聿的脸还是俊得耀目,看到秦玖醒来,他朝着她浅浅一笑,霎时间艳光四s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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