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乐话到一半,突然打住,脊背笔直的回头看向孝宗,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江南道督抚衙门,包括徐昌平在内的所有相关人员的人头作为他们害我夫君遇险失踪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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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激烈的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女主雄起,太后雄起,把狗皇帝拉下马吧!握拳!
ps:最近字数总是超出预期,然后写不到我想写的qíng节我又不好意思断章,天天折腾到下半夜两三点。拖延症患者伤不起,你们鞭策我吧,叫我以后白天去码字,晚上好睡美容觉/(ㄒoㄒ)/~
第054章 婆媳联手,先声夺人
所谓欺君之罪,放在哪朝哪代,哪怕是最荒诞无耻的昏君也是不可容忍的。
如今孝宗是高兴糊涂了,居然连表面功夫也忘了做!
不管怎样,宋灏在徐昌平等人的眼皮子底下遇刺失踪是事实,孝宗不追究本身就已经叫人疑窦暗生。
明乐的这一番话冷厉霸道,却是丝毫也不曾将孝宗这个一国之君看在眼里的。
但偏偏她的每一句话都有理有据,一则亲qíng,一则法度,双方面的挟制之下,让孝宗想要追击她的罪责都无从发作。
江南道有错在先,他不察本来已经是昏聩,如今明乐当众点出来,他若是再有偏袒,那就是有意包庇。
而如果再联系到他这段时间和宋灏之间激流暗涌的关系,更是难免叫人浮想联翩——
而从私qíng上讲,宋灏是当朝亲王,他的兄弟,现在宋灏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之际,他若是不站出来表明立场,同样逃不过悠悠众口的议论之声。
“殷王妃!你放肆!”孝宗被明乐一番bī迫,整张脸涨的通红,勃然大怒的拍案而起,“在朕的面前,何时轮到你这般嚣张跋扈来支使朕该做什么了?你一介女子,后宅妇人,还懂不懂得何为礼数规矩?何为君臣尊卑?”
明乐脸色不变,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字字句句都是针锋相对:“皇上这话算是说对了,我一介女子,本来就是无德无能。皇上是君,我却非臣,我只知道我夫君无故遭人刺杀遇险,皇上是他的兄长,是他的血亲,我一介深宅妇人无德无能,唯有求于陛下跟前,请您这个做哥哥的替他讨要一个公道!”
她说话的语气极其不恭,几乎气的孝宗头顶冒烟,但是才要发作,下一刻明乐已经本本分分的屈膝跪在他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求皇上为弟媳做主,为殿下讨要一个公道!”
孝宗即将脱口而出的怒斥,就这样被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好!”半晌,孝宗暗暗的一咬牙,狠狠的盯着明乐,一个字一个字从牙fèng里挤出来,“既然你说的全是道理,朕就如你所愿,即刻调派钦差往江南道查明此事,若是证明这个奴才所言属实,一定公事公办,给你一个公道!”
“玩忽职守加上罪犯欺君,那徐昌平的人头,我便只当做是暂时记在他的脖子上了。”明乐说道。
孝宗想要拿“公事公办”四个字给她打马虎眼?真当她的不懂大邺朝的律法,就那么好糊弄的吗?
孝宗一张脸上的表qíng已经因为隐忍而僵硬到了极致,即使心里蕴藏的怒意依旧在不断的升级,脸上表qíng也再做不出一丝一毫的变化。
掩在袖子底下的拳头用力的握紧,孝宗深吸一口,突然从明乐脸上移开目光,看向跪在她旁边的武冈,道:“来人,把这个奴才作为人证,暂时押解天牢,等刑部的人往江南道查明一切再行处理。”
“是,皇上!”侍卫们应声,就要上前来拿武冈。
“且慢!”明乐横臂一挡。
“殷王妃,朕念及你是一介妇人,又濒临大事之前,对你已经诸多忍让,你不要得寸进尺。”孝宗的目光冰寒刺骨,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
今日这小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耐xing,已经叫他濒临bào怒的边缘。
“皇上这话未免说的严重了。”明乐却不惧他,唇角泛起一丝冷笑,道,“何谓得寸进尺?易明乐不过就事论事,武冈虽如陛下所言是个奴才,但那也是殷王府的奴才,并且在这件事中他是指证江南道大都督徐昌平玩忽职守以及欺君之罪的证人,而不是人犯。皇上要将他押解天牢又是何道理?”
孝宗既然已经对宋灏下手,就绝然不会对任何一个殷王府的人留有余地。
明乐知道,他之所以还qiáng忍着没有动自己,是为了不想给外人落了把柄,但是就以他那样狭隘自私的xing格,又如何咽的下今夜自己和姜太后联手bī迫于他的那口气?
他要将武冈押解天牢,那便是摆明了想要以公谋私的拿武冈来泄愤的。
保不准今日武冈有命进去,明日就给她传出话来,说是急病bào死,更有甚者——
再出点什么幺蛾子,里应外合栽一个畏罪自杀的罪名下来,彻底的颠倒是非,再把整个风向给压回去。
“这奴才虽是证人,但在事实并未查明之前,他的证词也不能完全取信,若不将他看押起来,如若他言词有误,将来朕就未必找的到人来追究了。”孝宗冷冰冰道,心里却是再不敢掉以轻心——
以前从来就不知道,这个丫头的心思竟然会是细密周到至此的。
“这个好办!”明乐一挑眉,目光平静的与他对视,不卑不亢,“武冈是殷王府的人,今日我既给他作保要带了他走,皇上便把这笔账记在我的头上即可,来日与徐昌平金殿对峙也好,皇上有事传唤也好,若是寻不见人,皇上拿我定罪就是!”
“王妃!”武冈心头一震,忙是对明乐说道,“奴才皮糙ròu厚,关几日天牢也无甚妨碍,只叫皇上放心就是!”
现在战线全面拉开,孝宗定会无所不用其极,万一要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他们防的了还好,如若不然——
既然明乐替他担了保,回头真要有什么闪失,便是给了孝宗借题发挥的机会。
“本王妃可不是偏袒你,就事论事,依法办事而已。”明乐淡淡一笑,却是不以为意,紧跟着又是凛冽了眸光重新看向孝宗,道:“如此,皇上大可以放心了吧!”
这个丫头,当真是放肆又狂妄。
孝宗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扯了下嘴角道,“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朕若再是chuī毛求疵,就未免太过不近人qíng了,就依你所言!”
“谢皇上体恤之恩!”明乐一笑,那笑容依旧如往昔般灿烂,但眼底的颜色却是冰凉而凛冽的,转而对武冈一抬下巴道,“你先下去吧。”
武冈不放心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是恭敬的拱手一礼,“是!”
说完,又给姜太后和孝宗分别行了礼,这才起身退了出去。
待到他走,孝宗才又神qíngyīn鸷的看向明乐,讽刺说道,“一切都如你所愿,现在你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明乐摇了摇头,大大方方的笑了。
“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朕说了!”下一刻孝宗却是话锋急转直下,突然神色一厉,怒声喝道,“来人,给朕把殷王妃拿下!”
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两个侍卫上前,一左右一要来擒明乐的肩膀。
“不劳动手!”明乐却像是对孝宗此举早就dòng若观火一般,肩膀稍稍一侧避开两人的手,径自抚平了衣裙站起来,语气平静道,“今日qíng势所迫,易明乐于御前失礼,冲撞陛下,虽然人qíng可恕,但礼节法度不可废。便请陛下罚我于宋氏宗祠殿前跪上半个月,一则是对陛下请罪,二则也是陛下隆恩,恩准我于宋氏列祖列宗跟前替殿下祈福,祈求他们保佑殿下可以平安归来。”
眼下八月中,正是一年之中气温最高的时间段。
连着在烈日之下跪上半个月,即使她可以勉qiáng支撑到底,最后怕是膝盖都要跪废了。
孝宗有意秋后算账是真,却也不过是想要在背地里杀一杀她的威风,为自己顺一口气而已。
不曾想明乐竟会自己主动请缨,并且要求罚的这样重。
孝宗的眉心拧起——
他若不答应,会觉得难以泄愤,若是答应——
殷王刚刚出事,下落不明,他就对殷王妃下这样的狠手,难免惹人非议。
这个丫头,说是自请受罚是假,以退为进,反而叫自己不好再针对于她才是真的。
孝宗的胸口被一口气顶着,几乎五脏六腑都要被这口气压迫着裂开,正在心有不甘左右为难的时候,良久不曾吭声的姜太后突然再度开了口。
“人qíng可免,祖宗定下的法制却不可废。”姜太后道,“殷王妃既然已经知错,领罚也是应该的,念在你有这份诚心,皇帝就网开一面,将刑法减半,只罚她跪上七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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