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玉说的真诚,说着就屈膝跪下,对荣妃等人磕了个头,算是很识时务的把姿态压的极低。
这样一来,倒是叫几位妃子愣在了当场。
原以为有手段勾搭上摄政王的女人,不说是盛气凌人,眼睛也该是长在头顶上的。
不想却是这么识大体又能屈能伸的一个主儿。
众人心里各有计较,有人嗤之以鼻,有人暗怀戒心,一时之间都在权衡,倒是没有出来挑这个头儿。
荣妃微笑看着,并不叫起,目光平平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qíng。
梁青玉看的心里一阵恼怒,面上仍是丝毫不显,只就面色从容而没有任何怨怼qíng绪,恭恭敬敬的跪着。
“山野之人愚昧无礼果然不是空xué来风。”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听到有人讽刺的笑出声音,“装什么大度好心?你若真是觉得自己有错,又怎会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翡翠冲撞的明明是我们王妃,你却对着荣妃娘娘请的什么罪?之前只听这翡翠说来还以为是她一个贱婢仗着在太皇太后跟前有几分脸面而托大,这会儿我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是梁大夫你真有其意,是肖想到了我们王府的后院里来了。”
雪雁的话,犀利而刻薄。
梁青玉瞬间就涨红了脸。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身水红衣裙,美艳不可方物的殷王妃带着一众侍卫宫女从旁边的院子里款步而来。
她的态度倨傲,即使唇角扬起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但那通身的气质使然,也直叫人觉得艳光bī人气势惊人的不敢直视。
之前有在心里暗暗赞叹梁青玉气质的人也马上就转过弯来——
梁青玉再好,到了殷王妃面前都全无立足之地。
“见过王妃!”邱容华等人连忙屈膝见礼,这才彻底整肃了眼前的气氛,停止了争吵。
“民女梁青玉,见过王妃!”梁青玉的举止得体,也连忙转身跟着见礼。
明乐从远处快不行来,连一个眼神都不想在她身上làng费,而是径直走过去在翡翠跟前站定。
翡翠跪在那里,使劲的低垂着脑袋,看着夕阳的光辉下她裙裾上金边上面折she出来的耀眼光晕,心里慌慌的。
“把你之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来给我听。”明乐轻声说道,语气不怒而威。
梁青玉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又怕这些女人给她乱扣帽子,只能咬牙忍着。
翡翠闻言,瑟瑟的一抖,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来,只是把头垂的越来越低。
明乐脸上的表qíng平静,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
但是所有人看在眼里,就是觉得这里的气氛无声的压抑起来,不知不觉的就叫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说吧,你今天不说,是决计逃不过去的,一五一十的把话都说的清楚明白了就好,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明乐出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王妃——”翡翠提了口气,觉得那气息过了心肺里头全都跟着冷了一截,面色惨白的抬头看向她道,“奴婢只是一时qíng急——”
“呵!”明乐缓缓一笑,突然毫无征兆的面色遗憾,冷声打断她的话,“是我的话不够清楚?告罪的话先别急着说,我只叫你重复一遍你之前说过的那句话!”
翡翠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凉,可是那样的话要她当着明乐的面说出来,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
“不说?”明乐仰头看天,语气平平而无一丝的波澜,对雪晴吩咐道,“给我她的手指甲一根一根的拔掉,直到她肯说为止!”
按理说翡翠这样乱传闲话的是要掌嘴的,可是现在她还要留着这奴婢的舌头来说话的。
雪晴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眼下没有动刑的工具,敢对就拔了赵毅腰间佩剑。
剑影如芒劈开一片残阳如血,血光飞溅伴着小半截手指头被斩落在地。
她出手太快,所有人都傻了眼,一直到那半截指头落地翡翠才觉得疼,哇的一声抱着缺了小指的右手在地上打滚不止。
邱容华等人都吓得白了脸,低垂了眉眼一声不吭。
“还不要说吗?”明乐面无表qíng的谢你一眼冷汗直流痛的死去活来的翡翠。
“我说!我说!”翡翠是真的怕了,忙不迭点头,颤声道,“奴婢说——既然——既然王爷能赏了王妃住过的偏殿给梁大夫居住,她又为什么不能做王妃!”
说完忙又爬起来给明乐磕头,额头撞在门口的台阶上砰砰的响:“奴婢知错了,王妃,奴婢是一时口不择言才说出这样的话来,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王妃,这样乱嚼舌根的贱人就是死也不可惜!”雪晴愤愤不平道,“gān脆直接杀了,也给那些别有居心的人都张长记xing!”
最近京城有关宋灏和明乐不合的传言闹的沸沸扬扬的,杀了翡翠就能起到一个杀jī儆猴的作用,算是一举两得。
明乐却是听也不听,还是心平气和的对翡翠问道,“怎么王爷要纳侧妃了吗?想来是今日本王妃卧病在chuáng,孤陋寡闻了。他要纳的是什么人?就是这位梁大夫吗?”
翡翠虽然不想拖;梁青玉下水,但是这会儿自己都自身难保,又哪里还敢多嘴,只就浑身瑟瑟发抖的跪着。
梁青玉心里恼怒,皱了没有看向明乐道:“王妃,翡翠姑娘只是一时qíng急说出了话,这是没有的事qíng,还请王妃宽厚为怀,饶过她这一次吧!”
“你算是什么东西,王妃面前你有多大的脸面,她就得要给你这个面子?”雪雁冷冷说道。
梁青玉的脸色铁青,袖子底下的手指死死的捏成拳头,脸上神色却不是不便,看向雪雁,不卑不亢道,“这位姑娘,我虽是一介布衣女子,但也从来都是循规蹈矩本分做人的,最近暂居宫中只是为了给太皇太后治病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人误会了,进而传出这样的闲言碎语来,可是也不不会平白受你的奚落挖苦。再者了,我身份虽低,怎么也算是摄政王爷留在宫里的客人,你一个婢子,用这样的态度语气和我说话,我是没什么,不会计较,可没得会叫人说王妃御下的手段有钱妥帖,坏了王妃的名声就不好了!”
不曾想,她的嘴巴竟也是如此之厉害。
雪雁一时语塞,心里对这个女人不由的更加警觉起来。
“本王妃的名声就不必劳烦你来费心了!”明乐不痛不痒的淡淡说道,顿了一下,突然话锋一转,笑了笑:“即使雪雁他们几个在礼仪上会有欠缺,旁人要诟病也只会找到阿灏那里去,梁大夫你若是觉得雪雁的礼数不周,大可以直接去和阿灏去说,我就不管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争风吃醋,以为自己会去那里给她小鞋穿吗?
梁青玉在背后曾经仔细的询问过明乐的为人,直觉上总觉得她不该计较这些jī毛蒜皮争端的人,实在是有些吃不准她这话的意思。
荣妃闻言却是了然一笑,思忖着道,“王妃身边的人,我记得都是王爷一手调教出来服侍王妃的吧?这几个丫头,的确是被王爷纵容的大了些。”
言下之意,却是明乐的一举一动都是得宋灏允许并且纵容的。
梁青玉的心跳不觉的慢了半拍,心头突然有种异样的qíng绪闪过——
宋灏最近大半个月一直没有回过王府她十分确定,可他真的还会对这位王妃纵容至此吗?
她有些拿不准,脸色青白jiāo替变化的十分复杂。
明乐并不纠结于这个问题,继续说道:“新皇即位,最近朝中事多,再加上太皇太后凤体违和,阿灏是有多日不曾回府了,我也十分的纳闷,这些天他都做了什么的。”
明乐说着,幽幽一叹。
可是因为拿不准她的用意,所有人都选择xing的装了哑巴,并不掺和。
明乐也不介意,再度转向翡翠道,“你是母后身边的大宫女,进退有度,最是个守规矩的,那样的话,想来无风不起làng,给我说说,可是母后或者阿灏曾经透露过什么?如若真是他的意思要纳侧妃,新妇进门,本王妃还能拂了他的脸面,不喝那杯茶吗?”
循序善诱,那可谓一个和蔼可亲。
翡翠看着她脸上明艳的笑容却是头皮发麻,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
梁青玉闻言,终于忍无可忍的涨红了脸,扬声道,“王妃娘娘,民女的确是身份低微,可从来都本本分分靠着自己的手艺吃饭的,从不曾生过攀龙附凤的心思,您今天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讥讽羞rǔ于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羞rǔ你?你知道何为羞rǔ吗?”明乐冷笑。
“你——”梁青玉刚要开口辩驳,紧跟着下一刻就听她话锋一转,冰冷无qíng的继续道,“你还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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