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名曰将他绑来是诉衷肠的,可实际上呢?
即使他不说,宋灏也能明白。
萧以薇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脾气,哪怕之前他们无冤无仇,就冲今天她胆敢对他做的这件事,一旦他脱困之后,就决计不会和她敢把gān休。
所以——
萧以薇脸上神色一阵尴尬,她在宫里为了哄老皇帝开心可以无所顾忌使尽手段,可是如今面对自己真心倾慕的人,还有很多话却是无法肆无忌惮的说出口的。
宋灏的目光冰冷,里面讽刺的意味却是不假掩饰的,直刺的她的眼睛生疼。
萧以薇看着,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儿,最后哭出来的那一瞬她突然就又用力的抹了一般眼泪笑了起来:“我知道,殿下您金尊玉贵,现在我这样的身份,您定是嫌弃的。若不是因为如此,我也不必出此下策。我今天既然敢走这一步,就也没再打算回头,就算殿下您怨我也好,恨我也好,该做的不该做的我反正已经都做了。既然您问了,那我也不妨实话告诉您,我把您弄到这里来,的确是从一开始就没再打算将您放出去。现在外面的朝廷里头一团乱,但是很快的,这朝廷的权柄就可以尽数落在我的手,日后在大兴这里就全部都是我说了算,任凭我为所yù为。殿下您就委屈几个月吧,等到大局定下来之后,我会给您换个地方,一定会好好补偿您这些日子受的苦。”
她的话终究还是没敢太直白的说出来,可就算是还留了那一点遮羞布,其中意思却是十分分明的。
她要不屑一切掌控这座朝廷,只手遮天,到时候老皇帝一死,她就是垂帘听政至高无上的皇太后,而她要困宋灏在身边的意图就十分的明显了。
好在是明乐不在这里,否则只怕是要被这女人异想天开的一番话笑的晕倒。
囚困宋灏,做她的傀儡玩偶?
亏她想的出来。
宋灏听了这话,却只就当做没听见,厌恶的闭上眼。
他觉得自己再多和这女人làng费一个眼神都是làng费他的力气和jīng神。
萧以薇极见他如此,就更是受了刺激,她的眼睛一红,抓着他的袍子再次在他面前跪下,悲戚道,“殿下,您不要恼怒我,怪只怪从一开始薇儿就对您qíng根深种,再也忘不掉了,这些年来,无论我人在哪里,无时无刻想着都不是殿下,若不是为了您,在萧家落败之后,我也决计没有勇气再活到今天了。”
她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就突然转为愤恨,扭头看着某个位置的方向咬牙切齿道,“这一切都是易明乐那小贱人害的,若是不她害的我萧家落败,我也不用颠沛流离,我与殿下也不用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如果萧家还在,如果她的父亲还是高高在上的朝廷命官,那么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母亲入宫请求太后将她赐婚宋灏,这样一来,名正言顺,又何须她现如今走了这么多的弯路,又要经历这一番曲折的算计?
当时萧家落败的第一时间她就马上意识到这一点——
她再没有可能名正言顺的得到她心仪的男子了。
所以后来易明峰试探xing的跟她提了要将她送来大兴的计划的时候她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既然不能名正言顺,那么就换个方式,她知道易明峰将她送来大兴是为了让她进宫争宠的,她答应了,当时打着的就是今日这般算盘,想着一朝权倾天下,站在万万人之上,到时候她就能借由这个身份想办法约见宋灏,不管用什么法子,总会得到他的青睐。
只是那个时候她还存有幻想,并没有把宋灏此时的态度料想在内,只以为她投怀送抱,两个人qíng投意合,或者她找个借口回到盛京常住,或是宋灏以出使为由经常出入大兴,总归她是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这个计划,虽然荒唐,但是她却充满了野心和力量,一直在为着这个目标而不懈的努力。
直至这一次,宋灏竟然在她的计划之外,比她预期中的还要提前出现,于是她立刻就按耐不住,不惜一切立刻采取行动,纪浩桀,纪浩渊,全部除掉,她要尽快的掌握权力,那样才能为所yù为。
若不是怕错失这个机会的话,她是一定会等到孩子生下来之后才动手,那样后面的事qíng才会更有保障一些。
萧以薇觉得她是为了这个男人发了狂,为了这一次的重逢而雀跃激动,可是当她看到他身边亭亭玉立的女子的时候,就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谁也不知道那日东宫外的见面,为了掩饰住心里狂热的感qíng要叫她摆出那样一副平静无波的表qíng有多难,可是为了后面的计划,她做到了。
可是这一切却又都因为易明乐给毁了!
她先是毁了萧家,断了她和宋灏名正言顺在一起的幻想,然后鸠占鹊巢,又抢了她心仪的男人。
那个小贱人,她一定要叫她不得好死。
第064章 明目张胆,连番刺杀
萧以薇的眼中闪着熊熊火光,或是嫉妒成狂,或是愤恨成魔,总之是无线狰狞,打破了她一直伪装良好的那张面具。
宋灏闭着眼,再就一声不吭。
和这样的女人,他实在犯不着làng费唇舌,别说单纯的争执根本没用,就算是有用,他也不屑,要做什么,就都做在行动上就好。
萧以薇一口气说了很多的话,可是抬头看到的还是他那一副冷冰冰无限厌烦的神qíng。
“殿下!”萧以薇咬着嘴唇,神qíng和语气都带着楚楚可怜的卑微,“薇儿真的无意冒犯您,您要怪就怪易明乐那小贱人,若不是她从中作梗,我和您都不至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这一切都是那个小贱人一手促成的,我——”
“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宋灏闻言,终于忍无可忍的猛地睁开眼,他的目光里面卷起暗夜狂cháo,幽深冷酷的叫人肝胆俱裂,他看着萧以薇因为愤恨而扭曲的脸孔,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别搞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再开口说话之前最好先想明白了,再对本王的王妃出言不逊,你大可以试试看——不管今天怎样,本王都一定会叫你付出代价!”
萧以薇张了张嘴,却是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宋灏对明乐维护,再次将她推向了一个无比尴尬的境地。
“呵——”萧以薇不可遏止的笑了出来,“殿下,那个女人她到底跟您说了什么?还是她给您吃了什么药了?我说是她设计害了我萧家满门家破人亡,那个女人,她根本就不是表面上去的那么纯良无害,她根本就是蛇蝎心肠的毒妇。”
“那又怎么样?还需要本王和你把话说的再清楚一点吗?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心肠什么人的人,她都是本王今生唯一认定了的女人,本王王府里唯一不变的女主人。”宋灏道,字字凛冽而清晰,“本王的耐xing有限,不要再在本王跟前翻旧账了,既然你对当年萧家的事qíng这般耿耿于怀的话,那么本王也不妨实话告诉你,你真的以为当年萧澄获罪的事qíng都是乐儿一人的手笔吗?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你又以为那十万御林军守卫都是摆设吗?能从军机要案里头窃取边城的城防部署图的,你觉得就凭着乐儿那时候的身份,她真的只凭一己之力就做到的吗?”
萧以薇闻言,心神巨震。
这些都是她不曾深入思考过的,这些年来,她就只是记着易明乐对她下的黑手,她知道,那样东西是易明乐放到她身上去的,却从未想过这件事背后的那些事qíng。
这一刻宋灏突然提及,她的脑子就有点不够使,茫然之下,目光只是毫无焦点的四下乱飘。
宋灏只看了她一眼就从她身上移开视线,继续道,“既然你想要知道真相,那么本王今日便是成全了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什么真相?”萧以薇脱口道,声音微微发颤。
“当年萧澄和惠王宋泽勾结,做了那个局,盗出桓城的城防部署图,本来就是为了栽赃本王的。”宋灏道。
萧澄要害宋灏?如果真是这样,那宋灏岂不是要恨惨了她?
“这不可能!”萧以薇一下子就激动起来。
宋灏却不理会她的qíng绪,只就冷冷的继续说道,“迄今为止,还没有什么人是能在本王面前耍了手段还全身而退的,他们要联手设计本王,你觉得本王应当如何?”
宋灏问着,却不等她回答又再继续说道,“本王不过就是将计就计反手送了他们一程罢了,你既然要刨根问底,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就记好了,萧家的事,是本王做的,也是你们咎由自取,你要做萧家的孝女,现在倒是可以替他们尽一尽孝心的。”
萧以薇听着这些话,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虚软了下来。
她瘫坐在地上,迷迷蒙蒙的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苦笑着抬头看向宋灏的留给他的侧脸,“萧家是事qíng是殿下您下的手?殿下,您这是为了断了薇儿对您的心思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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