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茨忍不住开始吐槽:“喂,那可不是什么……”
他的话讲到一半戛然而止,只因为眼前终于出现了他们等待已久的人。
样貌妍丽的少女穿着一身紫阳花的浴衣向他们走来,绸缎般的黑色长发盘在脑后,碍于窄小的衣摆,她的步伐也变得细碎起来。
尤拉诺维奇将终端往海因茨手上一塞,目光灼灼地看着向他们缓步前来的少女。
崔真熙走上前,围着黑发“少女”转了一圈,目光最后停驻在对方胸前,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真的是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嗯……除了这里。”
“少女”温柔的微笑出现了一丝裂fèng,“她”往后退了一步,正巧撞上了姗姗来迟的缪苗胸前,然后便立刻躲到她的身后。
尤拉诺维奇见状,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为什么是他穿!”
缪苗无辜地:“因为小禾说她想穿,所以就给他穿了。”
心爱的弟弟想要体验一下扶桑的传统服饰,满足他的愿望是姐姐应尽的义务。这在缪苗眼里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缪苗有些莫名其妙:大家都不穿,为什么非得让她穿?
尤拉诺维奇狠狠地瞪了一眼装作白兔子guī缩在缪苗身后的缪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哼声,便扭过头走了。
“不等椎名吗?”海因茨问。
缪苗:“有栖说她晚点来,现在才傍晚,太热了。”
海因茨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是,那个扶桑少女日常穿着比眼前这个女装少年还要夸张,那由荷叶边和蕾丝堆砌的洋装怎么想都是夏日无法承受之痛。
“等她gān什么。”尤拉诺维奇扭头朝身后的一群人嚷道,“快走!”
“他火气很大啊。”追上他的崔真熙忍不住跟身旁海因茨咬耳朵。
“怎么可能不大?我要是他估计都要气死了。”海因茨露出了常年八一八练就的姑婶嘴脸,“引以为傲的jīng神力从今往后不能再用了,差点被自己亲爷爷革职、连降到到中尉不说,心爱的姑娘竟然拒绝承认结婚公证,好不容易把姑娘拉出来过二人世界,还被姑娘自带的绑定小舅子qiáng行怼,事业爱qíng双失败,我要是他,也没有安全感。”
“也是也是……”崔真熙感慨。
自OCB作战成功已经过了半年,在那之后发生的事qíng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值得令人吐槽的的除了论坛上八得热火朝天的毕业典礼,剩下的几乎全部集中在眼前这个金发青年上。
尤拉诺维奇的jīng神力打从那以后已经不能继续使用了,为了防止任何溢出的可能xing,连驾驶机甲都不被允许。原本的中校军衔就只是特殊时期为了方便他在军部行动特别授予的,在褪去了一切光环后,老老实实做回普通的中尉也是意料之内。
毕竟他说到底也才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成天在军部的日常除了违背军纪就是顶撞上级,没挨处分都是托亲爷爷总司令罩着他。
仕途大失败的尤拉诺维奇接着遭受到了订婚对象的残酷拒绝,感qíng道路也接连受挫,现在说是人生低谷都不为过。
终于把对象约来了扶桑,在对象某来自大韩的亲友的捣乱下,二人约会便成了同学会。
同学会其实还能忍,但是为什么对象竟然自行携带亲属一同登场?还是他最讨厌的那个brother in law(未完成时)?!
这是人gān事啊?!
***
另一方面。
“真是稀奇,你也会跟我一起来。”布莱克的嘴巴没有一刻消停过,“这是破什么天荒了?联邦上将兼赫尔文总校区校长竟然不出席毕业典礼,你就不怕被军部里的人穿小鞋么?”
沙发上的怀特翻阅着一本书:“给自己放个长假而已。”
布莱克打趣道:“累了?”
怀特坦然地:“累了。”
布莱克总算是将腹前的被贝之口结打好,顺时针转到了身后,看着镜子里已经将男士浴衣穿戴好的自己,理了理衣领,头也不回道:“怎么样?”
“衣摆短了。“怀特抬了抬眼,不咸不淡地评价道。
“啧。”布莱克愤愤地,“那是因为我太高!”
怀特突然开口叫了声他的名字:“布莱克……”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布莱克开口打断了对方,“别想了,他已经死在了二十年前和尼米兹的同步事故里,脑死亡,除了留下细胞样本外,尸体早就被彻底销毁了。这是既定的事实,你是亲眼见证这一切的,不是么?”
怀特沉默了。
“但是偏偏,为什么那个姑娘的机甲上,会记录下那段波长”布莱克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怀特说道,“那段只属于他的jīng神力的特定波长。”
“谁知道呢?谁都不知道真相,但那绝对不会是他,他已经死了,尤拉诺已经死了,毫无疑问的。”他像是说服自己,又像是安慰怀特,最后只是摇摇头,“我先走了,有约在身。”
临近门口的时候,布莱克脚步又顿了顿,思忖片刻后还是将自己的终端抛给了怀特,“帕瓦罗蒂中校也在扶桑,这是她的终端地址的定位,估计在哪个居酒屋或是酒吧痛喝呢。”
……
步行至楼下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洋装的少女正举着阳伞坐在护栏上等待着他,她的双腿悬空,在半空中晃dàng着,红色的夕阳几乎将她银白的发丝镀上玫瑰金的色泽。
“不好意思。”布莱克讪笑着蹭上前,“让您久等了。”
椎名有栖侧目看向他,绯红的双眼和太阳的残存的光芒相映:“真慢。”
“是是是。”布莱克狗腿点头,“您看看我穿得怎么样,为了学穿yukata,我可是花了大工夫的。”
谁知道椎名有栖只是瞥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从护栏上跃下后往远处的河川走去。
布莱克也立即跟上了她。他垂眸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椎名有栖,心里默默吐槽扶桑人估计不存在感知外界温度这个技能,否则她们是怎么做到冬天穿短裙,夏天穿洋装的?
不过她还真的穿回了这些轻飘飘的衣服,那夸张而标志xing的银色太妃卷也回来了。
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曾经多嘴了一句吧?
他内心的小剧场还没展开多久,前面走着的椎名有栖蓦地开口:“苗告诉我了,她最后在‘那里’看到的东西。”
“嗯。”布莱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那个暂且就先不谈了。”
椎名有栖停下步伐,回眸不解地仰视着他。
“以后再说吧,时间还很长,今天不是出来玩的么?那个叫Natsu matsuri的东西,我可是期待了三年呢。”布莱克含糊道,“那种事qíng,以后再说吧,好么?”
有些事qíng,不合时宜,还是以后再谈吧。
椎名有栖点点头,看向了远方灯火通明的渡良濑川。
吴港的重建已经结束了,但如今也没有人会想再回去那里了。
在足利过完这个夏天也是好的。
***
烟火大会还没开始,周边摊贩却已经全部就续了,卖冰沙的,卖炒面的,卖章鱼烧的……各类食物应有尽有。
尤拉诺维奇走在最前,缪禾抱着缪苗的手臂尾随其后,而崔真熙和德意志二人组则在最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观看烟火的河堤几乎是人挤人的盛况了,人群跟蚂蚁一样密集,尤拉诺维奇见了更加怒火中烧,一脸恨不得揣着炸药堆炸出一片空地的表qíng。
在他快要爆发之前,有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他身后的尾巴刚刚甩起来没多久,一扭头,刚刚燃起的兴奋又被冷水浇灭了。
是崔真熙,不是缪苗。
崔真熙手上拿着两个糖苹果,自己正在吃着其中一个,将另一个递给了他:“朋友,能别把‘我很失望’这句话直接摆在脸上吗?崔太太我也是会受伤的。“
尤拉诺维奇接过,看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咬了一口,左望望右望望,发现原本在他身后的姐弟二人都不见了踪影。
“这是什么,真难吃。”他直接将不满发泄到了手上的食物上,“她人呢?”
崔真熙斜了他一眼:“尤拉亲,你已经过了可以把不喜欢吃的东西塞给女朋友的年纪了。”
被对方一言戳中痛点的尤拉诺维奇两三口láng吞虎咽式解决掉了手里的糖苹果,挑衅地看向了崔真熙。
好幼稚,这个人好幼稚,就算个头长了qíng商还是一样低下。崔真熙眼神复杂:“苗苗跟她弟弟去买冰了,海因茨受不了热,跑去咖啡厅坐着了,艾德曼刚刚被我打发去买炒面。”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我要是她早就甩了你了,你以为仗着颜就可以为所yù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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