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缪苗事先给他打了预防针,尤拉诺维奇还是难以置信地吼道:“你说什么?!”
“抱歉, 我隐瞒了你, 车票其实是我买的。”缪苗开始淡定自如地忽悠尤拉诺维奇, 她笃定他上车前根本没有注意到标识牌,“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离开,相信我,我会陪着你的。”
***
越靠近那座宅邸, 尤拉诺维奇越是烦躁,烦躁之中隐约还有些惊惶之意。缪苗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对自己的家那么排斥, 但还是gān脆地握住了他的手。
汗津津的, 还有点抖,像一只被吓得连毛都炸不动了的奶猫,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里等人安慰。
可爱又可怜。
“你gān嘛?!”尤拉诺维奇bào躁道, 倒也没有挣开。
“有点害怕。”缪苗说着反话,“拉着你的手会让我没有那么紧张。”
尤拉诺维奇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故作坚qiáng道:“哼, 真是受不了你,那你就拉着吧!”
他回握住她的手,这次没有再发抖了。
……
大门前已经有两个侍从等待着了,像是早有预料一样。
等着他们的不是一列枪口,这让缪苗有些欣慰。其中一个侍从迎上了她,跟她比了个请:
“缪小姐,请你跟我往这边来。”
尤拉诺维奇挡在了缪苗跟前:“你要带她去哪?!”
另一个侍从也走上前,跟尤拉诺维奇说:“瓦西里·伊万诺维奇等您很久了,他让您先到他的书房。”
缪苗松开了手,从后面轻轻推了他一把:“去吧。”她朝他眨了眨眼,补充道,“没事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带你出来的。”
……
最后侍从将缪苗领到了一个像是餐厅的地方。
盖着白布的长桌,已经摆好了银盘刀叉和酒杯了。
令人诧异的是,布莱克被五花大绑在其中一张椅子上,怒目圆睁,嘴巴里塞着东西,见到她“呜呜呜”地叫了起来。
缪苗上前把他嘴里的玩意儿拿出,他立即严肃道:“快,快……!”
“嗯?”
“快拿下我终端,你会不会打音游?!帮我肝一下活动,别让排名掉下三千,那样我连一张保底卡都拿不到!”
没救了,这个家伙没救了。
缪苗淡定地又准备将东西塞了回了他的嘴。
“别!我开玩笑的。”布莱克连声道,他飞快地直切主题,“我的好姑娘,你怎么又带那只猫崽回来了?!不是说了一定得带他回赫尔文吗?!”
“我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不管怎么样都得带他离开。”缪苗认真地看着他,“但你跟我隐瞒了一些事qíng,我必须弄清楚它们。”
缪苗半蹲下身,和布莱克平视:“我要确定,带他离开这件事qíng是对他好的。”
一向温和的她很少目光那么凛冽过,布莱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咽了口口水。
他终究是有些顶不住来自缪苗质问的目光,硬着头皮道:“你想问什么,说吧。”
“第一,为什么军部一定要将尤拉划到势力管辖范围内。”
“我靠,换个问题好不好。”布莱克翻了个白眼,“早就跟你说了这是不能解锁的剧qíng之一啊姑娘!”
缪苗面无表qíng地将他两个终端全部摘下,摆弄了一下,磕磕绊绊地打开了idol Phd。
“你想gān嘛?!”布莱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之前看别人玩过类似的。”缪苗手指在投影上滑动,“可以喂卡对吧,这个金色边框的是不是很稀有?”
布莱克心中FUXK,SHXT地问候了一边缪苗,脸上努力扯出微笑:“你冷静点,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也觉得,哪个是喂卡呢?”缪苗研究了一下,终于找到了一个叫做“训练”的按钮,她点了一下,弹出了一行提醒【请选择一个及以上的偶像作为训练搭档,训练完毕后,搭档将会消失~】。
“不!我说!你放开她们!!!”
缪苗瞥了一眼像是命快没了的布莱克,眼神传达着一个信息:早点识趣不好么,何苦自己作践自己。
“我跟你说,但你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布莱克声音沉了下来。
“因为虫族。”
“你说……什么……?”缪苗不确定地问道,她隐约已经有这样的预感了,但猜想被证实的时候却依然不敢相信。
“虫族啊少女,虫族!就是那个虫族!”布莱克破罐子破摔,“八年前记得吗?第三舰队全灭记得吗?死了半数以上的空战机师的阿刻戎战役记得吗?历史必考题啊少女!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那群嗡嗡嗡蝗虫般数量却拥有碾压极力量的玩意儿们又要来了。”
“八年前?八年前那场所谓的惨烈战役不过是它们迁移的时候边缘蹭了一下我们的领土!我们他妈当时就应该直接抛弃掉那一整片星域!肛啥肛啊!它们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了!接下来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是直线式侵略!预计就在五年内你知道么?!我们的兵力现在还拥有一个缺口没有补全!”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跟尤拉又有什么关系?”缪苗皱眉,“他只有十七岁。”
“得了吧,战争一旦爆发管你是不是在校学生都得上战场!”布莱克爆起料来赛比机枪,“柯德莉·帕瓦罗蒂你认识吧!就是你们那个实践课教官!她当时还没毕业就直接上了前线,少数幸存下来的机师之一,你要不要跟她去讨教一下战场的残酷xing?!”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缪苗说,“多出尤拉又能怎么样?就算他是SS级jīng神力,对于战局而言也不能起到决定xing作用。”单兵作战出奇迹这种东西从来就不存在过,不论谁都是ròu身的凡人。
“他不一样。”布莱克咬牙道,“你的小尤拉不一样!他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这就是联邦执着于尤拉诺维奇的原因?既然如此瓦西里为什么又要选择遮盖所谓“最后的希望”呢?缪苗问:“那就告诉我哪里不一样。”
“天啊……怀特会杀了我的。”布莱克低下头喃喃自语,然后一脸慷慨赴死地抬头看她,“尤拉诺维奇,他关系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计划,这个计划可以挽救我们所有人,这就是我能告诉你的全部东西。别再问了……我知道你还想问我什么,我不能再回答你任何问题了,要喂卡就喂吧。”
“好,不问这个。”看来这就是她能在这方面得到的全部qíng报了。缪苗gān脆地放弃了继续深究,转而道,“还有一个问题,尤拉诺……是谁?”
布莱克忽然闭上了嘴,他脸上的表qíng定格在了惊愕上。
“哈?尤拉诺?”呆滞只维持了一瞬,布莱克立刻调整状态装傻充愣,“这种烂大街的人名你到街上一喊,一百个人里起码三个回头,我哪知道尤拉诺是谁?”
“需要我说得详细一点吗?”缪苗冷漠地看着他卖傻,“尤拉诺·瓦西里耶维奇·斯维尔德洛夫斯克。”
布莱克噤声,良久,他低声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缪苗没理会他的提问:“告诉我他是谁,他是尤拉的爸爸吗?”
“忘记那个名字,现在立刻马上!”布莱克忽然用力挣扎起来,无法挣脱身上的桎梏的他只是用这样的行为来释放内心的焦灼。
“为什么?”
“我说了,忘记那个名字。”布莱克低吼出了声,“别提那个名字,我这是为了你好!忘了他!别对任何人说出那个名字,特别是瓦西里……绝对绝对不要在瓦西里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
与此同时,瓦西里的书房里。
已经怂得直发抖的尤拉诺维奇顶着来自瓦西里的压力,颤声道:“爷爷。”
“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瓦西里的手杖在地板上重重地磕了两下,他倒也没有继续斥责尤拉诺维奇,反而开始了另一个话题,“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做缪苗是吧。”
这个名字触及了尤拉诺维奇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他似乎一瞬间忘了面前坐着他最为恐惧害怕的人,bào躁地跳脚道,“这跟她没关系!你别碰她!”
又是铿锵有力的一声敲击:“你是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吗?”
尤拉诺维奇的气焰熄灭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剩余的火焰忽然以燎原之势吞噬了他的理智:“我重复一遍,别碰她,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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