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给我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rǔ鸽,翡翠芙蓉汤,百花豆腐,蜜饯,什么都有。
他还在chuáng上放了一件正合我尺寸的红色绣衣。
我仔细地打量这个闺房,我本来以为,这是王嫣的闺房,但我现在却发现,它不是。
它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我的闺房。
这间闺房里点着我熟悉的熏香,四周的摆设,都和单凤宫一模一样。
最让我吃惊的是,我看到我面前摆着一个巨大的衣橱。
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物,都是照着我的尺寸做的,足足有上千套,即便我一天换一套,也得三年,才能穿完。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衣橱,我不知道夜枭为什么会把我的喜好摸得那么透,里面每一件衣物都那么吸引我,让我爱不释手。
就在我伸手抚摸那些衣物的时候,夜枭,他终于替我上好了药,为我穿上了裙子,舀了碗汤,端到了我面前。
我从来不喜欢折磨自己,所以,虽然我心里依然在唾骂夜枭,我却还是张了嘴,由着夜枭把那碗翡翠芙蓉汤一口一口喂进了我嘴里。
我看着夜枭,他每喂我一口,都会事先把汤chuī凉,他是那样地仔细,甚至还帮我把汤里的虾剥了壳,然后再喂给我。
他会害我么?
夜枭虽然做了父皇当年对母妃做的事,但有一点,我知道,他依然是和父皇不同的。
父皇在要过母妃之后,便不再对她殷qíng,而夜枭,他要过我之后,却对我更加呵护,关怀备至。
他说我可以命令他,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替我得到,那么……
我伸手,轻轻抚摸上了夜枭的脸,我能感觉到,当我用掌心,缓缓摩擦他的时候,他的皮肤开始在我手底慢慢变得燥热。
他的心跳开始加快,呼吸也变得紊乱,他虽然脸上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但他的身体,却早已背叛了他。
他对我的触碰,起了极大的反应。
当我的手掌轻抚过他的脖颈,停留在他的胸口,我感觉到了他的心跳,狂躁而又剧烈,震颤着我每一根手指。
刚刚,我抱着他,濒临绝顶之时,忍不住亲了他。
我的唇印正好留在了他的胸口,红艳艳的,仿佛在他胸口留下了一道伤口。
我来回抚摸着那道红印,刚想用力按下去,夜枭,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把它使劲从他的衣襟里拽了出来。
我看着他端着空碗走到桌边,一声不响地收拾桌子,我冲着他的后背,轻轻地问:“你说只要我都听你的,你就什么都依我,那我要你,从今往后给我暖口chuáng,你也愿意?”
我真傻,刚刚怒火攻心,竟然没有听出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已经明摆在那里,我听他的,他就听我的。
这倒是个好买卖,到了西凉,我可以让舅父替我研制解药,我可以瞒着夜枭,我可以尽qíng利用他,即便我研制不出解药,等我回了京,替母妃报了仇,夜枭若真想拥兵自重,我大可以把他抓起来,关在牢里,我什么时候药xing发作,只要去牢房弄点他的血就成。
我别的时候对付不了夜枭,但在chuáng上,我一定可以对付得了他。
我不会像他这样狂乱,不会像他这样投入,他刚才拥着我的时候,一直是闭着眼睛的,他根本没有觉察到,我那样重地亲吻了他的胸口,即便我拿刀子捅了他,他也未必反应得过来。
我不信,夜枭在那样的时候,还能防得住我,
我正打着如意算盘,夜枭,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拾完了桌子,正站在铜镜前面,静静地望着什么。
我从他的后背,也去望那面铜镜,我望见了他小麦色结实坚硬的胸膛,还有他胸口上,那道鲜红的唇印。
莫非,他觉察到了什么?
我心里一慌,急忙跳下了chuáng,顾不得身上还在疼,从夜枭背后,一把搂住了他。
“你不是说过,什么都听我的?你长得那样好看,没有女人会不喜欢,既然如此,chūn宵苦短,我们还磨蹭些什么?”
我真是佩服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和赵清相处得久了,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脸都没有红一下。
我一边说,一边亲吻夜枭的脖子,抚摸他的胸膛,把他的脸扳过来,亲吻他的嘴唇。
我搜肠刮肚,把我脑海中有限的,父皇的嫔妃们诱惑父皇的方式,统统用在了夜枭身上。
我抚口摸夜枭的身体,把自己牢牢熨贴在他身上,上下磨蹭,我亲吻他的嘴唇,亲吻他的下巴,学着他刚才亲吻我的方式,亲吻他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
可出乎我的意料,夜枭,他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刚刚,我只是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就感觉他的身体烧了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可我现在,极尽挑口逗诱惑之能事,把全身解数都用在了他身上,他却没反应了。
他只是,低头静静地看着我,当我终于挫败地松口,不再试图引诱他,我看到他转过身去,捡起地上的衣服,背对着我,开始穿上它们。
“我去看看赵清,你留在这儿,先睡一觉。”
夜枭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只余下我,满脸羞臊地看着他的背影,因为被他拒绝,而有些无地自容。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时想要我,一时又不想要的。
他要我睡一觉,可我根本就不想睡觉,我现在,jīng神好得很。
不如,我跟着他,也去偷偷看一眼赵清?
我有点担心,夜枭,他说是要为赵清疗伤,但他和赵清素来不睦,万一赵清有哪句话得罪了他,难保不会被夜枭一掌打死。
我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摸到了房门,我靠在房门上听了听,确信夜枭已经走了,赶忙推开房门,急急地往赵清的房间跑。
当我来到赵清的门口,我停下了脚步,从门fèng里,偷偷往里面望了进去。
赵清,他就像个人偶一样被夜枭摆在了chuáng上,不知道是不是夜枭点了他的xué,他虽然脸色白得像鬼,眼神里面也充满了惊惧,却一动也不动,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一声。
他只是,纹丝不动地坐在chuáng上,由着夜枭把两只手贴在他背心,闭着眼睛为他运气疗伤。
随着时间慢慢地流逝,赵清,他虽然还是一副见了鬼的惊悚样,但他的脸色却开始慢慢变得红润,甚至,就连他的呼吸,也比方才平稳多了。
但反观夜枭,他却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就连呼吸声,也若有若无,几乎听不到了。
我这才猛然想起,夜枭,他也受了伤,他伤得不比赵清轻,他刚刚才从鬼门关里绕回来,可他现在,却坐在赵清背后,为赵清疗伤。
为什么?他不是一向很讨厌赵清的么?
是为了……我么?
他刚刚说,会保护我的赵清,那他这么做,是为了我么?
他为了我,脸色苍白地坐在赵清身后,好几次都停止了呼吸,他因我的抚摸而狂乱,他亲手喂我吃东西,他为我穿衣,为我上药,他先前抱紧我的时候,我是那样的愉悦,几乎和他一起升上了仙境。
他是我的,我的,我不许他这样。
我踢开房门,猛地冲到了夜枭面前,我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把他的双手从赵清后背拽了下来,我冲他大喊:“住手!”
夜枭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他抬起眼来,静静地望住了我。
“我没有对他做什么。”他看着我,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到:“你看,他已经好了。”
是,他是好了,可你却不好了!
我愤愤然望着夜枭,我想抓着他,使劲摇晃他,我想骂他,想打他,可赵清,他却从后面,轻轻地抓住了我的手。
“陈茜?”听到赵清担忧地叫着我:“你怎么了?”
是啊,我怎么了?
我居然忘了,夜枭,他刚刚喂我吃下了七日断肠散。
他是个混蛋,他混蛋!
我使劲推了夜枭一把,把他推下了chuáng,我冲他喊:“我不想再看到你。”我感觉我的泪水涌满了眼眶。
夜枭,他静静地看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他抬起了手,似乎想擦拭我的泪水,可赵清,他早就抢先一步,用丝帕捂住了我的双眼。
“陈茜,你怎么了?”我听到赵清急急地问我。
我没有怎么,我只是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赵清,你陪我说说话,解解闷,我很快就好了。
我紧紧抓着赵清的手,一语不发,我听到夜枭的嗓音,淡淡地,依旧十分微弱地在我耳边响起:“我去外面等你。”
我挣开赵清的手,去看夜枭,夜枭说话的同时,人已经站在了门外。
他就像块石雕一样,纹丝不动地矗立在门口。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说赵清是我的,尽管他现在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连站,都站不稳,他依然会在赵清门口等我,直到我和他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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