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一辈子都在努力跟自我做斗争,即便现在徐子充拥有了许多人一生都望尘莫及的东西,但是内心深处他依旧对过去耿耿于怀,介意曾经那个生活在困境之中、无可奈何、无力还手的自己。
有时候就是这样,我们苦苦追求的,却是别人与生俱来的。
夏梦渔不多说,只是满不在乎地回答道:“你想多了,这世上哪里有容易的人生。”
徐子充不说话,却忽然温柔地看着夏梦渔,看的夏梦渔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
“你gān嘛又这样看着我?”
“觉得我运气很好。”
夏梦渔得意的笑起来,道:“你这个人呀,就是心思太多了。其实你说得也有道理,我跟贺夜阳走出去那绝对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一对璧人,而且还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智商匹配。但是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相配,是因为你有别人给不了我的东西。”
“嗯?”徐子充挑眉。
“爱qíng呀。”夏梦渔笑眯眯地回答道。
徐子充侧过头,忍不住笑了笑。
“棒啊。”
……
车子继续往约定的地点行使,徐子充心里没那么介意了,便愿意跟夏梦渔聊几句贺夜阳的事qíng。
“我在美国遇到贺夜阳的那次他是被黑社会追债,差一点被砍死。”
夏梦渔瞪圆了眼睛,起了兴趣。
“哇,那么jīng彩啊。”
“嗯。”
徐子充应了一声,却不细说,他不想有在夏梦渔面前埋汰贺夜阳的嫌疑,只是一语带过当时的qíng况。
他回忆着当时的qíng形,有一个画面让徐子充印象深刻。
“那时候我问贺夜阳,你怎么混到这个地步了……你知道贺夜阳怎么回答我吗?”
夏梦渔摇摇头。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回答?”
夏梦渔想了想,回答道:“我大概会问你,我混到哪个地步了?”
徐子充笑了笑道:“他不是这样回答的,但是意思也差不多。他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被打趴在地上都要死了,却还是那副令人讨厌的嚣张脸孔……他反问我,我怎么了?不就是欠人钱吗,以后还上不就行了。”
……
夏梦渔想了一下,的确是贺夜阳会说的话。
就像是皇帝微服私访没带银子,心里也并不觉得自己没给钱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可是皇帝啊。
“贺夜阳最让我讨厌的地方就是他那股嚣张,在拳台上我最不喜欢的也是这样的对手,因为你就算把他们K.O.了也毫无意义。拳击的目的是剥夺对方的尊严,但是一个盲目自信的人,是没办法真的被K.O.的。”徐子充忍不住冷笑一声,面露嘲讽地说:“他那无所谓的态度,倒是让我有些羡慕,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夏梦渔感觉到了徐子充对贺夜阳的嘲讽,但是她也不qiáng求徐子充对贺夜阳有好感,这两人不打架他就很高兴了。
“我这些年偶尔也会好奇,好奇贺夜阳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没想到也还挺出乎我预料的……”徐子充顿了顿道:“大概自信真的可以让人得到一切。”
“你不也得到一切了吗?”夏梦渔不放过任何可以chuī捧徐子充的机会,力求每天都把他捧到天上,三句话就要夸high他,“你现在这么棒,全世界最最棒!”
“我靠的可不是自信。”徐子充似乎被夏梦渔夸得心qíng不错,笑了笑,把夏梦渔一把搂紧进了怀里,垂着眼看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我靠的是愤怒。”
夏梦渔愣住。
愤怒?
车子正好停在了餐厅门口,徐子充凑上前为夏梦渔打开了车门,然后眯着眼看着她,语带威胁地说:“去见你的青梅竹马吧,晚上回来我们再好好聊。”
“聊……聊什么?”夏梦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聊聊我一肚子的怒火要怎么在你身上发泄。”
……
夏梦渔下了车,走了脸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徐子充一眼,说道:“我一直以为你这人很稳的,很少见你生气啊……”
仔细算起来,还真的就是昨天飞机出事之后徐子充跟她生了个气,除此之外还真的不记得徐子充对她发过火。
就算当年被那个俱乐部的老板坑了,遇到那么不公平的事qíng,也没有见到徐子充bào跳如雷过。
“我一直都很愤怒,比如说现在。”
夏梦渔噎了噎,觉得自己晚上不会好过了……
徐子充笑了笑,关上了车门,司机便立刻开车离去。
夏梦渔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果然啊,有的面目得结了婚才能慢慢了解。徐子充这个人真的是藏得太深了……
……
贺夜阳跟夏梦渔约在一个餐吧里。
贺夜阳跟徐子充完全是两个风格,徐子充喜欢高档私密的环境,贺夜阳就喜欢这种可以呼朋引伴、嘈杂喧闹的环境。
穿着超短裙的waitress端着啤酒和汉堡在拥挤地餐吧里穿梭,忍不住对贺夜阳抛媚眼。
夏梦渔看着贺夜阳点的那些个食物,则是忍不住对他露出了怜悯的神qíng。
她戳了戳那已经软掉了的薯条,一脸嫌弃地书道:“你说你都过的什么日子?说带我来吃好吃的,就吃这种玩意儿啊?”
贺夜阳倒是无所谓,咬了一口汉堡,很满意的样子。
“你尝尝这个,都是ròu,好吃!”
夏梦渔忍不住笑起来,贺夜阳真的还是个大男孩,有大块的ròu就满足了。她没有办法,也就跟贺夜阳一起将就了这顿饭。
……
大概也是年纪大了,喜欢聊从前,两人说起小时候的事qíng说得前仰后合,曾经觉得无比在意的事qíng,现在全部成了笑谈。
“你小时候真的是王子病的重度患者。”
贺夜阳摊开双手,微微侧着头,笑着问夏梦渔道:“我现在难道不是吗?”
夏梦渔被贺夜阳弄得无可奈何,哈哈大笑。
“是啊,你现在可是开飞机的王子,说,你都教育了多少女人啊?”
“那得说到明天早晨,你家徐子充恐怕不会同意你跟我聊到这么晚吧?”
正说着徐子充呢,夏梦渔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还就是徐子充打来的,说是时间不早了,他的车子已经等在外面,要她早点回家睡觉。
贺夜阳瞥一眼夏梦渔的手机屏幕,面露嘲讽地说:“夺命追魂call啊,你这就是要走了吗?”
“没办法,唉,不好哄。”夏梦渔一脸无奈,从包里掏出一张请柬来递给贺夜阳道:“我结婚你要来的吧?我可以一个朋友都没有请,就主动请了你一个啊,一定要来!”
虽然徐桑是她的摄影师,但是徐桑也算是徐子充请的,而且算是工作人员。夏梦渔决定不告诉贺夜阳,给他留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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