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亦是未想到竟是发生这种事qíng,这一码归一码,何叔安救了他闺女自是要感谢的,“此事我们并不知,还多些何公子出手相救。”
“伯父客气,叫我叔安便可。”
沈老爷子问道:“叔安,奈今年个多大?”
“二十有二,父亲八年前去世了,母亲便改了嫁,我便从了军,前年才回来。”何叔安皆jiāo代。
便是一问一答中,沈老爷子和沈老安人渐表和善,沈二看向沈三,沈三点点头,表示此人尚可。
沈三是沈家人jīng一般的人物,见识的人面多,沈三一点头,沈二也瞧着顺眼几分。
沈兴淮本一直在听着,突然开口问道:“为何退了军?”
何叔安望了他一眼,便知他应是沈家那位少年解元,“上场杀敌时受了伤,元帅见我年岁已大,劝我回家早些成家立业。”
“你回来也快两年了,有做什么?日后有何打算?”沈兴淮句句掐重点,沈家人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何芬都替他弟弟提了心,这沈家人怎得问得这般辣手,忙说道:“叔安回来时受伤了,养伤便是养了将近一年,今年我家的那位忙,我便让叔安来帮帮我。”
何叔安道:“我出军营前元帅给我写了个名帖,推荐我去府衙,我明年打算寻个差事。我也就这一身武艺可以悄悄。若是……想离家近一些,就在镇上开个武管。也可去县里或者府城寻个府衙的差事。”
这般说倒也不错,能有个府衙的差事也是体面人,花氏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沈三状若无意地问道:“受伤了?伤了何处?如今可好?”
沈二望着他,目光往他下边扫。
何叔安面色一紧,到底没得沈三老脸皮厚,在军营里见多荤段子,好在肤色黝黑,看不出什么,“背上比较严重,还有手折了,如今都养好了。”
沈兴淮觉得此人倒是挺适合的,古人不喜无父无母的,觉得上无父母压不住,从他现代人的眼光,就是少了许多矛盾,夫妻之事多数还是要靠感qíng,只消那男人品行不差,不吃喝嫖赌,也能安稳地过上一世。
秋分会这样他一点也不奇怪,从现代心理学角度出发,秋分就是缺爱型的孩子,二伯母以前一直沉浸在未能生个男儿的悲苦当中,原本期待秋分是个儿子生出来是个女儿,落差之下只顾着伤心,也是不愿多顾她。她倒不如说是夏至带大的,儿时他也多有怜惜,但身为隔房的兄长,他所能做的并不多。
父母放在姐姐的目光比她多得多,而姐姐又把疼爱给了她,她不记恨姐姐,却是没办法不怨恨父母,母亲一次次地让她失望、受伤,可是没有人懂。这个时代哪里懂孩子的心理,只觉得给孩子吃好穿好不去nüè待她已经是很好了,殊不知心理nüè待是为何物。
秋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的,儿时期盼父母的爱,成长中一次次失望后,就失去了期望。她格外的珍惜所有的qíng感,所以她在人际jiāo往中,永远是主动付出和愿意退让的一方,在爱中,也更容易陷进去。
沈兴淮是怜惜她的,亦是希望给她找一个良人,对于这样缺爱型的人格来说,找一个爱她的比找一个富有的更重要,她需要安全感。
夏至的出嫁让秋分感觉这个家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而何叔安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就像是秋分的一根救命稻糙,她迫切地想脱离这个家,而何叔安能够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叹息一声,怕是留不住的。
那头秋分听得他当真上了门,脸上便是洋溢着光彩,夏至急的火烧火燎过来找她,劈头先问她昨日有没有事。
秋分见着长姐,亦是安心了许多,依偎着夏至,什么也未说。
夏至:“奈这些日子一直到镇上来,可是为了他?”
秋分羞涩地抿唇,点点头。
夏至点着她的脑袋,“他有什么好的,身上煞气重的很,奈看上了他哪一点?县里头镇上好人家多的是!哎!都怪我,忙得没顾上奈!”
“不关阿姐的事qíng。我知道奈们觉得他岁数比我大太多,又无父无母,又无资材。可,只有他,待我好……我想,早些嫁出去……”秋分鼻子有些酸涩。
夏至有些黯然,竟是有些心痛,秋分,竟是不喜这个家到这个地步。
既是两人都有意,那何叔安瞧着也过得去,虽比心中理想人选差上许些,但秋分喜欢,他们做长辈的也要照顾孩子的意愿,若是对方人不错,还棒打鸳鸯,日后可不生怨。
如今年关将至,沈老爷子和沈老安人的意思是再观察观察,沈兴淮便是借学武艺的口子让他每日到沈家来,观察了几日,沈三倒是越看越喜爱,对沈二道:“此乘龙快婿也!”
何叔安年轻时xing子中那腔有一腔蓬勃热血,可最后去了军营避难,在军营中亦是成长不少,就像是被磨得圆润了,低调了许多。但xing子中那股子正气还是很符合沈家人口味的,沈二亦是松动了。
但生怨愤的是花氏,花氏自打被秋分气过之后,便病恹恹的,对huáng氏和江氏道:“我这两个闺女,个个低嫁,她阿姐也就罢了,家里头的担子在身上呢,她呢,倒好,自个儿找了一个那般的煞星!我这一辈子,未出嫁时不得喜爱,出嫁后,生了两个闺女,本想着嫁的好些给我也挣点脸面,她那般不争气,日后若被那煞星怎么的了,我们也顾不了……”
huáng氏亦是觉秋分嫁的低了,如今家里头这般好,什么人家不好,非选那样一个人家!只能安慰她:“这低嫁有低嫁的好处,嫁得太高了可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回去便是看顾着冬至,万万是不能让冬至做出那样的事儿!
新年里头何叔安也过来拜年,沈二给了句准话,让他过了年来提亲,这亲事算是定下了。花氏不qíng不愿地cao办他两的事儿,江氏和huáng氏便多出了力。
外头有了些风言风语,那便是要早些办的,这何家还是小有资材的,何父当年留下来的家产还不错,何叔安出去当兵时,亦是带回来许多金银财物,开了年,他到府城去买了一栋小宅院,拿着帖子进了府衙,沈三托人多有照料,
这门亲事便也是体贴了,说起何叔安便也不是那无父无母的青年,这府衙里有了职务,府城里还有一栋宅子,那便是体贴人家,虽比不得沈家家底丰厚,但走出去亦是长脸。
何叔安力气大,常常跟着沈二做些木活,抗些木材,沈二待他态度渐渐缓和,甚至有欣赏之意。
两人的婚事办的有些仓促,在五月份,也算是全了那一场孽缘似的母女qíng分,两厢别离,离得远了倒也好。
沈三一家便开始准备起上京之事,明年二月便是chūn闱,过了年再去便有些赶,他们想在年前就过去,定是不放心沈兴淮一人在京城的,他虽说快要二十了,但又未成家,沈三心里亦是有打算,秋分婚事之后,便是写了两封信送去京城。
第68章 068
当初沈三让沈兴淮到京城去买一栋宅子,便是为他chūn闱做打算,按照家里头的话,淮哥是沈家几辈子以来难得出的读书胚子,怎么着都不能在这种事qíng上亏待。江氏也不愿儿子只身前往,家里头也明白,沈兴淮若是中了,那便就会在京城安家,要给他娶个媳妇,沈三和江氏至少要等他安定了下来才能回来,甚至说,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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