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要读书的,不读书就没有理由去她家了。
只是那个霍星太讨厌了,整日在她爹和她面前晃悠,又和她占着青梅竹马的名份。
但是这也没有什么,只要霍罗两家一日没有下订,他一日就有机会。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要嫁给别人了,他就直接抢亲。
一想到她会嫁给别人,和别人生儿育女,他就打从心底里疼起来。
他回到明远堂,清泉告诉他:“五爷刚才来找过您,没说有什么事,只说若是您得闲时,叫个人去告诉他。”
秦珏心qíng正好,便道:“这就让他过来吧。”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秦珈便小跑着来了,一进门,便对秦珏道:“大哥,这次您可要救救我。”
秦珏上下打量着秦珈,见他身上那袭青松色杭绸直裰上染着几滴墨渍,脸上似是也不gān净,像是也染了墨渍随手擦掉。
他忽然就想起在罗绍书房里见过的那幅犬猫戏鞠图,秦珈的样子像极了画上那只小花猫。
那是她的猫,是他捉来偷偷放到她家墙头上的。
他原是给她找了一只雪白的波斯猫,可那猫看着他时,目光冷冷,像是很嫌弃的样子,他立刻决定换只猫,她就很嫌弃他了,再养一只同样嫌弃他的猫,那他还能有将来吗?
他不由得翘起嘴角,看向秦珈的目光也温柔起来。
秦珈立时冷汗直流,完了,大哥要收拾他了。
他吓得缩缩脖子,讨饶般的哀鸣:“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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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还记得他吗?秦珈就是开篇时趴在墙头上的那个熊孩子。
第一四八章 傻孩儿
“你唯唯诺诺的是怎么回事?”秦珏看着比自己小三岁的堂弟,若是平时他早就懒得理了,今天心qíng好,就连秦珈脏兮兮的样子也让他觉得可爱。
秦珈做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大堂兄有本事,一定能帮他。
“三堂兄养了一个外室,二伯母知道了,就把那女子接到庄子里,三堂兄去了几次,都没能见到。”秦珈边说边偷眼去看秦珏,两只脚站成八字,左脚的脚尖指向门外,随时准备夺门而出,如果大堂兄不高兴,他立刻就逃跑。
出乎他的意料,秦珏面色平静,目光和煦,即使是平时,也少见这样的神qíng。
秦珈心中略安,大着胆子继续说下去:“三堂兄也是没有办法了,就找到我,让我向我娘说,那女子是我的人,因为我现在还没有功名,家里肯定不会让我纳妾,所以他才替我认了。我娘是面团儿似的xing格,一定会答应,到时把那女子接到鹤鸣园里,他再想办法把她弄出去。”
秦珏这才听出门道,他看着秦珈,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他不动声色,问道:“你答应了?”
秦珈的表qíng生不如死:“我答应了,可是我去见我娘时,才听刘嬷嬷说这几日天气热,我娘头晕气短的老毛病又发作了,我在我娘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敢开口,这才想请大哥帮我拿个主意。”
秦珏闻言低下头,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却没有说话。
秦珈眼巴巴地看着秦珏,只觉得脖子发酸,眼睛发gān,大堂兄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张张嘴,正要试探地问一问,却见秦珏忽然抬起头来,高声叫着守在庑廊下的空山:“去把若谷叫来。”
秦珈松了口气,若谷是明远堂的管事,大堂兄叫他进来,就是要让他去办事了。
若谷很快便进来了,问道:“大爷,您有什么吩咐?”
秦珏指指站在一旁的秦珈:“把他的头按进池子里,没有一盏茶的功夫不许让他起来。”
秦珈闻言吓得两腿发软,求饶似的看向秦珏:“大哥,不要啊!”
若谷已经走到秦珈面前,沉声道:“五爷,您别让小的为难。”
秦珏冷冷地看着秦珈,目光如冰箭一般似要把秦珈透个窟窿:“你若还想留点脸面,就自己走出去,否则我让若谷拖你出去。”
秦珈面红耳赤,这有什么区别吗?即使他自己走出去了,下一刻还是会被若谷按进水池子里呛水,到时还不是全都知道了?
“大哥……”他继续哀求。
秦珏不耐烦的挥挥手,他的好心qíng都被破坏了,打发了秦珈,他还要重拾心qíng才行。
秦珈无奈地转身出去,走出含翠轩,他拨腿就要跑,可刚刚跑出两步,后背的衣裳就被人揪住,若谷的大手像铁钳一般,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法脱身。
“五爷,你还是听大爷的话,跟着小的去水池子吧。”
那片水池是当年秦老太爷专门为秦珏开挖的,给宝贝金孙泅水用的,可现在却要用来惩罚他的另一个孙儿。
秦珈刚刚走到水池边上,便吓得不敢往前了:“若谷,我要见大哥,我说实话,这次一定说实话。”
若谷一副既好气又好笑的样子:“五爷,您早点这样多好,平白惹了大爷生气。”
待到秦珈再次回到含翠轩时,耷拉着脑袋,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秦珏懒得理他,新雨研墨,他正在提笔写文章。
秦珈站在偌大的黑漆书案前面,小心翼翼地说道:“前不久我听说阳台山的花儿开得好,就去写生,刚好遇到几个熟人,大家一起做画,一起把酒言欢,甚是酣畅,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那天就特别高兴,又多喝了几杯,就……就冲……冲撞了来此赏花的女眷,那家是当地农户,不依不饶,要把我扭送到衙门里,偏巧那****只带了小桌和小凳两个,没带侍卫,和我一起喝酒的人见状全都跑光了,我又醉得不省人事。刚好遇到三哥的随从王大宝,原来王大宝的舅舅家就是那一带的农户,那天刚好是他舅舅做寿,他告假去给舅舅家,见我出事,就请舅舅出面,把这件事平息下来了。”
秦珏这才放下手中的láng毫,他匪夷所思地瞪着秦珈,好一会儿,才从牙fèng里挤出几个字:“你比猪都笨。”
秦珈脸胀得通红:“大哥,我这会儿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巧,王大宝是家生子,自是懂规矩,回到京城,我便让小桌子赏他十两银子,他保证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可今天他来找我,说他家三爷的外室被二夫人藏起来了,想让我去认下来,给三哥解围,他说这件事三哥不知道,全是他的主意,可我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三哥的主意,说不定那天在阳台山的事,也和三哥有关,这才来找您,可我不敢说,我怕您知道我在阳台山的事,就不肯管我了。”
秦珏仔仔细细打量着秦珈,叹了口气,道:“你的鼻子和我长得很像,说明你不是捡来的,可你为何就这么笨?秦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笨的?”
秦珈摸摸鼻子,好在还有这个鼻子,否则大哥一定当他是不知从哪儿捡回来的野孩子了。
“大哥,我怎么也不像是个热心肠的人吧,三哥为何处心积虑让我帮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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