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鱼贯而出,秦珏便哎哟哎哟地又呼痛起来:“惜惜,外面的人都走了,你来给我换药吧,我快要疼死了,刚才是qiáng撑着的。”
罗锦言气得半死,活了十五岁,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捉弄,她从喜被上抬起头来,就见秦珏半侧着身子趴在迎枕上,一副快要疼死的样子。
她扬起手来,这一巴掌终归还是没有扇下去。
“除了听墙角,还有别的规矩吗?”罗锦言说道,眼睛不由自主向枕边装元帕的盒子望过去。
“你别担心,除了祖母和我娘,别人还不配看元帕,我不拿出来,没人敢来和我要。”他冷声说道。
“那怎么还有人来听墙角?”想起刚才的qíng景,罗锦言脸上就火辣辣的,太丢人了,她居然叫了两声,而且那家伙还要了水。
“你以为如果不是我让人放她们进来,她们能走进明远堂半步?你是要做宗妇的,我又是长子,不知有多少人要盯着你的肚子,我这次受了伤,若是再不让她们听听墙角,说不定会以为我们不能圆房,到时还不知有些什么话传出来。”
罗锦言瞬间明白,你是怕别人说你废了武功,不能人道了。
那关我什么事?
不但被他趁机揩油,还被他咬了一口,你是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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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这是第一更。
第三零六章 花烛夜(12255555和氏璧加更)
“惜惜,难道你想让人知道,秦家大少奶奶dòng房花烛被夫君冷落一旁?”
是啊,虽说早有约定,两年内暂不圆房,但是就事论事,这事在娘家人看来,是秦珏尊重她疼惜她,可是在秦家人看来,要么就是秦珏那方面不行了,要么就是嫌弃她,但无论是哪个原因,都会让她成为私底下的笑柄。
他是为了她吧。
罗锦言抿抿嘴唇,她又不是不通qíng理的,虽然羞恼,但平静下来也就想明白了。
可是你也不用演得这么bī真吧?
如果不是他吻过来时那么莽撞生涩,她甚至以为他早就有过女人了。
“你是不是经常和沈砚去喝花酒?”她冷不丁问了一句。
前世沈砚就是出名的花花侯爷,想来年少时也好不到哪里去。
“嗯,是啊,不止是喝花酒,殿试前的那一晚,我就是睡在倚红楼里。”他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些事不能瞒她,这丫头jīng得很,与其以后被她知道,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告诉她。
罗锦言倒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事实上她已经后悔自己为何会问他这个,他这辈子醉生梦死才好呢,两年后也省得圆房了。
所以她看着秦珏甜甜地笑,笑得秦珏心里凉汤汤的,她还要给他广纳美妾,当然不会在乎这种小事。
“好了,我快要疼死了,你能给我换药了吗?”秦珏厚着脸皮问道。
“好啊,伤到哪里,我给你换。”罗锦言笑盈盈地问道,随手拿起木匣里的小瓷瓶把玩。
秦珏没想到她忽然这么好说话了,刚才他哼哼唧唧求了半天,她也坐着没动,现在这样子,要小心了。
他指指左侧胁下:“在这里。”
“这里?”罗锦言有些吃惊,这个地方受伤,你刚才还能伸出手臂抱我上chuáng?怎么没把你给疼死啊。
秦珏边说边解衣裳,罗锦言便转身走到屏风后面,小盆装了热水端过来,她见过chūn分给汤圆换药,想来也差不多。
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她就吓了一跳,秦珏已经脱到只余一条亵裤,jīng赤着上身半侧在chuáng上,他不瘦,但jīng壮结实,看不到一丝赘ròu,常年练武的人,却没有晒黑,白皙的肌肤映在大红的锦被上,竟有几分活色生香。
罗锦言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刚刚褪去的红cháo又涌到脸上,她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把水盆放到杌子上,也不看他,淡淡地说道:“这两种药都是怎么用的?”
秦珏却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她脸上的红晕逃不过他的眼睛,刚才还是凉汤汤的心这会儿又燥热起来,这样的惜惜真有趣,她怎么就能这么有趣呢。
明明是羞得不成了,可还要装成很镇定很淡漠的样子,疏不知她的脸蛋早就bào露了一切。
这小丫头,平时喜怒不形于色,可这脸红却是自己无法控制的。
她的俏脸红彤彤的,如同三月里的杏花,娇艳yù滴。
这么娇美的小姑娘,如果他不能让她每天都脸红,那不是辜负了她?
他温柔地告诉她每种药各是怎么用,然后便放心地把自己jiāo给她,任由她笨拙地给他换药。
“这是箭伤吗?”伤口不大,深有寸余,罗锦言虽然没有经验,可也能看得出并不是大伤。
看来他让白九娘说的都是真的,不过既然有伤,肯定会疼,他刚才喊疼应该不全是装的,只是夸张而已。
“算是箭伤吧。”秦珏笑道。
“什么叫算是?”罗锦言有些不解,手指不小心碰到伤处,他疼得哆嗦了一下,但这次没有再喊疼。
“既然知道有人要在半路上截杀,我如果不弄出点伤来,怎么对得起他们这一番安排,所以我就自己用箭在身上cha了两下。”说这话时,秦珏的脸上都是欠揍的笑,罗锦言登时怔住,原来这小子是自残!
“太医没有看出来吗?”这虽然真是箭伤,可也只是轻伤而已,闹得满城皆知,还从宫里弄来猛药,这事想瞒也瞒不住,秦珏回京是直接抬进太医院的,看过他的伤口的,绝不会只有江太医一人。
“小傻瓜,你没有亲眼看到,当时我是血ròu模糊的,养了十来天这才是现在这样子,我像个血人似的被抬进去,你说哪个太医会不识时务地说是轻伤呢?他们只会说伤得虽重,可于xing命无碍,你若是和太医们打过jiāo道就知道了,他们明哲保身,遇事最是圆滑。”
这倒是真的,但凡能在宫里活下来的人,就没有笨的,太医们常年出入宫闱,早就成了老人jīng。
罗锦言虽然是第一次换药,但倒也没有太糟糕,加之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她很快便把药换好了。
正想转身走开,秦珏又叫住了她:“我都说了用箭cha了两下,那当然是有两处伤了,你只换了一处的药,还有一处呢。”
罗锦言蹙眉,可是他也确实是有伤在身,算了,好人做到底,既然给他换药,那就都换了吧。
她看着他的脊背,他的背光滑如玉,她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两眼,也没看到还有别的伤处。
秦珏背对着她,并没有看到她飘忽的眼神,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令她的目光从他的后背上移开,错愕地瞪着他。
他在解裤子!
“你解裤子gān嘛?”她低吼,戏已经演完了,你还要gān嘛?
秦珏转过脸来,无辜得像只小白兔:“你答应给我换药了,我不把裤子解开,你怎么给我换?”
罗锦言的头嗡的一声,像是有一大群像羊又像骆驼的生物从头顶飞过。
难怪他不让她的陪嫁丫鬟换药,难怪他要说什么通房,原来他的第二处箭伤竟然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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