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二夫人吴氏掌管着长房后宅,但据说长期生病,后宅之事由三太太帮忙管着,她穿着海棠红的缂丝褙子,头发梳得光光的,cha着两支赤金镶祖母绿的簪子,她肤色白皙,柳眉杏目,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儿,可惜看人的目光里带着挑剔,这让她看上去就显得刻薄了,少了名门贵妇应有的雍容大度。
反倒是三太太却是一脸的富态,她三十七八岁的模样,圆润的面庞,秀丽的眉眼,挽着圆髻,cha了支羊脂玉簪子和玉佛分心,身上是翡翠色素面妆花褙子,左手上戴着一串小叶紫檀佛珠。
长房三老爷还在任上,三太太带着一对儿女留在京城。罗锦言是见过三太太的,小定和大定时来罗家的都是她和四太太,她还是秦珈和秦瑜的母亲。
四太太宁氏刚过花信之年,容貌俏丽,笑起来还有两个小小梨涡,她很爱笑,坐在秦家四老爷秦炻身边,巧笑莲兮,很是讨喜。
长房的三位叔父赏的都是封红,三老爷的那份是三太太代给的。二夫人的则是一对碧玉的镯子和两朵珠花,三太太的是一套珍珠头面,四太太的则是一枝赤金金凤簪子,那簪子沉甸甸的,约有十来两重。
这样一来,二夫人吴氏的见面礼就显得寒酸了。
她给的那对镯子水头很好,可明眼人都看到了,跟在罗锦言身边的常贵媳妇,手腕上的那对镯子和这个比起来也不逊色。
吴氏是秦家宗妇,又是妯娌里最高的,秦家各个房头的女眷即使不是出身名门,也是52书库,虽然全都假装没有看到,可明眼人心里都清楚,除非这对镯子是秦家祖上传下来的,否则吴氏的脸都丢尽了。
若真是祖上的东西,吴氏拿出来时就会说了,再说,长房老夫人留下的珠宝首饰,怕是都在秦珏手里,轮也轮不到吴氏。
秦牧的脸色yīn沉下来,他以为吴氏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宗妇,给新媳妇打赏这种小事,无论如何也能做得漂漂亮亮,没想到竟然这么小家子气,他索xing和秦烨一起,到旁边的侧厅里坐着了,秦炻见了,也跟着一起出去。
长房的三位老爷都出去了,花厅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秦珏带着罗锦言给二房、三房、四房、五房的长辈们见礼,又领着她见过通州的亲戚,通州那边有几位比秦老太爷辈份还高的长辈,年事已高,不便过来,也让家里的晚辈送了见面礼。
这时,二房的三夫人左氏笑着对吴氏道:“牧二嫂子,你可是玉章的嫡亲婶婶,虽说金有价玉无价,可你也给个好点的啊。”
吴氏气个半死,左氏去年刚封了夫人,左家也是金陵人,和金陵陆家是表亲,当年秦牧曾和陆家的一个女儿议亲,那位陆氏就是左氏的亲表姐,如今就在京城,两家来往密切。
平时左氏碍着长幼,对她倒也客气,今天这是要gān嘛?她不由得想起左氏送给罗锦言的那串碧玺和蜜腊石的手串,每颗都有莲子米大小,这倒也并不稀奇,难得的是每颗都是一样大小,而且雕成不同的花卉,极是jīng致。
这些人是商量好了看她笑话的吧,否则宁氏怎么好端端拿出一枝十两重的金簪,她事先让丫头去打听过的,宁氏给新媳妇准备的见面礼是一支镶红宝石的簪子,顶多只有二两重,红宝石也就是米粒大小。
二两重的簪子变成十两的,罗氏戴在头上也不怕压得脖子疼。
左氏说话时声音并不小,半个花厅的人都看向吴氏,吴氏呵呵笑道:“咱们这点东西也就是心意罢了,咱们大奶奶嫁妆丰厚,哪会在乎这些?”
人家嫁妆丰厚是人家的,你当婶婶的这么抠门丢的是你自己的脸。
更何况,秦家长房的大奶奶进门了,你管着长房的后宅,可人家却是管着明远堂,你是要和侄媳妇分庭抗礼还是见好就收jiāo出对牌呢?
秦家的亲戚太多了,认了一圈儿,在厚德楼用了晚膳,回到明远堂时已是二更天。
夏至带着两个小丫头忙着把今天收到的礼品登记上册,罗锦言正想梳洗,秦珏大步走了进来。
“惜惜,你若是还不困,我带你到园子里走走吧。”
今天也不知道跪了多少次,磕了多少头,罗锦言早就腰酸腿疼,再说,天色已晚,园子里有什么可看的。
“不去了,明天从杨树胡同回来再去吧。”她说道。
秦珏笑着答应,眼里却闪过一丝失望。
可他很快就看到罗锦言脸上的疲倦,想起她今天一直在应酬家里的亲戚,一定是很累了。他便坐到罗锦言身边,忽然撩起她的裙子,把她的腿抬了起来。
罗锦言没有防备,张大了嘴还没有叫出来时,他已经把她的脚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你gān嘛?”罗锦言飞快地瞥一眼屋里的丫鬟,见丫鬟们面露惊诧,但很快便红了脸,全都低下头假装没有看到。
昨天虽然演了一出戏,可早上起来被褥是丫鬟们收拾的,一定知道他们并没有真的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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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更,我去吃个饭,晚上还有一更
第三一零章 俏冤家
“你别这样……”罗锦言试图把脚挪开,可是秦珏虽未用力,但她的裙子扬起,很是不雅,她不敢有更大动作。
可她不想这样,秦珏这人脸皮厚极了,给他三分颜色就能开染房。如果任由他像昨天晚上那样,父亲和他的约定很快就要变成空话。而这种闺房中事,她总不能回娘家告状吧,只能哑巴吃huáng莲,虽说两人成亲了就应该圆房,但她从小胎里不足,身体虚弱,长大后虽然大有好转,有李氏的前车之鉴,她可不想拿自己和孩子的xing命来成就贤妇之名。
她伸手就去拿枕头,他再不放开她的脚,她就拿枕头打他。
枕头还没有拿到,秦珏小心翼翼地脱掉她脚上大红绣牡丹花的绣鞋,隔着袜子,把她的脚掬在手里轻揉。
罗锦言顿时明白了,他并非是想要像昨晚那样调|戏她,他是在给她按摩解乏。
“我不是很累,一会儿泡泡脚就行了,你把我放下。”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对待,她不知所措。
“我祖父在世时,每天都让人给他捏捏脚,我这是照猫画虎,你若是觉得好,我每天都给你捏。”秦珏的声音很愉快,丝毫没有不好意思,也不觉得男人给女人捏脚是污rǔ。
“不用,让丫鬟们给我捏吧,好不好?”她小声企求,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他可以不在意,但罗锦言却不能,没人的时候怎么都行,可是当着丫鬟,她不能让他做这种事。
即使前世她和他是君臣,但今生既然做了夫妻,人里人外,她都要尊敬他。
果然,她的口吻让秦珏很是受用,但却依然没有放开她,反而对丫鬟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这里的丫鬟都是罗锦言从娘家带来的,虽然这是明远堂,秦珏才是一家之主,但丫鬟们还是齐齐看向罗锦言,等着罗锦言的吩咐。
罗锦言在心底叹了口气,他既然让丫鬟们都下去,她总不能让她们留下,这不是不给他面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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