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大半个时辰,就好像huáng河明天就要泛滥,他们后天就要启程一样。
说着说着,就没有了声音,秦珏侧头去看,见罗锦言已经睡着了,那本《大周景物志》还拿在手里,没有放下。
秦珏看着烛光下的绝美容颜,心qíng好得不能再好。
不圆房也有不圆房的好处,真要是圆房了,他肯定会管不住自己,一到晚上就要那个,哪能像现在这样说话聊天啊。
可是如果把聊天放到白天,晚上只做晚上的事呢?
秦珏忽然觉得身上某处张扬起来,大有蓄势待发之势。
他连忙背过身去,再也不敢去看身边的玉人,可是仍然睡不着,次日天没亮他便起来,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练拳骑马都没有问题。
罗锦言醒来时,秦珏正在屏风后面沐浴,哗啦啦的水声,这人该不是整盆的水往身上倒吧。
罗锦言翻个身,继续睡觉。
再醒过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秦珏已经去了前院,夏至告诉她:“二夫人身边的霞嬷嬷来过,说是明天红螺寺有法会,二夫人请您一起过去,到时大姑奶奶和四姑奶奶也去。”
呵呵,这个吴氏也真有意思,明知道明天是天心阁的晒书会,她为了给左夫人拆台,就拉上自己的女儿去红螺寺,还要把她也拉上,不对,主要就是为了拉她过去,想来左夫人已经把她要出席晒书会的事qíng传扬出去了。
二房承办的晒书宴,身为宗妇的吴氏没有出席,若是她这个长房长媳也不去……
吴氏认为这样就打了左夫人的脸吗?
可外人只会认为秦家长房和二房有罅隙,这两房的爷们儿在仕途上还要相互扶持,你打了左夫人的脸,同时也打了自己男人和儿子的脸。
罗锦言一边对镜梳妆,一边仔细看着西洋美人镜里的自己。
她长得像那么容易被人利用的吗?
“你是怎么回的?”罗锦言问夏至。
“奴婢说嬷嬷来得真是不巧,我家大奶奶一早就知会了二房的左夫人,明天会去晒书宴,这会子连衣裳首饰都准备好了,若是以后二夫人那边再有吩咐,劳烦嬷嬷惦记着,早点过来。”夏至笑嘻嘻地说道。
罗锦言哈哈大笑,自己的丫头自己知道,论起牙尖嘴利,一般人还真是比不上。
她让小丫头叫来常贵媳妇,道:“你亲自去趟谷风园,替我向二夫人道歉,就说红螺寺的法会我去不了。”
按理,她是小辈,这种事是她亲自过去为好,但她才不想去。
常贵媳妇回来告诉她,吴氏的脸色很不好看,兰姨娘正在一旁服侍,吴氏索xing把气撒到兰姨娘身上,抬手就给了兰姨娘一记耳光。
常贵媳妇白着脸,道:“这正室打骂姨娘也不算个事儿,可没想到秦家也有,还当着一屋子服侍的。”
常贵媳妇以前在罗家,哪里遇到过这种事,难免心有余悸,暗地里庆幸常贵和她有福气,进了罗家,没有遇到二夫人那样的主子,也不知谷风园里服侍的那些人是怎么过的。
罗锦言很快就把吴氏的这些事抛在脑后,她让丫鬟们留意着,若是绮霞找她马上通禀,可直到太阳下山,绮霞也没来见她。
第三二八章 六月六
到了六月初六的这一天,秦珏穿着湖蓝色杭绸直裰,绾了羊脂玉的发簪,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带着罗锦言去了天心阁。
罗锦言下了青油车,早有二房里有身份的嬷嬷候在那里,见她来了,忙让小丫鬟撑了油纸伞遮阳。
秦珏侧头,低声说道:“把竹喧给你,若是觉得不好玩,就让竹喧到前面告诉我。”
罗锦言笑着点头,跟着二房的嬷嬷向后面女眷们的地方去了。
瑞大奶奶带着两个小姑,秦瑗和秦瑚正在接待来的女眷,看到罗锦言进来,连忙迎了上来,热qíng得不成,并且亲自向罗锦言引见在场的女眷。
今天来的除了秦家的亲戚,还有其他府里的女眷,这也是罗锦言嫁过来后第一次公开露面。
她嫁进秦家还不到一个月,还是新媳妇。穿着大红通袖袄,梳着牡丹髻,戴了套赤金红宝石的头面。
她尚未及笄,娇嫩的容颜,却是这样庄重贵气的打扮,如果气场弱的,会像偷穿母亲衣裳的小姑娘,或者也像只层层包裹的人偶娃娃。
可偏偏这位新过门的秦家大奶奶,却被这一身的华贵衬托得艳光四she,雍容大气,像一朵姹紫嫣红的牡丹,光彩照人。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她的身上。她落落大方地和几位长辈女眷一一见礼,便走去三太太和四太太的桌子。
她刚刚离开,礼部侍郎阎大人的夫人就笑着对自己的婆婆阎家太夫人道:“我说怎么吴夫人又病了呢,原来秦家大奶奶这么出挑。”
太夫人呵呵直笑,并没有制止儿媳的多嘴多舌,反倒对身边的一位老太太说道:“先前吴夫人私底下给秦家大爷说了一门亲事,就是任翰林的那位继女柳小姐。”
那位老太太是镇江huáng家的老安人,宁王之乱时搬到京城,听了阎太夫人的话撇撇嘴,笑着说道:“看来吴夫人才是胸怀锦绣的,用柳小姐来给新侄媳添姿增彩,这人和人是不能比啊,咱们这些做伯母婶子的,可没有这样的胸襟。”
旁边的几位女眷闻言全都笑了起来,huáng老安人话里话外就是在讥讽吴氏想要压制侄儿,到头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罗锦言嫁妆丰厚,绝世容颜,罗家虽不显赫,可罗绍也是两榜进士,又有凤阳先生这样清贵的外家,若是没有以前吴氏做的那些事也就罢了,可吴氏先是给秦珏相看小户女,接着又和任翰林家的拖油瓶议亲,这两件事都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罗锦言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了。
想来以后但凡婚丧嫁娶,女眷聚会时,都会有人把吴氏做过的蠢事搬出来谈论一番。
huáng老安人的孙女曾和秦家二爷秦琅议亲,两家快要换庚帖时,吴氏忽然变卦了,由李贵妃的弟媳出面,求娶山东杨家的姑娘,把huáng老安人气得半死,若不是后来宁王即将攻入京城,huáng家女眷出城避难,她早就找吴氏理论了,好在这门亲事没有谈成,后来又传出秦二公子出门游学,暂不议亲的事,可huáng老安人的这口恶气一直没有咽下。
罗锦言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在背后说些什么,可也猜到一些,她没往心里去,宴会之后,又由秦瑗和秦瑜陪着,到外面看晒书。
那些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的古籍珍本,装在樟门盒子里,泛huáng的书页,记载着时光的记忆。
“听说了吗?为了赶在六月六晒书,程家表姑太太修补古籍,累得都吐血了。“
秦瑗的堂妹秦瑚小声说道。
她只有七岁,今天一直跟在堂姐秦瑗身边。
秦瑗闻言,斥道:“别听丫鬟婆子乱说。”
说着,她向罗锦言瞟了一眼,示意秦瑚不要再说。
可惜秦瑚太小,没能领会堂姐的意思,还以为是怕罗锦言嫌她多嘴,便拉着罗锦言的衣袖说道:“嫂嫂,是rǔ娘说的,她还叮嘱我翻书时要仔细,不要把书弄坏了。rǔ娘不会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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