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同样科举出仕,一步步熬出来的文官眼中,无疑就是个异类。文官推崇的是中庸之道,而秦珏的所作所为则是锋芒匕露之举,有人嫉妒,有人羡慕,更多的人则在观望,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什么时候摔个大跟头。
因此,见过他的人很多,但是真正与他接触过的人却是凤毛鳞角。
尤其是今天秦珏是以晚辈身份出现的。
罗绍却对自己的女婿很有信心,秦珏的举止淡定而又从容,言谈谦恭中透着淡淡的疏离,他不但学识渊博,且世家子弟的见识气度足能弥补他年龄上的不足,就连在场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大人也对他另眼相看。
罗绍与有荣焉,肖郎中和他素来jiāo好,可也只是在办喜事时见过秦珏,此时悄悄对罗绍道:“你这个女婿才貌双全,真是打着灯笼也难寻的,秦家子弟众多,他还有没有没有定亲的兄弟,隔着房头或者旁支的也行啊?”
罗绍在心里直骂,就你家女儿长得那个模样……
不过他心里是美滋滋的,这个女婿真是太满意了,百年之后,他见到李氏也可心安了。
从那天起,但凡是秦珏有空闲,就会陪着他四处去,有一次还带着秦珏去见常济文。
没想到常济文看到秦珏就头疼,没过一会儿,就让人取来一幅自己的新画,对秦珏道:“你拿去看着玩吧。”
罗绍莫名其妙,回到杨树胡同,秦珏才老老实实地告诉他:“小时候顽皮,常大人每次来拜访我祖父时,便要送点东西给我,已经成了习惯。”
他说得婉转,罗绍一听就明白了,定是常济文被他捉弄过,这才见到他就头疼。
罗绍想到常济文的那张冰块脸,就哈哈大笑起来,想都没想就把他的心愿说了出来:“以后你和惜惜有了孩子,若是嫌他顽皮,就送过来,我给你们带着。”
话一出口,罗绍有点后悔,秦珏上边还有一个秦烨,那才是货真价实的祖父,而他只是外祖父,哪有外祖父和祖父抢孙子的事?
他讪讪直笑,秦珏心中却是暖洋洋的。
自从祖父去世之后,他从没有与长辈像这样谈笑风生,qíng真意切。
“好啊,到时隔三差五就把他送过来,跟着舅舅一起玩儿。”
如果他和罗锦言两年后圆房,三年后生下嫡子,那么和天赐也只相差两三岁而已,是能玩到一起的。
晚上回到房里,罗绍把这番话告诉了张氏,张氏嗔怪道:“你bī着秦玉章两年后才圆房,这会子倒是打起人家儿子的主意了,有你这样做岳父的吗?”
罗绍这才记起还有这么一回事,他想到这些日子,秦珏不论多晚都回明远堂,若是偷偷和惜惜圆房了,哪能说走就走呢?
他问张氏:“你问问惜惜,玉章可还守诺?”
张氏是觉得这一对早就圆房了,她刚才这样说,也只是想哄着罗绍顺水推舟,让那两个小家伙不要再藏着掖着,听罗绍这样说,她便道:“大姑奶奶那是水晶心肝,你让我去试探,她非把我当成八婆不可,我才不去呢。”
罗绍比张氏大了七八岁,自是处处相让,见她不肯,只好转身对天赐道:“你娘不听爹爹的话,你可要做个听话的好宝宝。”
逗得张氏哭笑不得,次日只好来问罗锦言:“秦玉章对你如何?”
罗锦言一听就知道张氏是来替罗绍问的,装做不知道,道:“他在长辈面前很维护我,后宅的事qíng全都任我安排,我听您的,没有给他安排通房,他也没说什么。”
张氏七窍玲珑心,这番话一听就明白了。
秦家这样的人家遵的是古礼,正妻刚刚进门,即使是小日子来了,也不会急着安排通房。
但是如果没有圆房,安排通房也就说得过去了。
罗锦言既然着重提到通房的事,也就是说她和秦珏没有圆房。
张氏松了口气,她还想请个千金科大夫给罗锦言调理身子,以免像李氏那样过早生育,现在听说两人确定没有圆房,她也就放下心来。
张氏把这番话告诉了罗绍,罗绍反而有些过意不去,原想留女儿住上半个月的,刚刚住了八、九天,就催着秦珏接了罗锦言回去。
“从九芝胡同到杨树胡同,大半个时辰就到了,你现在嫁为人妇,就要恪尽妻职,玉章在衙门里事qíng多应酬多,你住在娘家不走,时间长了夫妻之间就要生分了。“
罗锦言莫名其妙,你这么偏心秦珏,当初怎么不收他当gān儿子,非要让他做什么女婿啊。
李毅的回信还没有到,罗锦言就和张氏商量了,让绮霞暂时住在杨树胡同,李青风知道后,便把家里的东厢房腾出来,给绮霞做了闺房,他自己则搬到铺子里住。
罗绍和张氏商量后,觉得绮霞以后就是李家的姑娘,住在李家宅子里也是应该,便帮着绮霞搬了过去,又挑了四个丫鬟服侍着。
第三五五章 醉花荫
回到明远堂,罗锦言沐浴更衣,换了件家常小袄,靠在临窗的大迎枕上,吃着在井里镇过的葡萄,只觉得周身清慡,屋里摆了几盆兰花,幽幽淡淡的兰香若有若无,他们是用了午膳才回来的,她喝了几杯青梅酒,当时不觉什么,现在回到自己家里,酒意涌上来,她舒服得想睡觉。
罗锦言的眼睑渐渐合上,手里的珠绣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越摇越慢,终于不动了。
还在剥葡萄的立chūn见了,用帕子擦了手,正想把装着葡萄的琉璃盆子端开,一只骨结分明的大手忽然把琉璃盆子拿了过去,立chūn吓了一跳,一抬头却见秦珏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显然蹑手蹑脚进来的。
能贴身服侍的,哪个都是机灵通透有眼力的,立chūn立刻稳下神来,匆忙却不失恭敬地向秦珏行了礼,便带着另外两个小丫头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秦珏看看歪在丁香色大迎枕上睡得像只小猫的罗锦言,嘴角翘起,勾出一抹微笑,卷起衣袖,把放在琉璃盆子里的葡萄剥了几颗出来,
罗锦言睡得有点渴,樱唇微微张开,正要嘟哝着要水喝,便有一个温软的东西贴住了她的唇,接着便有凉丝丝的湿润度入她的嘴里,酸酸甜甜,滋润着她嘴里的gān渴,就像是走在早chūn的街道上,忽然有细雨飘落,温润如苏,令她回味无穷。
这种感觉美妙极了,当贴在唇上的柔软离开时,她意犹未尽地舔舔朱唇。
鲜红如丹的丁香小舌在贝齿中探出来,只在唇边轻轻一舔便缩了回去,而刚刚离开的那抹柔软也紧随着再次贴了上来,那甘露般美妙的滋味再次袭来,罗锦言贪婪地吸|吮着,却发现这次好像不太一样,无论她怎么吮,汁液还是不够多,她有些着急,想要得更多。
而这时,她感觉身上猛的一凉,却并不感到冷,七月初的天气虽然不再燥热,但还没有秋寒,这种微凉的感觉令她更觉舒适,虽然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但还是舍不得醒来,直到胸口的柔软被人握住,她这才惊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秦珏放大的脸,他和她离得这么近,他正在吻着她,他的眼睑低垂,吻得专注却并不急切,一点一点挑逗着她,反而是她迫不急待地正在……那被她使劲吮着的是他的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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