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又看了一眼纸上的生辰八字,拿起火石,把那张纸点燃。
他想了想,让人叫来了张长荣。
秦珏回到含翠轩时,正好看到白九娘从堂屋里出来,白九娘向他曲膝施礼,秦珏点点头,什么都没有问。
罗锦言已经打扮妥当,身上穿的果然是那件新fèng的杏子huáng的妆花褙子,戴了珍珠头面,衬得一张俏脸分外晶莹。
“五妹妹和二房的二妹妹,连同三房四房的几位妹妹都回来了,她们今天去得早,回来得也早,就是二房的几个丫鬟婆子走散了,这会子找回来了,这几个做事没有分寸,怕是不能留在二妹妹身边了。五妹妹的巧果拔了头筹,明天摆酒庆祝,到时我要过去吃酒。”
也就是说,秦瑗毫发未损地回来了。
秦珏含笑握住罗锦言的手,低声道:“今天的事多亏有你,我会给烑叔父露个口风。“
姚颖怡说狗狗现在每天输液七八个小时,但也只是保守治疗了…加更的事不会食言,但不敢像以前那样提前预告,如果哪天看到有三更,那就是加更了,我尽量多写
第三六一章 怨啼鹃
秦家二房。
秦烑面沉似水,看着正在抹眼泪的左夫人,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你平时都在做什么?你忙着和陆家左家打jiāo道,去东家串完去西家,你就不会教教女儿吗?她年纪小不懂事,你难道也不懂吗?”
左夫人嫁进秦家二十多年,一直留在京城侍候公婆照顾儿女,夫妻二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过三五年。
因此,秦烑对左夫人很是愧疚,这些年在任上,身边唯一的通房,还是左夫人给他送去的。明知这是妻子派到身边盯梢的,他也一笑置之。偶尔与妻子团聚,柔qíng蜜意,如同新婚。
他调到京城后,虽然感觉妻子少了他印像中的沉静温柔,但想起这些年来妻子独自养育儿女的苦楚,便也就不再计较。
可没想到秦珏刚刚成亲,长房里便查出左夫人塞人的事,弄得风言风语,秦烑虽然在外多年,但也深知像秦家这样的人家最忌兄弟相悖,离心离德。因此,他回来便质问了左夫人,左夫人指天发誓,他觉得妻子毕竟是世家小姐出身,想来真如妻子所言,是吴氏陷害于她,便把这件事压了下来,没有再提。
今天秦瑗是被长房的人送回来的,看到左夫人面如土色从女儿屋里出来,秦烑心里一动,再三盘问,左夫人猜到这次的事定然会被长房抓住把柄,知道瞒不住了,当务之急就是要和秦烑商量办法,这才把秦瑗去虞家参加诗会,遇到锦衣卫,又被长房的人救下的事说了一遍。
左夫人被秦烑一番质问,面红耳赤,更是一肚子的委屈。
“如果不是长房污陷我的事,被金陵陆家借机拿捏,二丫头也不会去参加诗会散心,再说那虞家也算是52书库了,怎想到虞家会惹上锦衣卫?再说了,老爷难道不觉得太巧了吗?怎么二丫头刚刚出事,长房的人就到了?”
秦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记忆中乖巧懂事的妻子吗?现在出了事,她还要推脱,甚至还要挑拨二房和长房的关系。
这些年里,她每次给他写信都是报平安,族中和睦,妯娌亲厚,这让他在任上很安心,全无后顾之忧,一门心思扑在仕途上,只盼着能早日给妻子挣个诰命回来。
这当中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让他的妻子从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沉下脸来,冷声道:“你既然知道虞家是52书库,那定是对虞家的事很清楚了?那我问你,虞家的女子都是嫁到哪家了?”
左夫人一怔,虞家是瑞王世子的岳家,这是人尽皆知的,其他女子嫁到哪里,她又怎会知道?
“虞家只是散官,又没有人出仕,他们家的事我也只是略知一二。”
秦烑叹了口气:“只是略知一二,你就准许瑗姐儿和他家女眷来往?你整日说长房吴夫人是小门小户出身,你这样做和她有何区别?”
左夫人嫁入秦家二十多年,素来以出身名门为荣,现在丈夫居然拿她和吴氏相提并论,她只觉怒火中烧,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
只听秦烑继续说道:“虞家的女婿姓谭,世袭千户,如今驻守山西宁化,是在山西,你明白了吗?”
“山西?这有何不妥……”话一出口,左夫人登时想起来了,秦珏就是在山西受伤,听说他上了一道折子,参了山西数十官员,案子未结,便官升一级。
“你是说虞家想利用瑗姐儿和咱们攀关系?那不可能,毕竟隔着房头,再说了,玉章只是都察院里一个小经历而已,这折子虽是他上的,可是也轮不到他来审案,总不能再把折子撤回来吧,虞家虽不出仕,可也是在官场上混过的,怎会不懂这个道理?老爷是多虑了。”话虽如此,想到锦衣卫忽然而至,左夫人还是后怕,原来锦衣卫是冲着虞家女婿去的。
秦烑只觉脑门里像是被什么拽着,簌簌阵痛,他用手指揉着眉心,对左夫人道:“不是虞家不懂这个道理,是你看不明白。”
“我不明白?有什么不明白的,难怪长房的人会在那里,想来就是听说瑗姐儿去了虞家,他们这才跟着去的。”一想到女儿的láng狈都被长房的下人看在眼里,左夫人就气得发抖,声音也更加尖利。
秦烑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瑗姐儿回来后,你有没有问过她,与她同在诗会的还有哪家的小姐?如果我没有猜错,定然会有朝中重臣家里的女眷,虞家并非是想通过瑗姐儿去求玉章,而是要利用二房把这滩水搅浑,玉章弹赅了谭庆,但家中女眷私下里却和谭庆妻儿有所往来,你也做了多年官眷,这个道理不明白吗?”
当然明白,只是没有想得这么深而已。
左夫人怔在那里,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秦珏出了事,事关她的女儿,秦烨和秦牧一怒之下,不把这团火烧到二房才怪,秦烑虽然已经官居三品,但他初来京城,还要依靠族中各房帮衬,到那时,他就别想置身事外,如果秦烑被秦珏牵连了,不但女儿和陆家的亲事完了,就是儿子的仕途也没有了。
“那怎么办?长房现在已经知道了。”想到吴氏那张脸,左夫人就恨不能扑上去撕碎了。
这么一个大把柄被吴氏抓住,还不知要怎样煽风点火。
秦烑沉吟片刻,道:“锦衣卫进了虞家,瑗姐儿是怎么得救的,还有送她回来的,是长房哪个屋里的?这些事你有没有问个清楚?”
左夫人面红耳赤,女儿回来一说,她心里想的都是被吴氏抓住把柄的事,现在一想,如果送秦瑗回来的是吴氏的人,这会子怕是早有人过来“探望”了,又怎会这样消停。
“瑗姐儿说是虞家丫鬟带她从暗门逃出来,没想到刚从暗门出来,锦衣卫的人就发现了,青茁她们几个跑出去引开锦衣卫的人,瑗姐儿躲在树后,被长房的人救了,带着她去了七姐庙,长房和三房四房的几个小姐都在那里,至于那是长房哪个屋里的,我倒是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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