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对秦珏道:“你看你看,哥儿看向你了。”
其实刚刚出生还不到天的孩子,是看不到东西的,但此时小家伙的脑袋微微歪,大眼睛正好冲着秦珏的脸。
秦珏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把脸,今天他也只是用温帕子粗粗抹过把脸,胡子拉渣的,当爹的第印像就这么没了。
罗锦言从没见过秦珏这样láng狈,她笑道:“没事没事,哥儿不嫌,你抱抱他。”
“抱?”秦珏怔,虽然有抱孙不抱子之说,可他向不在乎这些,只是他这副样子,哪能抱孩子?昨天他身酒气,后来又是身的汗,味道可想而知。
“我还是去洗个澡,换件衣裳再来抱他们吧。”他甚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生怕自己身上的味道薰到孩子。
罗锦言哈哈大笑,又指着另个还睡着的,对秦珏道:“哥儿的眼睛这么漂亮,不知道姐儿的好不好看。”
秦珏松了口气。
这是他第次亲眼看到这么小的婴儿,两个小舅子刚出生时他并没有看到,都是几天后才见到的,并不是现在这种皱巴巴的,他今天刚刚看到两个孩子时,还有点意外,他和惜惜的孩子,怎么长成这模样?
现在听罗锦言夸孩子漂亮,他这才现自己是有点心虚。
其实他是担心惜惜嫌弃他的孩子丑吧。
惜惜倾国倾城,岳父和两个小舅子也都是清秀漂亮,所以孩子长得像个小老头似的,定是随了秦家……
“嘿嘿”,他gān笑,自己的孩子无论长得像小老头还是小老太太,那都是自己的,他又问,“你真觉得他们长得漂亮?”
“当然啊!”罗锦言很得瑟,指着两个孩子的小脸道,“我还是第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孩子呢,你看这乌墨的头,这眉毛这眼睛,还有这鼻子小嘴儿,再过几天长开些,就是木偶娃娃也没有他们好看。”
她看看秦珏,见秦珏正眨巴着眼睛,脸茫然,就明白过来,笑着说道:“小孩子刚生下来都是皱巴巴的,天个样,越长越好看。”
原来是这样。
秦珏很好奇,又问:“对了,你怎么第眼就知道他们谁是谁的?我看着都样。”
罗锦言又笑,指着孩子身上的襁褓说道:“哥儿的襁褓绣的是狮子滚绣球,姐儿的是富贵花开。”
她又问向两位rǔ娘:“我说的可对?”
“对对,大奶奶母子连心,眼就看出来了。”rǔ娘陪笑道。
分明是襁褓的花样子有区别,关母子连心什么事?
秦珏可顾不上这些,嘿嘿傻笑,对罗锦言道:“我去洗洗,换件衣裳。”
罗锦言忍住笑,当爹的是想抱孩子了。
她让rǔ娘把孩子们放在她身边仔细端祥,越看越是看不够,这时儿子打了个哈欠,眼睛重又闭上,女儿却直闭着眼睛,睡得呼呼的。
罗锦言用手指点着她的小鼻子,笑着打趣她:“小懒猪,你怎么这么贪睡?”
女孩儿直到洗三礼的这天才睁开眼睛。
来观礼的女眷们围着两个孩子啧啧称奇,都夸他们漂亮,虽然有巴结和凑趣的意味,可这两个孩子也确实是漂亮。
三天的孩子,和刚出生时已经有了变化,虽然不胖,甚至有点瘦,但头浓密,皮肤雪白,五官jīng致得宛如jīng雕,裹在大红的襁褓里,玉雪可爱得,就像两个小小的玉人儿。
秦珏和罗锦言商量了好久,才在早就备下的十几个名字中,选了两个rǔ名儿。
男孩叫豫哥儿,女孩儿叫元姐儿。
秦家和罗家不同。
罗绍人担整房,长辈均已不在世,他想什么时候给儿子们当祖谱是他说了算,只要在祖先的牌位前说声就行了。因此天赐和地养都还没取学名,府里上上下下,就是叫他们的rǔ名,依罗绍所说,两个儿子启蒙时再取大名不迟。
但秦家不同,秦家儿孙无论男女,均要在满月时记入祖谱。
因此,秦烨在孙儿孙女落地当天,就把名字取好了。
嫡长子叫秦昉,嫡长女则叫秦曦。
但启蒙之前,是没人叫他们这两个名字的,现在他们就是豫哥儿和元姐儿。
洗三礼这天,何氏又带着何药来了,罗锦言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懒洋洋的,对何药也没有初次见面时的热络。
能在罗锦言面前晃悠的,哪个不是人jīng?
秦家大奶奶对何家小姐冷淡,大家便心知肚明。
何氏却不知道,从罗锦言的屋里出来,就把何药往三太太面前领,三太太之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现在就完全明白了。
她只有个儿子,他的儿子虽然在别人眼里不学无术,可在她看来,那可是好得紧呢。所以她不想为儿子求娶世家女子,免得到时亲戚大堆,儿子去岳家还要被堆人数落没有出息。
她的儿子就算辈子游手好闲,也有秦家养着,有她这个当娘的贴补,轮不到别人管三管四。
第五二五章 口舌争
有了罗锦言珠玉在侧,三太太也想找个像罗家这样的亲家,反正儿子也无心仕途,自然不用借岳家之力,那还不如找个人口简单,家境殷实的,世家什么的,谁想高攀谁高攀。
何家小姑娘长得漂亮,又有个好出身,可是亲戚大堆,难道让儿子应付完秦家这些亲戚,还要再应付何家的不成?
再说,罗锦言是什么人?那个眼神个笑容都不是随随便便显露出来的,她对何家姑娘冷淡,摆明就是不看好这门亲事。
小三房子嗣单薄,如果不能和秦珏这房守望相助,现在还不显,但到了秦珈儿子那辈,连个能相互扶持的堂兄弟都没有,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做生意,都是势单力孤。
谁说秦家就不做生意了?若是没有早年十二太爷,和如今烨大老爷的铁算盘,秦家子孙怎能锦衣玉食?
只不过做法巧妙,行事谨慎而已,行着商贾之事,还落个清贵的好名声。
秦珈的媳妇,以后少不了要和罗锦言jiāo往,罗锦言摆明看不上何药了,如果小三房再把何药娶进门,这不就是和秦家的宗妇过不去吗?
那何药又不是天仙,三太太可犯不上为她得罪罗锦言。
三太太笑着夸了何药几句,便推说要送来参加洗三礼的孟家老安人离开,转身走了。
孟家老安人虽然辈份高,找个年轻媳妇送出去就行了,哪用三太太亲自去送?
何氏就是再天真,也感觉出三太太是在敷衍她。
秦何两家还要联姻,以三太太的身份,应该是知道的,莫非她看不上何药?
不能吧,何药虽然年纪还小,可看就是美人坯子,言谈举止也是端庄得体,和从小在京城长大的贵女们般无二,又是出自何家嫡长房,比她的身份高出截,三太太怎会看不上呢?
那就是对秦珈的亲事有了打算?可她私底下也打听过,秦珈虽然到了议亲的年纪,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眉目。
那是怎么回事呢?
何氏这样想,就觉得对不起何药,她尴尬地笑笑,讨好似的对何药道:“明远堂里有处从瓦缸里冒出来的喷泉,安了琉璃灯,有趣又漂亮,我带你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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