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言瞥了她一眼,宋妈妈倒也老实,可还是太沉不住气,豫哥儿以后是宗子,有个遇事不够沉稳的rǔ娘在身边,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豫哥儿在罗锦言怀里,蹭歪着要吃奶,罗锦言早就没有奶了,可是她心软,偶尔也会让他们含着。被秦珏看到了,把她和两个孩子一起训斥了一通,豫哥儿和元姐儿被他训得哇哇大哭,元姐儿从此后再也不去罗锦言怀里蹭奶了,豫哥儿却不行,只要他爹不在,他还是要蹭着要吃奶。
罗锦言觉得这也没什么,她早早就没有奶了,虽然有rǔ娘,可她却觉得很对不起两个孩子,现在他们想含一会儿,也没什么错。
过个一两年,她再给他们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他们想这样也不行了。
这样一想,她又心疼起来,到屏风后面,解了衣襟给儿子吃奶。
豫哥儿已经长了几颗小牙,含上去时有点疼,她摸着儿子的小脑袋,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说话:“娘和妹妹不在家时,豫哥儿乖吗?有没有看小鸟唱歌啊?”
有很轻的脚步声传来,如果不是罗锦言幼时因为口哑而练过听力,她根本听不到。
她微微蹙眉,正想问一声,那人已经绕过屏风站到她面前。
“你怎么从衙门回来了?”
罗锦言问道。
秦珏还穿着官服,正瞪着她怀里的豫哥儿。
豫哥儿看到爹爹,立刻吐出他娘的奶,冲着他爹喊“抱抱”。
“我都说了不让你再给他们喂奶了,你还惯着他们。”声音有点怒。
罗锦言笑道:“他还不到十个月呢,难道你想让他从现在开始,就和我不亲了?”
秦珏哼了一声,一只手抱着豫哥儿,另一只手掀起罗锦言还没有掩好的衣襟:“全都红了,你坐在这里别动,我用热水给你焐焐。”
罗锦言哭笑不得,可也不想和他拗着,任由他把豫哥儿jiāo给rǔ娘,又让小丫头端了热水进来。
豫哥儿被抱出去时,小嘴抿得紧紧的,没哭也没敢喊叫,那神qíng和元姐儿一模一样,乖得很。
竹喧和莲舟服侍秦珏换下官服,净了脸和手,罗锦言隔着屏风问他:“衙门里没有事吗?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秦珏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像是还在生气。
肯定不是因为豫哥儿才生气的。
他这是怎么了?
等到他亲手端着热水和热毛巾进来时,罗锦言看到他的眼底眉梢都像结着霜似的。
第五四六章 掬翠轩
五月天里,温热的毛巾焐在胸前,罗锦言出了身的汗,见红肿渐褪,她笑着对秦珏道:“人家是胀奶才用焐着,我又不是,你看看,现在不红了,可以不焐了吧,我快要热死了。com”
秦珏这才把毛巾拿开,却转身走出屏风,在妆台上拿过瓶香膏,仔仔细细给她涂抹起来,罗锦言羞红了脸,又舍不得推他,只好由着他把两边都抹了遍。
可能是先焐过热毛巾的缘故,香膏很快就被皮肤吸收进去,雪白丰满,如同两颗鲜嫩yù滴的水蜜桃。
罗锦言见他终于停下手了,便动手要整理衣裳,秦珏却握住她的手,然后把她搂进怀里,接着低下头闻了闻:“嗯,没有那小子的口水味了。”
罗锦言的耳根热,肌肤也染上淡淡红晕,秦珏轻笑,伸手褪去了她的衣裳 ……
秦珏把罗锦言从屏风后面抱出来时,她已经睡着了。秦珏把她放到chuáng上,这才现chuáng上已经换上了琉璃huáng的蕲竹夏簟,枕头也是蕲竹编的凉枕。
怎么又铺这个?
好在惜惜雪白的肌肤衬在上面倒也可人,只是少了几分香艳。
外面传来鸟儿的惊叫声,罗锦言被吵醒,豫哥儿没睡觉,又到廊下逗鸟了。
拜儿子所赐,屋外廊下挂了二十多个鸟笼,这些鸟儿也有了灵xing,平时老老实实,只要豫哥儿来了,立刻争相谄媚,像比赛似的叫个不停。
罗锦言坐起来,想让丫鬟进来服侍,又想起刚才的事,脸上红,白日里做这个,终是不好。
秦珏见她踌躇,自告奋勇去箱笼里给她拿了里外衣裳,亲手帮她把衣裳穿起来。
罗锦言见他已经没有了刚回来时的怒气,心想难道他就是因为豫哥儿吃奶才生气的?不是外面的事?
两人走出内室,不但豫哥儿来了,元姐儿也来了。
罗锦言有些不好意思,她和秦珏在屋里这么久吗?元姐儿都睡醒了。
豫哥儿已经忘了刚才爹爹怒的事,张着小手又喊抱抱,秦珏抱过他来,随手高高抛上去,再把他接住,豫哥儿高兴地哈哈大笑,点儿也不害怕。
元姐儿则把小脸蛋凑到罗锦言嘴边,让娘香她。
罗锦言宠溺地香香女儿的小脸蛋,元姐儿就害羞地抿着嘴笑,真是个小娇娇。
罗锦言对秦珏道:“我想给孩子们弄个院子,安上秋千和跷跷板,再把这些鸟儿也搬过去,等到他们长大了,还可以在里面读书上课。”
秦珏也来了兴趣,道:“好啊,就去祖父的院子吧,那院子空了十几年,祖父如果知道,孩子们在那里玩儿,他老人家定很高兴。”
虽说那院子空着,可也直有人住,水伯和几个小厮住在里面,把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那里的牡丹,是九芝胡同开得最好的。
罗锦言也觉得那个地方好,她原本还想把翠薇阁后面的小院子腾出来。
两人索xing抱着孩子去了秦老太爷的院子,罗锦言看着门口那方空白有些呆,秦珏就道:“祖母在世时,这里叫掬翠轩,待到祖母去世后,祖父就让人把掬翠轩的匾额摘了,说这里只有他个孤老头子,还掬什么翠。”
他的声音里有丝萧索。
罗锦言也叹了口气,道:“老太爷和老夫人定很恩爱吧。”
秦珏笑道:“他们是少年夫妻,几十年的感qíng。历代能住进明远堂的,都是恩爱夫妻,你可知这里稍大点的院子为何都有个翠字?”
罗锦言的思维还停留在他说的每对住进明远堂的,都是恩爱夫妻,没有想别的,便问:“为什么呢?”
秦珏凑到她的嘴边,压低声音道:“烈公的夫人,小字有个翠字。”
“真的?”罗锦言吃了惊,女子的小字是很隐秘的,只限家人知晓,更别说像这样用妻子的小字给各个院子命名的了,这位烈公也真是与众不同。
秦珏笑道:“当然是真的,我们家是从烈公时才从西安搬到京城的,最初是在梅花里,后来天心阁也搬过来,梅花里住不下了,太祖皇帝便把前朝的大将军府赐给了烈公,就是现在长房和二房的园子。后来秦家又66续续把隔壁的几户人家的宅子也买了下来,就成了现在的九芝胡同。”
“烈公和夫人住进明远堂时,都已是六十开外的老人了。你想想,那时烈公还要把夫人掬在手心里,他们有多恩爱。”
所以秦老太爷才会感伤吧,程老夫人去世后,他就把祖先留下的匾额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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