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言笑弯了眼睛,甜甜地说道:“太太是个妙人儿,总是给孩子们找些好玩的东西,你捏这个时,他们看到了吗?”
秦珏笑着揽过她的香肩,揶揄地道:“他们若是看到了,你是不是就不好意思见到他们了?”
“才不会呢,我巴不得他们全都知道呢”,她把面人翻过来,立刻皱起眉头,娇嗔道,“我这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啊,怀他们三个时也没有过,你是故意的!”
那小面人儿除了有个大肚子,还有个和肚子差不多大的屁股。
秦珏哈哈大笑,罗锦言伸手去捏他的耳朵,两人笑闹成一团。
秦珏眼尖,一眼看到罗锦言腿边的炕上有个小小的荷包,这荷包绣工jīng致,不像是平时用来打赏用的,可是个头小巧,也不像是寻常随身戴着的。
他好奇地把荷包拿起来,罗锦言见了,笑容便凝固在脸上。
秦珏立刻感觉到气氛变了,他疑惑地看向罗锦言,见她并没有阻止的意思,这才打开了荷包。
荷包里是个折成三角形的huáng纸。
符?
秦珏暗暗一惊,这道符肯定不是家里亲近的人求来保平安的,否则惜惜不会这样慎重。
他jīng通佛经,在常在寺院走动,把这道符展开,只看了一眼,双眉便蹙了起来。
“这不是寺院里的符,也不像是道家的。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他沉声问道。
罗锦言便把童王氏在三月身上发现这道符的事qíng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又道:“夏至去查过,三月在掬翠轩里玩跷跷板时,起先是他屋里的两个小丫头陪着,一个抱着他,另一个坐在对面。”
“后来抱着他的那个要进屋拿风帽,坐在对面的丫鬟正要过来抱三月,刚好掬翠轩里的一个丫头见到,就自告奋勇过来,抱着三月玩了几下跷跷板。”
秦珏已经心知肚明,问道:“人呢?”
罗锦言叹了口气:“晚了一步,夏至带着翠羽过去,没有找到人,水伯说那丫头的娘病了,他便让她回去侍候一晚,明天早上再回来,也和常贵媳妇报备了。”
“翠羽叫了两个护卫去那丫头家里,结果在她家墙头外面找到了她的尸身,人是被掐死的,身上还是热呼的,应是刚死不久。”
“那丫头叫小柳,也是家生子,祖母做过粗使婆子,她爹以前是在府里赶车的,她爹死后,她娘跟人跑了,她跟着祖母长大。”
“今年我给豫哥儿和元姐儿换人时,就多招了几个,兴许是看她们祖孙可怜,就把她给选了进来。”
“她进来的时日不多,没有安排具体差事,就是在掬翠轩里给那边的婆子们打
第七四八章 玄一道
♂!
秦珏默不作声,次日,他便让若谷带上那道符去了通州。
罗锦言则让夏至去查小柳家里的事。
下午的时候,夏至就回来了:“小柳的祖父祖母都是秦家的家生子,她爹以前在府里赶车,但也没有在主子身边侍候过,她娘却不是府里的,有一年她爹往大兴的庄子里送东西,大兴那边的一个婆子见他还没有成亲,就把自家的外甥女说给了他,那外甥女是逃难来的,到大兴投奔亲戚,无依无靠。她爹成亲时,府里还给了二十两银子。”
“后来她爹死了不到半年,她娘就跟着一个货郎跑了。小柳没有说谎,上个月时,她娘忽然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孩子,说是那货郎家里有老婆,把她带回去后,大老婆对她非打即骂,她就又跑出来,这些年吃尽苦头,还生了个不知道爹是谁的孩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又回来找女儿养着她。”
“小柳的祖母要轰她走,这女人就说要到明远堂里来找女儿,小柳的祖母骂她当真做得出来,惊动了主人家,只好任由她在家里住下来。”
“那里住的都是秦家的家仆,有邻居看不下去,帮着轰她,她就又哭又闹,说要到府里,让秦家人来给评评理。”
“有时候她被轰走了,可过了几天就又回来,每次回来都会闹得四邻不宁,小柳的祖母年纪大了,禁不住她这番折腾,只好不去管她。”
“前几天,她说不舒服,让人带信把小柳叫回来,小柳的祖母拦着,她就自己跑到明远堂里找小柳,小柳的祖母腿脚不便,好不容易找到九芝胡同,见那女人笑眯眯地正往回走,还说小柳说了,过两天就回来侍候她。”
“奴婢去门上问过,前几天小柳的娘确实来过,和小柳在门外说了一会儿话,小柳像是哭了,小柳回来时,守门的婆子还好心地问过小柳,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小柳哭丧着脸,什么都没说。她初来乍到,又只是个打杂的小丫头,那婆子也就没有多问。”
“奴婢问过小柳的祖母,那女人昨天下午时出去,一直没有回来,以前她也经常这样,常常一走几天。”
“奴婢让人在那里盯着,若是那女子回来,就把她抓过来。”
罗锦言点点头,道:“小柳家周围住的都是府里的人,你打个伶俐的,让方金牛带着他,在京城里四处找找。”
虽然这不是什么好办法,可是总要找一找。
她又道:“你让人去把宛儿接过来,大爷让若谷去通州了,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和宛儿就先在府里吧,若谷回来,再带你们娘俩儿回去。”
若谷和夏至的家,就在九芝胡同附近。罗锦言原是想把夏至许配给林丛,又早早地给林丛在铁锅胡同置办了一个院子,秦珏则一门心思要为若谷求娶夏至,自掏腰包,在九芝胡同附近,花高价买了一个院子送给小两口居住。从那里过来,一刻钟就到了。
下午的时候,宛儿就给接过来了。小丫头长得像夏至,娇娇俏俏,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是招人喜欢。
豫哥儿跟着秦珈去参加品画会了,元姐儿无聊,正在小跨院里看小丫头们演木偶戏,看到宛儿来了,她很大方地拿了个装点心糖果的攒盒放到宛儿面前。
她是长女,以后还会有很多亲妹妹堂妹表妹,她可没有时间去应付这些小妹妹,让她们自己去吃东西吧,不要打扰她。
若谷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听说他来了,秦珏便去了松涛轩,回来后告诉罗锦言:“李道子认出了那道符,这是玄一道的符。”
罗锦言愕然:“玄一道是什么?”
秦珏笑了,终于也有惜惜不知道的事qíng了。
“玄一道在英宗皇帝时,一度很是盛行,京城里很多达官贵人都信奉玄一道,英宗皇帝和皇后都是信佛的,后来有人请了玄一道的真人进京,在百官中募银修建福塔,被英宗皇帝知道后严令禁止,玄一道渐渐的,在北方消声匿迹。”
“李道子说,玄一道也是打着道教的旗号,玄一道所绘之符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所以李道子才能认出来。”
说着,秦珏把符纸上的一处指给罗锦言看。
罗锦言笑道:“你说这玄一道的人,脑袋是不是有毛病,千方百计,才把这道符放到三月身上,三月还是孩子,每天都有人侍候着,怎能不被发现呢?这道符还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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