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童王氏只好抱了三月来到赵明华面前,赵明华接过三月,亲了又亲,亲手给三月喂了小半碗杏仁糊糊。
晚上,她问秦珏:“你说三月怎么就抓个托盘啊,难道一炕的东西,他就是看托盘最顺眼?”
秦珏笑道:“小孩子抓周哪能当真的,元姐儿还抓了桃木剑,依我看,她应该抓把铲子才对。”
罗锦言哈哈大笑:“她现在又喜欢剪子了,手巧着呢。”
秦珏很是欣慰,他的女儿刚刚五岁就会裁衣裳了。
两人心qíng都很好,早早睡下,直到次日早上,秦珏去练功回来,把罗锦言吵醒了,她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qíng。
“对了,昨天我听说京城里丢了几个孩子,还都是男童?你知道这件事吗?”
秦珏并没有听说。
如今是多事之秋,和战况相比,丢孩子只是小事,能惊动的也只有顺天府。
“适逢乱世,想来是拍花的趁乱做恶,恰好再过几日,你就要带着孩子们去昌平了,孩子们不用出门,你也别担心了。”自从罗锦言怀孕以后,就变得很敏感,秦珏不想让她被这些不好的事qíng影响心qíng。
罗锦言唔了一声,秦珏去屏风后面梳洗,还以为罗锦言继续睡了,待他出来后,却见她坐在chuáng上,一双大眼睛迷迷离离,像是有心事。
“惜惜,还在想丢孩子的事?好了,我会让护卫们打起一万分的jīng神,把三个孩子保护得妥妥当当,不会让他们有闪失的,你放心吧。”
罗锦言转头看向他,幽幽地问道:“你说,会不会有人偷了小孩子去修炼?”
秦珏愣了一下,笑道:“你是说当年你让玉面小书生写的那本书吗?那是编出来的,再说李道子还在通州庄子里关着,他不能出来做恶。”
说到这里,秦珏顿了顿,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把这件事qíng想得太简单了。
他在罗锦言的脸蛋上亲了亲,柔声说道:“一会儿我就给宫里递个消息,好好查一查。”
罗锦言这才松了口气,从昨天听说这件事,她就觉得怪怪的。
前世,她还没有进宫时,赵极就已经采补了。每月逢三逢六逢九,李道子都会用童男童女给赵极采补。
这些孩子小的四五岁,大的八、九岁,男孩女孩都有,前世,她从来也没有问过,这些孩子是哪里来的。
但是有一点她敢肯定,如果真是偷来的,也决不会是在京城,否则天子脚下的大周帝京三天两头丢孩子,早就惊动朝野了。
那些孩子应是李道子的徒弟们在远离京城的地方采买的,从人牙子或拍花党手里买孩子,远比去偷更稳妥。
可算算日子,前世应该也是这个时候,赵极开始采补的。
如果这些孩子真是灵虚子让人偷来献给赵极的,那么这个灵虚子比李道子的胆子还要大!
第七六五章 潇洒哥
因为丢孩子的这件事,罗锦言整整一天都不舒服,她的这一胎已经坐稳,虽然口味上还有偏执,可是也不再恶心呕吐了。
今天却总觉得像是胸口堵了一团东西,午膳有杨树胡同刚给送来的小刺huáng瓜,她也没有胃口。
下午的时候,豫哥儿从前院过来,拿了一把新扇子向元姐儿显摆。
那是一柄象牙柄的折扇,扇面是秦珈画的山水,他啪的把扇子打开,动作熟练,显然是练了很久。
扇子很大,拿在个子小小的豫哥儿手里很是滑稽,罗锦言终于被儿子逗得笑了起来。
“这是你五叔父送你的chūn扇?”罗锦言问道。
豫哥儿得意地点头:“娘,我带着这柄扇子去昌平好不好?”
罗锦言失笑:“随你,不过这是长辈所赐,你要爱惜,不要弄坏了。”
看到自家活泼泼的儿子,罗锦言忽然又想起丢孩子的事了,她胃里一阵翻腾,gān呕了几声,把豫哥儿和元姐儿全都吓了一跳,丫鬟们有的拿痰盂,有的端来漱口的凉茶,可罗锦言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嘴里的青梅子含了好一会儿,这种恶心的感觉才压下去。
元姐儿看到母亲面色苍白,紧张得握住她的手,豫哥儿则拍着小胸脯:“娘,小弟弟又淘气了,等他从您肚子里出来,我就好好教训他,让他像三月那样听话。”
元姐儿责怪地看他一眼,真是的,明明是小妹妹,你还说是小弟弟。
罗锦言不忍心让两个孩子为她担忧,就笑着对元姐儿说:“哥哥有扇子了,娘也送给元姐儿一柄,好不好?”
元姐儿咧开小嘴,漾出个大大的笑脸:“我不要哥哥那样的,好傻。”
豫哥儿立刻纠正:“哪里傻了,才不傻呢,这是……这是潇洒。”
这一次就连屋里的丫鬟们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夏至笑道:“大少爷说得没错,再过几年,整个京城的公子哥儿站到一起,大少爷都是顶尖儿的潇洒。”
豫哥儿很为自己能说出这样有学问的两个字得意,他晃着脑袋向元姐儿做鬼脸。
罗锦言坐起身来,对夏至道:“你去开库房,我给大姑娘挑柄团扇,再给大道爷选个好扇坠儿。”
豫哥儿欢呼一声,和元姐儿一边一个扶着母亲,母子三人去了库房。
元姐儿最喜欢母亲的库房了,她看着夏至打开一只只箱笼,一格格抽屉,两只小手摸摸这个,拿拿那个,罗锦言坐在一旁的杌子上,笑盈盈地看着元姐儿,父亲在她四五岁时就开始给她攒嫁妆了,今天添只翡翠马,明天又置件西洋钟。
豫哥儿对这些亮晶晶的东西不感兴趣,挑了个喜欢的扇坠儿,用络子坠在扇子上,他觉得自己更潇洒了,急着回前院显摆去,罗锦言拍拍他的脑袋,放他走了。
罗锦言则和元姐儿,在库房里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好在库房里有扇小窗子,并不觉气闷。
从库房出来时,元姐儿除了两柄团扇,还得了两匣子东西,罗锦言不想厚此薄彼,可看看自己的东西,好像也没有豫哥儿喜欢的,还是女孩子好,从娘这里得根簪子,都能很开心。
童王氏抱着三月过来,看到三月,罗锦言就想起那个托盘,忍不住又笑了一会儿,等到秦珏回来时,看到的就是笑逐颜开的妻子。
他有些不想把从宫里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她了。
那样不堪的事,还是不要说了。
可是他不想说,罗锦言却想知道,用过晚膳,孩子们都回去了,罗锦言开门见山:“丢孩子的事qíng,是不是打听出眉目了?”
秦珏摸摸自己的脸,他有这么藏不住心事吗?
他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就问起今天她和孩子们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好玩的事。
罗锦言就把今天的事和他说了一遍,都是些琐碎的小事,她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眼底眉梢都是甜蜜。
秦珏看着她那jīng致的眉眼,因为染了笑意变得生动活泼,如同拿到阳光下的宝石,熠熠生辉,这就是他的惜惜,她鲜活灵动地走进他的生命,让他的少年时期不再彷徨浮燥,她给他生儿育女,让他拥有了家的温暖,家的重要,让他感受着儿女们的成长,他自幼缺失的父爱,全都弥补在儿女们身上,他经历着这一切,他的心,他的感qíng,他的生命渐渐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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