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姐儿很伤心,罗锦言无可奈何,她可不会做木牛流马,秦珏找来给奇巧馆做活的工匠也全都问过了,没有一个会做木牛流马的,这件事上,她真的帮不上女儿。
罗锦言把元姐儿搂到怀里,又是亲又是哄,又让绮红按照她的口述,给钱泓博写了回信,元姐儿的小qíng绪还是没有好起来。
从元姐儿的工房里出来,罗锦言对叶氏说起这件事,叶氏笑道:“她这是随了我皇兄,皇兄最爱摆弄奇形怪状的锁头,每次得了新锁头,废寝忘食也要打开它。”
罗锦言回来时想了一路,到了明远堂时便有了主意,请了秦珈帮忙,画了几个样子,连同两名木匠,一起送到甜井胡同,说是明远堂里要排新的木偶戏,原本那家作坊做的木偶全都不合适,让元姐儿带着木匠做几个出来。
秦珏听说这件事后,觉得那个钱鸿博真是迂腐,一个木牛流马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祖父脑子不正常,孙子也一样。
霍星从锦衣卫提回的那名犯人,签字画押后关进了顺天府的大牢。
邹尚事先已经给顺天府打了招呼,人犯是从诏狱出来的,锦衣卫和刑部会经常过去盘问,让顺天府仔细看管。
按律,刑部判了人犯死罪,秋后执行。
现在距离秋后还有两个月,这名人犯也活不了多久了。
人犯被单独关在顺天府的一间囚室里,到了第三天,囚室里又关进两个人来,据说是别的囚室人满了,暂时先关在这里。
顺天府的牢头见多识广,看到这两个犯人竟然是刑部郎中霍星亲自送过来的,便知道此事不能多问。
顺天府是京城地,作jian犯科的常有,可能关进天牢的却没有多少,每个关进来的犯人,背后都有点故事。
牢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自是不敢去打听。
好在那两名新来的犯人,只在天牢里待了一天,刑部便派人过来,说是他们的案子还有得再审,要把人提回去。
顺天府尹正因为帮高蕴抓人的事qíng惹了一身骚,心里正烦着,见刑部来的人公文齐全,也就没有多问,让他们到天牢里去提人了。
第八七二章 笔龙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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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松涛轩,秦珏从衣袖里取出一束卷成细长的纸。
他把纸卷展开,纸上的字潦糙混乱,写字的人显然气力虚浮,这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写得非常困难。
秦珏的眉头拧在一起,仔细辨认着纸上的字迹,终于,他的眉眼渐渐舒展,嘴角溢出一抹笑容。
他把这张得来不易的纸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白纸徐徐化为灰烬,他起身回了含翠轩。
罗锦言坐在临窗大炕上,三月拿着一只布老虎逗着阿树玩,耳朵乖乖地蜷在罗锦言腿边,它年纪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淘气,有时候一睡就是一整天。
看到秦珏进来,三月叫“爹爹”,阿树只会叫娘,他看到谁都是叫娘,听到哥哥叫爹爹,他扭着身子跟着喊娘。
罗锦言笑得不成,秦珏无可奈何,他把三月和阿树一起抱起来,问罗锦言:“阿树的抓周准备得如何了?”
罗锦言道:“帖子都送出去了,只等着看看我们阿树抓个什么了。”
秦珏笑道:“他想抓什么就抓什么吧,随他去吧。”
三月看着满chuáng的物件全都不抓,唯独抓了一只托盘,所以到了阿树这里,也真的不想幻想了,抓什么都行,有本事他把炕褥掀了。
阿树又喊娘,这次不是叫秦珏,而是真的要让娘抱抱,罗锦言把他接过来,抱到怀里,柔声细语地对他说道:“过了抓周礼,我们阿树就是大孩子了,要跟着哥哥学走路,好不好?”
阿树已经能听懂简单的词汇,“走路”这两个字是他顶顶不喜欢的,他最不喜欢走路了,他要抱抱。
秦珏看着小儿子像没骨头一样腻在罗锦言怀里,想要斥责几句,还没有开口,就看到罗锦言宠溺的目光,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阿树是最小的一个,惜惜难免会娇宠一些,反正现在还小,长到四五岁时再立规矩吧。
好在三月是个乖的,心满意足地靠在秦珏的怀里,笑呵呵地看着阿树向母亲撒娇。
秦珏捏捏他的胖脸蛋,对罗锦言道:“三月好像又胖了。”
罗锦言笑道:“胖点好啊,脸蛋ròu嘟嘟的,多可爱。”
何止是脸蛋,三月就是个小ròu球,全身上下哪里都是ròuròu的。
听到母亲夸他,三月有点不好意思,攀在父亲的肩膀上,把脸蛋藏起来。
秦珏心里感慨,这几个孩子xing子各有不同,豫哥儿这么大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小孔雀,若是有人夸他,他就做出种种可爱的样子,让人觉得若是不抱抱他,亲亲他,就是一件残忍的事。
罗锦言见他早早地从松涛轩回来,猜到他可能是有话和她说,便叫了两个孩子的rǔ娘:“他们也玩累了,先把他们抱下去吧,晚膳的时候再过来。”
待到两个孩子走了,罗锦言这才问秦珏:“是不是有什么事?”
秦珏上了炕,紧挨着罗锦言身边坐下,对他说了从诏狱里提到的那个犯人的事。
“霍星去的时候,见那个已经被打得血ròu模糊,舌头也齐根割了,苦主的亲戚吓得半死,哪里还敢细看,当时便签字画押,确认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罗锦言笑了出来,打趣道:“论起行事诡异狠辣,锦衣卫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她顿了顿,长长的睫毛如静止的蝶翼微微颤动,随即又抬起眼睑,注意着秦珏的眸子,问道:“这个人是郎士文吧。”
秦珏点点头,他并不诧异罗锦言会猜出是郎士文来,那次他们逛张家园子时,恰好遇到邹尚带领锦衣卫到张家园子抓人,被抓住的那个人虽然易容改扮,但无论是身形还是锦衣卫们的反应,那个人就是郎士文无疑。
说起秦珏与邹尚的jiāoqíng,是一种别人无法想到的微妙关系。他们平时几乎没有往来,偶尔见面,也是骆淇牵头,他们倒像是愉好遇到一样。
在张家园子时,邹尚看到秦珏了,他假装没有见到,事后也没有提过,而秦珏也同样没有向他打听过。
而实际上,在经过了整整一年的榆林行刺,秦珏和邹尚在彼此之间已经有了默契和信任。
这次的事也同样如此,在张家园子的事,秦珏和邹尚相互没有提起,但是那天锦衣卫cha手到小吏杀人案子时,又让人到诏狱认人,秦珏就猜到这是邹尚要借他的手,让那个人死得正大光明,gāngān净净。
这也表明,邹尚在锦衣卫还不能一手遮天,所以他要避人耳目。郎士文被抓住时,虽然有很多锦衣卫在场,但是一来郎士文是易容了,二来能被邹尚带去的人,都是他自己的人。
邹尚要抓郎士文,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而他把郎士文jiāo给秦珏处置,也一定是对秦珏有好处的。
因此,郎士文被关进顺天府天牢之后,秦珏便派了两名死士假扮犯人,住进了郎士文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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