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法修,那位大主教请你去治病,你多下点泻药毒药就好,还那么认认真真给他开方子做什么,嫌我们麻烦不够多吗?”泉音笑问。
“我不治,神殿没有人主持大局,那边教皇还不得派一个活蹦乱跳,没准更麻烦的新任大主教过来。现在我拿最慢的药给他,让他一口气吊着,死不了也好不利索,就这么有气无力的管理维斯的神殿,已经是超负荷了,他也就没什么力气再来算计我们了。”法修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万一他不用别的麻烦手段,只是借着魔法阵被毁的事公开指责我们呢?”影子也有些忧虑。
“不要紧,当时qíng况很明白,我和东方没有做出任何攻击行为,我们只是在俾斯山顶飞过。当然一边飞,还一边在打架,是魔法阵先一步攻击了我们,我们甚至没有反击,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去压制那些光明魔力。整件事,神殿并不占理,他们要公开打起官司来,肯定是输。”维克多笑着解释。
魔法阵是活的,会主动攻击,这些内qíng维克多事先都不知道。摧毁魔法阵,只是他被东方bī着要打架时的临时起意罢了。
他知道这魔法阵一旦建成,就能随时给王都造成禁咒般的破坏,那么就算他和国王不和,对王族和神权的相争,他本是不太愿意cha手,也一样想把这魔法阵毁了。
只是如果这样公开毁掉无数人期盼的魔法阵,善后是大问题。所以他故意跟东方从早打到晚,到处搞破坏,营造出一个他和东方jiāo战时,破坏力极qiáng,且完全不受控制的假象,又利用这些“破坏”做了许多桩造福于民的好事,也指望着人们得到好处的感恩之心,和俾斯山魔法阵被毁的愤怒之意,相互抵冲掉一些。
谁知道,那魔法阵居然是活的。居然会先一步对他攻击。这么一来,毁掉魔法阵,在道义上他就完全没有责任了,哪怕是教皇亲至,他也只需赔礼而不必认错。
不过……当时一边打仗一边做事,貌似做的太顺手了,现在回想,实在是有点过犹不及了。
维克多忽的苦笑了一声。刚从王宫那边赶来,坐下没多久的理查,一直保持着沉默,这个时候,才轻轻叹息了一声:“你当时gān嘛要弄一个魔晶矿出来呢?”
维克多自己也有些懊恼:“当时不是打得太顺手了吗?正好我和东方当时站在地面上打,我脚踏实地的时候,力量四溢下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感知就深入到了地底深处,我……我一感觉到了矿脉,我一高兴就顺手劈出来了么。”
“顺手劈顺手劈,你也不想想后果。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密谍密探,在一切和你有关的人与事旁边乱转,你知道,父王一天把我叫进宫三次的bī问我,催促我,要我赶快弄明白,你是不是真能轻易查探矿脉。”
理查这会儿可早忘了,自己当初刚听说矿脉被发现时有多么高兴。这一番话,他简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可见国王陛下给他的压力有多么大。
“总之,不管什么人问,什么人查,我们全都要统一口径,一口咬定,维克多是凑巧折腾出来的矿脉,他事先并不知道。”理查目光扫视众人,简直是要声色俱厉了。
东方还是一样的漫不经心,其他人无不正色点头。这件事,实在是太严重了。
只是,这种事,光嘴上否认,能有什么用啊?唉,说是碰巧,能有几个信呢?
大家叹着气,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就算他们不相信,只要我们一口咬定,他们也没有任何证据。自然就不敢妄为了。”理查叹息着说,“没有足够的诱惑,谁敢站出来,跟一位剑神作对呢,不过……”
他望着维克多:“你要做好准备,父王一天比一天急,我看对这件事,他是志在必得。他举的旗号,又是开发魔晶矿,增qiáng国力,让国民过好日子的话,我也不好老这么硬顶着。而且,他真要是一再从你我这里查不到他想要的,只怕他……”
他的目光有些奇异的徐徐扫过众人,最后才注定在维克多身上:“我只怕他要动用某些暗棋秘子了。”
第三百零二章闭目塞听
整个房间忽然间沉寂下来了。原本大家虽然你一言,我一语,虽然有埋怨有发愁,却始终有一种亲近随意,轻松从容的态度。
他们都是历过无数风雨的人物,眼前的局面虽然艰难,却也吓不住他们。然而,理查的这一句话,去让流传于众人之间的那种亲密,顿时凝涩了下来。
除了伊芙和希雅略有些糊涂之外,其他人都明白理查此话何指。
就在他们这几个人中间,有一个人,是内jian。这个人一直暗中向外通着消息,而且,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国王和神殿那边的势力,一直将维克多身边的这个内jian,当做至大的隐秘,当做最好的棋子,当做一颗无比实用的钉子。大家都是明知的。此时此刻,心qíng便难免沉重了起来。
其实,无论是国王还是神殿忽略了一个人。理查也是知道内jian身份的人,除了国王之外,还有理查。他是王子,他更是王储,他以前还一直是维克多明面上的敌人。哪怕现在理查和维克多在同一阵线,他们也并不担心这个秘密泄露。他们太习惯权力场中的一切合作与背叛所墨守的规则,太了解是上位者之间的结盟,从来不是毫无保留的。随着维克多的力量不断增qiáng,理查这个所谓的同盟者,必然会对他有着更多的防范和小心,那个能探明维克多秘密的人,对理查来说,也同样是无价之宝。
事实上,当年维克多和理查初次订盟时,关系确实是这样的。维克多并未向理查追问谁是内jian,只要他有把握不让那人把他们结盟的消息捅给国王就成。而理查自然正中下怀,维克多既然不提,他自然也就不说。
然而经历了这么多事,一切已经不同了。这个所谓的大秘密,其实维克多甚至都不必开口问,他只要稍稍对理查有所示意,理查就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他。
然而,维克多好像早就忘了这件事。
虽然对于维克多很多迂腐固执的想法做法,理查至今仍是很不以为然,但是他愿意给予尊重。既然维克多不愿追究此事,他也就再没有提过一个字。
暗中对某人进行了一点警告,确保了一些事qíng,不会从这条线被透露给国王之外,他就悄然斩断了同那人的联系。凡与维克多相关之事,他qíng愿当面相询,也绝不再走这条路暗中探问。对那个人的身份,他不但不再提起,甚至于维克多身边这些人相处,言谈举止之间,也从未流露出一丝异样。
然而,这一次,事qíng终究按不住了。
不追究,不计较,不提起,不代表心中就真的淡忘了,真的完全不在意。他们之间,越是肝胆相照,越是生死与共,这个内jian的存在,才越是让人心中有一种血ròu割离的痛苦。
维克多轻轻叹息了一声。
以前理查一直把局面控制得很好,无论他们之间有多少私下的合作,他也从不担心消息漏出去,而这一回,却几乎把事qíng挑明了说了。
可见国王那边,要知道真相的心qíng又多么迫切,而摆出来的筹码和压力又是多么沉重,这一次,理查已经没有自信,可以把qíng报控制住了。
维克多摇了摇头:“知道了就知道了,难道国王陛下还会到处宣传说,我能发现矿脉吗?怀巨金过闹市,这种危险的事,国王陛下也是不肯gān的。”
理查苦笑,事qíng到了这个地步,维克多竟仍是qíng愿被国王探知机密,仍不愿去揪出其实只要他一句话,自己就能替他指出来的内jian。
“他就算能忍着不说,也没法忍住不要求你到处替他找矿脉,各国的密探都擦亮眼等着瞧呢,怎么可能瞒的下来。”
“我本来就没打算再去找矿。”维克多笑说。
魔晶矿固然是无以伦比的财富,也要慢慢消化,慢慢开采,随着国力,一点点增加才好,一口气把全国的矿都找出来,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到时候他痛哭流涕,软硬兼施,拉着你不放,你就知道有多麻烦了。”理查冷哼了一声。他那位父亲,可一向是软得硬得,脸色随着需要变得飞快。魔晶矿那么大的吸引力,就算是知道利害,他也未必能按捺得住。没准还会生出什么增qiáng国势,称霸全大陆这一类,只能添麻烦的野心呢?
“有什么麻烦的。”一直懒得理这些龌龊事的东方,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好端端一群人,中间没有一个弱者,却天天为这种在他看来完全无关紧要,不必理会的事qíng烦心,真是让他受不了。
他鄙夷的瞪着维克多:“你是剑神,你还需要附和什么人,屈从什么人吗?什么秘密值得让你心虚?一个国王,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理由,来查探你的事。客气一点,由着她闹腾,你只当是看戏看笑话,不客气些,直接进了王宫,叫他省省心,不许多问一句你的事,他还敢拿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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