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岚在那里,她一定在那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毅力,什么都不想,像一个毛头小子,完全忘了平日的算计与谋划,咬紧了牙关爬进了那山dòng里,然后大吼出声来:“蔚岚!”
没有人回应他。
然而回dàng的声音和外面的风声却让谢子臣知道,这山dòng连在外面。
他解开绳子,往着山dòng深处走去,这山dòng并不长,他走了没有一刻钟,便见到了光亮,这时候理智告诉他,该回了,回去,徐徐图谋。然而心里却一直在同他说,走下去。
就是这样的徐徐图谋,这样的理智,才让他没有跟着来长平,让他放蔚岚一个人来。
他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也许蔚岚受了伤在等待他救援,也许他去晚了一刻就救不了他。
哪怕他已经明白,这也许是蔚岚一个局,可他总觉得,万一呢?万一蔚岚只是无意进了山崖,万一蔚岚就在等着他呢?
他捂着身前的伤口,艰难走到了山dòng外面,然后搜索了一眼四周,发现了人的脚印后,随着那脚印往山外走去。
太阳一点点升了起来,他越往前走,人的痕迹越多,他顺着有人烟的地方走过去,到午时,天上开始密布乌云,他终于看到了一个村庄。他满身带血走进村里,走在田埂上,村民从他身旁匆匆跑过,好奇又警惕打量着他。
雨滴开始大颗大颗落下,谢子臣终于察觉伤口有些疼了,他捂着伤口,拉住了一个人,艰难道:“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两个少年?十六七岁,新来这个村里……”
“哦,你说魏家兄弟啊?”村子小,新来一个人很容易被知道,村民立刻明白谢子臣说的是谁,他打量了谢子臣一眼,有些怜悯道:“兄弟你是在林子里遇到野shòu了吧?到魏家来奔亲戚的?”
“是……”谢子臣艰难出声,心里被狂喜和怒意同时淹没。
他暗中捏紧了拳头,挤出一个笑容,慢慢道:“麻烦您给我引一下路可以吗?”
那村民点了点头,扶着他道:“就在前面,我送你过去,不远。”
说着,他扶着谢子臣往蔚岚住所走去。
谢子臣觉得伤口火辣辣疼起来,连带着他的心。
他走得越近,整个人便忍不住颤抖。如果一开始蔚岚的狂喜冲昏了他的头,那么此时此刻,愤怒与酸涩便淹没了他整个人。
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活着,却不肯同他说一声?
为什么他在外面以为她死了,差点为她掀了整个长平时,她却能如此安然自得和桓衡在这里生活?
他算什么?在她心里,他谢子臣,是不是真的就这么一文不值?
他的难过无须在意。他的痛苦无需关心。
他告别了送他的人,捂着伤口,整个人颤抖着来到门前,然后便听到里面桓衡的笑声:“阿岚你快一点,被子要湿了,这雨可大啦。”
“无妨,”那个他梦魂牵绕的声音在里面响起来:“屋里有火,烤gān就可以了。”
“蔚岚。”
他低哑出声来,里面两个人顿时愣住,片刻后,他面前的大门轰然大开,谢子臣站在蔚岚面前,他衣摆和袖子都被撕开,手上鲜血淋漓,身前的伤口也在渗着血,一贯苍白的面色更是白得不见任何血色。他的玉冠早已经落在了路上,整个人看上去láng狈又憔悴,全然见不到半分世家子的风度来。
他看着她,目光不敢转移半分,片刻后,他挤出一个笑容来。
“蔚岚。”他的笑容里似是带着哭声:“你在这里啊。”
“你知不知道……”他往前走了一步,蔚岚惊得退了一步,她直觉觉得,面前这个人仿佛是被放出来的一只野shòu,要扑过来,将她咬断咽喉,撕成碎片。
看着蔚岚退的模样,看着她身边呆愣的桓衡,谢子臣觉得血气上涌,从袖中猛地滑出那把他送给她、又日日夜夜带在身边珍藏的小扇,瞬间打开了利刃,朝着蔚岚划了过去!
蔚岚面色一变,一把截住谢子臣的手,扇面上的利刃就停在蔚岚颈间,谢子臣冷冷看着蔚岚,沙哑出声。
“这一刻钟,我多想杀了你。”
有多想你活着,此时此刻,就有多想你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读者采访墨书白】
读者:大白,请问一下,你觉得这是一本什么书?
墨书白:渣女如何洗白成为正常人的故事。
读者:你说谁渣?
墨书白:嗯,女主啊,那个大女子主义完全不懂尊重为何物为了上位不折手段总装霸道总裁玩弄他人感qíng的渣渣。
读者:嗯……你一说好像很有道理啊……这本书三观不正,弃了!!
墨书白:……
等等!喂!等等!她是要洗白的啊!她后面不渣啦!你们这些读者这么没耐心的吗?这么残忍的吗?昨天还说爱着我今天就要抛弃我?你们这些渣女!玩弄我的感qíng!
评论区:
路人甲:-2
路人乙:-2
路人丙:-2
墨书白: T T再也不接受采访了……
第63章
听到谢子臣的话, 蔚岚脸色一变,忙道:“子臣, 你我之间有什么误会可以说清楚,我都可以解释。”
“为什么不告诉我?”谢子臣的手微微颤抖着, 蔚岚微微一愣:“告诉你什么?”
“你还活着,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谢子臣猛地提高了声音,大吼出声:“我会担心我会害怕你不知道吗!”
蔚岚:“……”
半天后,她终于叹息道:“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没想过子臣你会如此担心……”
“那他呢?”谢子臣扬手指向一旁抱着被子的桓衡,颤抖着声道:“你没想过我会担心, 你就觉得他会担心?!”
“阿衡……”蔚岚握着谢子臣的手腕, 说的有些艰难:“与我qíng同手足……”
“你个王八蛋!”谢子臣另一只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蔚岚知道他在气头上, 没敢动弹,琢磨着谢子臣如此生气, 若一巴掌能让他消消气, 也是极好的。
本以为那一巴掌就要落到脸上,结果谢子臣却是一口血喷出来, 直直就倒了下去。蔚岚连忙一把扶住昏死过去的谢子臣,探了一下对方脉搏后, 立刻打横抱起,同桓衡道:“把金疮药拿来,再煮点热水、姜汤红糖水过来。他受了伤, 又受了寒。”
桓衡没说话,面上带了些冷意,到一旁药匣子里翻了药出来扔给蔚岚,便去了厨房烧水,蔚岚将谢子臣放到chuáng上,本准备替他解了衣衫,但临到关键时候,又叫住了桓衡,有些窘迫道:“你来给他清洁伤口上药吧,我去煮水。”
桓衡一贯是知道蔚岚的怪癖的,以前在军营时候就是这样,从来不帮男xing伤员上药,按照蔚岚说的玩笑话,看了人家身子,这是要负责的。所有人都当她就是贵公子矫qíng,倒也没放在身上。桓衡原本以为蔚岚对谢子臣不大一样,结果此时还是要他来上药,桓衡心里不由得乐滋滋的,便高高兴兴回了头揽了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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