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新娘(石氏系列)_席绢【完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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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怕这个儿子,所以必须除掉他。无法受她控制的人,活着只会造成她的威胁。一旦有了后代,这个不听话的儿子也就可以消失了。

  ※     ※     ※

  「你该上路了。」

  清晨,东方露出一片白光,逐渐拢向中天,寒霜化成水露,濡渍在拱形窗口。该是他启程的时候了,想必人马早已在王府外部署完毕。

  他一向比她早醒。平常天露微光时,他便会起身练功:今日他却刻意将她抚弄得睡不着。

  他用双手与胡陋子弄得她柔嫩的后颈、雪背无法舒适。

  推开他坐起身,忙将半褪的衣物穿整好,拉过裘被盖在自己身上;坑下的火炭已熄灭,冷意又阵阵袭来。今日一别对他而言是一个冬天,但是,她知道,今生今世她不会再见到他了。不趁这机会逃脱,这辈子将永远注定是他的禁脔。

  她将会、一定会  永远的离开他!

  昨夜,她在他熟睡时,凝望他许久。不管她将来会怎么努力的遗忘这段不堪的日子,却无法忘掉他,她知道的。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生,她不会忘,但,这绝不是想念,没有一个人会去想念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她之所以会深刻的记住他,原因是「恨」!

  耶律烈一手支着头,一手握住她的发梢,轻轻闻着那沁人心脾的幽香。窗口的微光正照在他结实有力的肌ròu的赤luǒ上身。

  「你会想我吗?」

  「不会!」绝对不会!她这么告诉自己。

  「那可真好,我也不打算让你有机会想我!」他意味深长的低语。邪气的蓝眼像蕴藏着甚么yīn谋。

  君绮罗警戒的看他。

  耶律烈坐起身,对外边唤着:「进来。」

  纱帘外立即走入六个捧着服饰与早膳的女侍。

  耶律烈扶她下chuáng。

  「外边天冷,可得穿得扎实些。」

  君绮罗瞪大眼,看着正在为她更衣的三位女侍。这些温暖又华丽的锦裘是外出才穿的,他在做甚么?

  「你……」她猛转身想质问,却看到他正赤luǒ着身体等待更衣;一时发红了双颊的她又转回身,身后却传来朗声大笑。

  她闭上眼,命令自己不要搭理他的嘲弄。

  「退下!」他挥手让侍女返到外边。将着了一半的裘袍披在身上,由背后圈住她的身子。

  「喜欢你所看到的吗!」他含住她的耳垂。

  「下流!」

  「你在害羞!」

  「没有!」她挣扎,却感觉到双颊更红。哦!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

  「聪明的女孩,你想,我会放你一人独守王府数个月之久吗?」

  「你甚么意思?」君绮罗一下子刷白了粉颊,他在说些甚么呀!

  「来吧!咱们该上路了。」他将衣服jiāo到她手中。

  她很自然的为他着装,双眼却惊疑不定。他是说真的吗?可是他去游猎、去竞选八部大人,带个女人做甚么?要将她当奖品送人吗?他真是这样想的吗?

  「耶律……」

  他点住她的唇,眼色认真又危险。

  「不要说出会让我生气的话!一个字也不要说!」

  「那你为何要带我去?」

  「我要你时时刻刻都在我怀中。」他吻了她一下,扶她坐在桌子旁,一同用膳。

  他看出了甚么?

  如果要逃,到了上京更方便,那里更接近中原。只是,她没有丝毫的把握能在耶律烈手中逃脱!

  君绮罗的美丽绝对可以掀起一场战争。但耶律烈并不苦恼。现今八部当中还没有人敢正面惹怒他,尤其在上京,在天子的脚下,要敢惹事,别说会震怒可汗,八部大人的位置也没指望。他知道她在想甚么念头,因此决意要带着她,不管她有多么恨他!今生今世他绝对不放开她!他要她!她再恨,他也无所谓!

  就这样,她被他带着同行。

  耶律烈在众人的恭送下,跨上黑马,揽她在怀,领先驰骋往东方而去,尾随者有咄罗奇,五位女侍,以及十二骑护卫。

  君绮罗复杂无章法的心,理不出是绝望?是伤心?或者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悦!

  契丹族的风貌是相当多的。

  与西夏接壤的西北一带,以游牧为主,也是契丹的发源地;愈向东行,直达滨海之地,则不再是大糙原中处处可见的白色帐幕。愈接近上京,原名临潢的国都,则愈看得出是靠打猎及耕种来维生;huáng土石屋、木屋,家家户户外头多少会吊着一些皮毛晒着。当然也饲养一些牛羊牧畜,但没有北方那么庞大的数量。在东北一带,渔猎与游牧是辽人生活的方式。同样的也成为这一带胡汉杂处的民族特色。这应该与大辽施行汉化有关吧!

  但是清楚可见的,即使胡汉杂处,汉人仍是较无地位的。不过,倒也没有君绮罗想像中的毫无人权,形同贱民。

  然而这些汉人与中原内的汉人仍是有差别的!他们不承认大宋的政权。

  这些汉人生长在燕云十六州的领地中,历代以来战事不断,朝代更来替去。可以说是受迫害最深的一群无辜的人民。赵匡胤虽灭了北汉,却无力取下燕云十六州,也可以说,这块中原版图并不属于大宋。更不曾接受过大宋所施予的任何保护与好处。在辽太宗粗bào的掠夺烧杀后,这块土地曾经一度无主,更是任人宰割。

  直到当今皇帝耶律隆绪登基后,厉行汉化,善待汉人,举办科举考试,不再以掠夺的心思对待这一批生存在自己版图下的汉人。建立南北二院,北院契丹官治理契丹人。南院则由汉人治理汉人。安抚了民心,才使得汉人自愿投向辽国,以辽人子民自居;即使北院官的阶级仍高居南院官之上,但是在这种时代这样的恩泽已够使汉人感激了。

  快马奔驰了六天,已达上京。

  在上京。耶律烈有一处别馆,气势虽不及王府的威武,但jīng致而讲究,里头还摆了不少中原的陶瓷书画;就其建筑而言,颇有胡汉特色。

  「夫人,你歇歇吧!在马背上待那么多天,稍睡片刻会舒服一些。」

  五个女侍中,就以冬银最为细心俐落。十五、六岁的孤女,胡汉混血儿,在辽族中没有任何地位,多年前被老王爷捡回,才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因为她的俐落与勤快,才被耶律烈送来成为君绮罗的随身女侍。当然,她会汉语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直到现在,耶律烈仍以为君绮罗不会说契丹语。

  「不许叫我夫人。」

  「可是……」

  君绮罗收回眺望天空的目光,坚定的看向冬银。

  「叫我小姐,或其他的,就是不许叫夫人。」没名没份的,她岂担待得起「夫人」二个字!

  「是的,那你回房休息吧!眼看就要下雪了,族长jiāo代别让你着凉的。」

  「退下!」君绮罗沉声命令。

  那不容置疑的气势让冬银呆了会后,立即恭身道:「是。」将披风轻披在她身上后即退下了。

  君绮罗举目四望,依着记忆寻到了后门的所在。这别院再大,到底也不及江南君家瑰丽的建筑。要摸清地理位置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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