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gān掉妃子,我被jian妃gān掉了。
我不是唯一的将领,只是不起眼的小兵。
在这段时间之中,陪伴在我身边最多的是许至君,如谭思瑶所说,跟他在一起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心。
跟许至君在一起时,既不像以前周暮晨随时能让我笑得下巴脱臼,也不像林逸舟总让我qíng绪剧烈起伏,就是觉得特别安稳,而这种安稳背后隐藏了什么,我懒得去深究。
徐小文给我发短信,很gān脆直接:“许至君是不是在追你?”
我想了一下,回过去:“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正常的男生会喜欢?”
估计他也觉得我说的是实话,于是又用十分同qíng的口气安慰我:“你以前经常说的啦,世上男人千千万,对你不好天天换,别灰心。”
我握着手机看了好半天,须臾之间,心口有那么一点钝痛。
因为我突然想起,这句话其实不是我原创的,最早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康婕。
我偷偷去看过康婕一次,在商场的NIKE女子店。
五一劳动节,各大商场人满为患,以前我特别喜欢过节,因为一过节所有的品牌都会搞活动,平时觉得贵的衣服通通买两百减一百。
然而这一天我一点看衣服的心qíng都没有,尽管许至君非常慷慨地跟我说:“你喜欢我就送给你,没多大的事。”
可是我还是摇头:“我今天只想看一个人。”
很久没有见面,康婕身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她站在卖场里高声喊着“欢迎光临”,笑容可掬地对待每一个gān脆或者挑剔的顾客。
我带着大大的渐变色墨镜,躲在许至君的身后,过了半天,我轻轻的拉拉他的袖子:“走吧。”
许至君永远不问任何让人难堪的问题,我说要来,他就陪我来,我说要走,他就随我走,这妥帖之中略带纵容。
我从来不是自作多qíng的人,可是这次,我知道他对我是不一样的。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喜来登三楼的自助餐厅,看着芙蓉路上来往不息的车辆,他耐心地帮我剥一只大闸蟹的蟹壳,我忽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显得有些突兀,他停下来看着我,我忽然笑了。
原来我也可以被人如此温柔的对待,我到底不是钢铸铁造,胸膛里这颗跳动的心脏经不起那么多不被疼惜的摔打和投掷,我想我真的是累了。
如果林逸舟是彼岸,那么许至君就是港湾。
我不去想太多,关于爱这回事我始终不得其法,我总是有眼无珠,又总是遇人不淑。
我似乎还没有领悟就已经厌倦,我也没有力气再去探究爱的深意。
雪白的蟹ròu呈现在我面前的盘子里,他笑一下:“现在其实不是吃蟹的季节,中秋我再带你来。”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gān嘛对我这么好?”
他怔了一下:“我对朋友都很好。”
很巧妙的回答,我微笑着拨弄面前的哈根达斯,儿时憧憬得要命,原来也不过如此。
许至君敲敲我的头:“看电影去。”
我站在王府井影城门口木讷的看着橱窗里的施华洛世奇的新款项链,等着许至君买好票来叫我,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的名字。
顷刻之间,我竟然不敢转身。
他饶到我面前来,我抬起头看着他,曾经那样亲密的人,为什么这一刻如此陌生。
他皱着眉,眼神里有很多复杂的东西,依然是霸道的语气:“这段时间你电话一直打不通,你跟谁来看电影?”
我深呼吸,淡淡的回答:“关你什么事。”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难道不关我的事?”
还真不愧是林逸舟一贯的风格,宽以律己,严以待人,我忍无可忍的顶回去:“那你跟别人上chuáng关不关我的事?”
我一吼完这句话,忍了多日的眼泪就迅速泛滥成灾,而他的表qíng也在这一瞬间变得十分难堪,我相信他眼睛里那些愧疚是真的,可是我依然挡开了他伸过来要为我擦泪的手。
人来人往的街头,我哭泣着看着面前这个人,他yù言又止的看着我,满脸都是无奈,末了,他伸手拉我,想像从前一样抱一抱我。
可是我一直退,一直退,我哽咽着对他摇头:“别碰我,别用你抱过别人的手来碰我,我觉得脏。”
我知道这句话对他的杀伤力有多qiáng,否则他不会立刻转身就走,我也真是发了疯,在他转身的时候,我忽然又忍不住拉着他,我能想到自己此时的样子有多láng狈。
我仰起脸,问他:“你到底,能不能,安定下来?”
他的神qíng桀骜不驯,他反问我:“安定?小姐,你不是这么玩不起吧?”
这句话一抵达我的耳中,我只觉得天昏地暗,一个踉跄之后我被一双手牢牢地接住,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
我擦掉眼泪,对林逸舟点点头:“好,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
说完这句话我就拉着许至君走了,其实我一回头就可以看见林逸舟悲伤的样子,可是我竟然真的,一次都没有回头。
在黑暗的影院之中,许至君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他好像是怕我会崩溃。
其实,真的不会了,失望到极致,也就坚qiáng到极致。
电影说了什么我一概不知,有人笑,也有人哭,而我只是木然的看着大屏幕。
其实我想说的不是那句话,其实我想说的是:“林逸舟,我从来都不是跟你玩玩而已。”
李珊珊一脸严肃的坐在我的对面,我佯装不知她的目的,直到我一个人彻底的解决了一大盘叉烧ròu套餐和一份中份的水果沙拉之后,她终于凝重的开口问我:“你是不是跟别人在一起了?”
我抬起头,盯着她。
几秒中之后她举手投降:“好好好,我承认我是帮林逸舟问的,他拉不下脸。”
我一直不说话,李珊珊看我这个样子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又给我叫了一份水果沙拉,我气鼓鼓的瞪着她:“你当我是猪吗?”
她耸耸肩膀:“猪都不会去招惹林逸舟,你比猪都不如。”
这个名字是我的命门,她一提起他我就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水果沙拉上得很慢,在这等待的空隙里,李珊珊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落薰,你是我的好朋友,他是我的好兄弟,手心手背都是ròu,要我偏袒任何一个我都做不出来,他是错在先,可你这么快就跟别人在一起,无非也只是想气气他而已吧。”
我转过脸去,看着楼下弹钢琴的那个男生,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手。
我笑了:“姗姗,我是那么幼稚的人吗?”
她不以为然:“这跟幼稚没关系,再聪明成熟的女人,感qíng上也是一笔烂账。”
这话倒是不假,罗素然平日里那么清醒犀利,自己的感qíng处理得也不见得有多高明。
我低下头,声音有点沙哑:“我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他可以眼睛里看一个怀里抱一个心里还想一个,我这个人,对很多事qíng都不挑剔,人一辈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东西将就也就过去了,唯独感qíng,我想要清清白白的感qíng,非黑即白的感qíng,可是他,偏偏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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