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署我的名字还要我出首付的钱,我脑壳被门挤了还差不多!”王珊一提起这事就来气。四月持不同意见,“今后你们成家了,哪还需要分你的我的啊?”
“傻吧你,怎么不分?将来的事谁知道?四月,不要把自己的一辈子押在男人身上,人心隔肚皮!jiāo首付这事就当是考验他了,他要不肯署我的名字,就证明他没有诚意,我也就不会拿钱出来,就这么着吧!”
四月只有服气的份,用王珊的话说,她还没有真正懂得生活的真谛,不懂现实比理想残酷。换句话说,四月还是个生活在梦想世界的人。四月对此不以为然,她只是做不到王珊那么现实,可以坦然地将爱qíng明码标价。在她睡得死去活来的这些天,几乎跟外界断了联络。莫云泽倒是打过两次电话,四月都没有接听,后来他又发短信,约她再见面谈谈,四月也没有回复,直接把手机的电池给卸了,眼不见心不烦。还有什么好谈的,话都讲明了,再谈她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决定,她没得选择,从一开始她就没得选择。
王珊每天回来,开门见到四月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叹息,再三劝她找份工作,老这么下去,她不死也要疯。
四月自己也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于是重新把手机装上电池,刚装上就一连串的短信提示音,把她吓一跳。还好,不是莫云泽,是姚文夕发的。最后那条显示的信息是:“颜四月,你没死吧?!没死的话赶紧给我回电话!”
这天晚上,四月在姚文夕新买的公寓里待到凌晨才回自己的住处。姚文夕见面就要掐死她,咆哮如雷,“都一个月了,我们找不着你,打电话到你公司,说你辞职了!跑去你家问,你妹妹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四月,颜四月,你没死为什么不给我们个消息,你丫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梦游了,你个死丫头,我们就差没去报警,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姚文夕样子极其凶狠,可一边骂一边眼泪就出来了,“没良心!你真没良心!我们姐妹一场,在一间寝室睡过四年,我们在你眼里算个什么东西!”
“好了好了,四月回来了就好嘛,看你这样子,不是说你这辈子都不会流眼泪的吗?”李梦尧把四月拉到一边,数落起姚文夕来,“女qiáng人,原来你也有铁骨柔qíng的一面啊,今儿真是见识了……”
除了戴绯菲,四零九寝室都到齐了。连隔壁寝室的彭莉也凑来了,因为她跟姚文夕刚好同一家公司,昔日见面就掐的同学今日成了同事。
姚文夕在一帮姐妹里算是发展得最好的了,加盟一家业内大公司后,事业突飞猛进,深得大老板器重,同时进的公司,姚文夕已经升任为设计部副经理,而彭莉则还是普通的文员。“人比人,气死人啦!”这话几乎成了彭莉的口头禅,不过她好似一点也不介意老同学成为自己的上司,跟姚文夕更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嚷嚷着要姚文夕罩着她。
“靠,你还用得着老娘来罩,随便在公司抛个媚眼,就一大群豺láng们前仆后继。”姚文夕现在开口闭口就是“老娘”,其实她不过比大家大一岁,她豪慡的个xing和不知疲倦的gān劲让她赢得了绝佳的人缘,在公司混得如鱼得水也就不足为奇了。不仅在公司,在整个业界她都树立了自己良好的口碑,所接的都是大单,年收入和分红很可观,于是率先在市中心买了套五十平米的单身公寓,结束了租房生活,让一gān姐妹羡慕得只想抽她。
可是姚文夕还很不满足似的,抱怨说从此成了房奴,想想欠着银行几十万的贷款,晚上睡觉都不踏实,结果遭到众姐妹的一顿狂批。
李梦尧说:“你知足吧,以你现在的势头,几十万贷款对你不过是小菜一碟。你看看我,跟叶老师挤住在二十平米的筒子楼里,厨房厕所都是跟人公用,隔音效果又不好,打个喷嚏,整层楼都听得到。”
姚文夕骂过去,“活该!谁让你跟叶老师暗渡陈仓的,臭丫头,在我们眼皮底下搞jianqíng,居然瞒得滴水不漏,我还没好好拷问你呢。”
李梦尧顿时红了脸……
都说人不可貌相,李梦尧就是个典型例子。在大家的印象里,她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乖乖女,做什么事都慢吞吞,走路都怕踩死蚂蚁,出了名的好脾气。可是万没料到,就是这样一个安静胆小的女生,竟然跟中文系的副教授叶chūn秋谈起了师生恋,叶chūn秋可是中文系鼎鼎大名的才子,才华横溢,又是写专栏又是出书,最要命的是本人还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笑容更是秒杀。这样一个极品自然是粉丝无数,因此只要是他的课,绝对座无虚席。
毕业前曾经有传闻,说叶chūn秋跟传媒学院的一个女生在谈恋爱,这事还是四零九寝室热烈议论过,大家都在猜测传媒学院哪个妖孽勾搭上了万人迷叶chūn秋。每晚的卧谈会上逐个排查,结果就是漏了李梦尧,一直到毕业后半年,李梦尧搬进了叶chūn秋的单身宿舍,两人低调订婚,事qíng这才得以大白天下。
后来姚文夕拷问李梦尧,是什么时候搭上叶chūn秋的,李梦尧坦白说是大一下学期,好像就是那次李梦尧去上公共课时被一个坏男生欺负,叶chūn秋当时狠狠训了那个男生,然后就这么认识了李梦尧。至于中间的具体过程和细节,李梦尧至今守口如瓶。
姚文夕每每说到这事就号叫:“李梦尧,敢qíng你才是真的妖孽啊!”
这会儿,她忍不住又挤对李梦尧,“哟嘿,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现在跟叶老师沉浸在爱河当中,别说住筒子楼了,就是睡大马路那也是享受,还抱怨个屁啊。要不我们换换?我把房子给你,你把你的男人给我?”
彭莉当即笑喷:“姚文夕,你也想要男人啊?”
“靠,我怎么不要男人啊,我又不是蕾丝边!”姚文夕席地而坐,吆喝着大嗓门,“可是他妈的,现在的男人哪会要我这样的,只要我往男人边上一站,都把我当同类了。公司上上下下,哪个把我当女人?上次我跟huáng经理请客户吃饭,我他妈的从头到尾地伺候那帮王八羔子。为了签到那笔单,我喝下大半瓶XO,差点胃出血,吃完饭去K歌,K完歌我问huáng经理还有什么安排。你猜那个死人说什么,他说,接下来的事就轮不到你了。我当时还傻不拉唧地问啥事轮不到我啊?那个死人笑得一脸yíndàng,说你帮不上忙,意思是母的才能帮上他们的忙,妈的,虽然老娘不屑去帮忙,可老娘明明是母的,他们怎么就看成公的了呢,靠!”
大家笑作一团,彭莉更是笑得直捂肚子,指着姚文夕,“你,你自己去照镜子,除了胸部那一块,你浑身上下哪个地方让人看出是母的了,哈哈哈,笑死我了,姚文夕,你就等着嫁不出去吧。”
姚文夕其实长相还可以,五官周正,皮肤白皙,特别是胸部很丰满,可配上她那男xing化的骨骼和身架,确实让人误解其xing别。她扭动下身子,拍着自己的胸脯,极力辩解道:“我怎么不是母的了?上次跟老huáng那个死人在酒桌上还讨论过,他问我的胸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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