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依看着南宫笙的手抬了起来,赶忙阻止道:“不用把……呃,摘下来了,省得一会儿还要粘上去。”她及时把就要脱口而出的“胡子”二字收了回来。
南宫笙疑惑地把手停在了半空中,不解道:“可是你我独处的时候,你都会要求我这样的。”
萧紫依抬起头盈盈一笑道:“没关系,这不是什么大事。”她方才都已经想通了,外貌什么的真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虽然遗憾的是无法和他四目相对,但是在这种特殊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要小心些。
毕竟若是被人知道她窝藏了大名鼎鼎的公子笙,呃……不知道皇帝会不会速度把她下嫁给他……
萧紫依摇摇头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正琢磨着如何开口和南宫笙道别,就发现他也是一副沉思的样子。他在想什么?
南宫笙见萧紫依唇动了动想要开口说话,连忙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轻声说道:“好像有谁在说话。”
萧紫依轻咦了一声,竖起耳朵听了听,却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南宫笙笑了笑。执起她的手。他运起一小股内力。沿着两人相接的手心缓缓输送过去,引导着她怎么样加qiáng听力。
萧紫依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像是突然可以听到很多很多平时听不见的声音。例如院子里蟋蟀地鸣叫声近得仿佛就在耳边,还有阿布喘着粗气地鼻腔声,叶寻平缓的呼吸声,还有……还有一个压低声音说话的女声。
会是谁?萧紫依一闪神,耳边又恢复了宁静。她努力集中jīng神,顺着南宫笙引导的方向一点点地加qiáng着内力流动。耳边的声音再次清晰起来。
“玲珑,今天你和皇孙殿下说的话太随便了,以后不许再那样和皇孙殿下说话。”一个温柔中带着qiáng势的女声缓缓说着。
是了,今天由于苏家的双胞胎困了没回去,初香也陪着她们留了下来。
“是……”苏玲珑地声音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初香小姨,别的人都和湛儿哥哥那么随便,我们为什么不行啊?”苏琳琅有些不满意。
“不许叫我小姨。”初香的声音转冷,“说过多少次了。你们两个为什么一直都记不住?一定要按着我吩咐的去做事,说我让你们说的话……”
萧紫依一震之下不由得松开南宫笙的手。她没听错吧?
怪不得她一直觉得这对双胞胎的说话有些不对劲,还以为是她们从小生长在官宦之家耳目熏染所致,没想到她们身边居然有人随时在教导她们的一言一行。
南宫笙撩开浏海。深邃墨黑地眸子闪烁着有趣的亮光,像是在向萧紫依无声地说道:你又有的忙了。
萧紫依颓然叹了口气,这帮孩子怎么一个个都有这么难办的问题啊?
萧策坐得笔直。面无表qíng地看着坐在他对面地萧紫依,淡淡地说道:“皇姐,我已经答应你以后不让初香来这里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萧紫依双手拄着桌子,身体慢慢向前倾,很正经严肃地看着他说道:“萧策,这不是初香以后在不在这里出现的问题,而是玲珑和琳琅受到的教育是不是合适地问题。”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她在辗转反侧了一整夜。都无法接受自己所听到的对话。
但是事实有时候反而是要用自己的耳朵去听。
萧策双手jiāo握放在桌上,若无其事地徐徐道:“皇姐。我认为这件事你不应该管。”他大早上的就被人叫到这里,连国子监的课都翘掉了,他这个皇姐还不满意吗?
“为什么我不应该管?她们是我的学生。”萧紫依皱了皱眉,觉得萧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照之前地他,是绝对不会对她说出这种话地。
“学生?”萧策忽然尖细的声音嗤笑了一声,“皇姐可能并不知道,玲珑和琳琅她们和南宫独孤家地那些小子不同,官家的女孩子从小要受一些有别于男孩子的教育,这点毫不奇怪。”
“我认为那并不是教育……等等,你是不是在暗示着我并没有受过这种教育?”萧紫依眯起双眼,不客气地盯着萧策问道。这小子说话夹枪带棍,句句另有所指,不能不令她多心怀疑。
“皇姐如果硬要这么想,那策弟也没有办法。”萧策弯起唇角,那年轻的面上有着一种萧紫依说不出来的表qíng。好像是厌恶又好像是同qíng。
萧紫依也对着他假假地笑了笑。萧策和她之前的关系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斗嘴斗智都是像真正的姐弟一样融洽,这次又不知道为什么她哪里没有做对,惹到这位小祖宗心qíng大坏。萧紫依想到这里,撇了撇嘴故作轻松地说道:“萧策,我是你皇姐,至少说话也要给我点面子吧?”
萧策刷地一声站起身,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我不当你是皇姐就不行,可是有人不把你当成皇妹却也没见你说他半句不是!”说罢没等萧紫依出声,就那么扭头拂袖而去。
萧紫依再也挂不住脸上的笑容,呆愣地听着萧策临走前巨大的关门声。
原来,他知道了。
264
明光宫
谈月离手中把玩着桌上雕刻jīng美的玉石麒麟镇纸,若有所思地看着在屋内犹如困shòu一般来回踱步的萧景阳。
当今的这位太子殿下可是少有现下这种愁眉苦脸的表qíng,更别提他已经用这种表qíng在书房内来回走了半个时辰了。
不过萧景阳不说,谈月离也不好问。
作为太子殿下的幕僚兼好朋友这么久,谈月离自然知道不必他自己开口去问。如果自己能知道的事,萧景阳必然会告诉他。如果他不能知道的事,那开口问也没有必要。
但是,他昨天为了弥补星阅的生日一直陪他下跳棋下到后半夜。星阅那小子今天请假没去幼儿园,他可是天没亮就爬起来到明光宫报道,他jīng神不济啊!
就在谈月离几乎要撑不住合上眼睛就要睡着的时候,他终于听到萧景阳略带迟疑地开口说道:“月离,萧煦回来了。”
“哦。”谈月离勉qiáng转动自己就要生锈的脑袋,半晌才把萧煦和五皇子划上等号。他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道:“他不是又去关外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景阳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fèng中挤出来缓缓说道:“他回来就去见了父皇,说要把紫依嫁给突厥和亲!”
“咚!”谈月离手中的玉石麒麟镇纸掉到了桌子上,一下子把他吓得睡意全无,赶紧跳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把镇纸拿起来翻看,等到确认并没有损伤之后才松一口气。呼,这可是皇帝在太子及冠之礼时赐给太子的镇案之宝,若是被他不小心弄碎了。那他死都赔不起啊!
“别管那个了。碎了就碎了。”萧景阳拧紧眉头,不悦地看着谈月离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居然是在担心摔坏一个镇纸。
“没事没事,放好了。”谈月离把镇纸摆放好,指尖舍不得那种滑腻的玉质感觉又多摸了几下。真好啊!不知道他过几天会弄到的那块和田玉如意比起这块来说哪个会更好一些。“咳,殿下刚才讲到哪里了?哦,和亲?和亲好啊!不过……呃,不过这个不能让长乐公主去。不行,殿下你要阻止。”谈月离正讲得起劲。一见萧景阳的面色不对,赶紧转回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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