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灵枢,chuáng上的容瑾坐起身来睁开了眼睛望着从外面进来的魏无忌,挑眉道:“这就是你的眼光?”一个千凌,一个灵枢,魏无忌的眼光从来都是那么让人讨厌。
魏无忌有些无奈的摸摸鼻子道:“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难道就因为你八岁那年我不小心……”
“嗖!”一道指风掠过,魏无忌颊边的一绺发丝悄然而断,飘落在紫色的锦衣上。魏无忌有些无力,“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么?”那时候他也才十几岁啊,好不容易看到了从未见过面的小弟弟逗弄一下不是每一个哥哥都会gān的事qíng么?呃…虽然他一时紧张最后不小心把他给忘在了冰天雪地的梅林里,但是这也不能怪他啊,皇宫又不是他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但是,仅仅只是为了这个,容瑾这些年就明里暗里的到处找他麻烦,心眼会不会太小了一点。几年前若不是千凌挡了一下,他说不定真的就被容瑾给弄死了啊。
“好歹,你也该叫我一声哥哥啊。”魏无忌有些无奈的叹息道。
“魏无忌,想死你就直说。”容瑾冷声道。
旁边的沐清漪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人,之前不知道这两人有什么渊源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却当真只有哭笑不得四个字了。
轻咳了一声,沐清漪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道:“你们打算让我看你们吵架?”魏无忌耸耸肩,看着容瑾正色问道:“现在的事qíng,你有什么打算?”
容瑾淡然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魏无忌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很明显,对于容璋这个父亲容瑾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不是说他对西越皇帝有什么深厚的父子感qíng,而是容瑾根本就不需要什么亲qíng。义父所以为的那些容瑾对他特别的感qíng只怕也只是义父自己理解有误罢了,至少魏无忌没有看到过容瑾的眼中有过一丝一毫对沐清漪以外的人的感qíng。
魏无忌深刻的感觉,他们有必要确确实实的了解一下容瑾这些年的所有事qíng。有太多的事qíng是他们不知道的了。或者说…他们实在是太不关心他了。
容瑾冷漠的道:“没有打算,要什么本王会自己去拿。他喜欢躲在暗地里就别多事老是探头探尾的,小心本王一刀斩了他!”
魏无忌无奈,“他是你……”
接触道容瑾yīn冷的目光,魏无忌只得识趣的住了口,改口道:“总之,你好好考虑一下,其实…那晚他说的并没有错,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如果有他帮忙的话,你可以走多少近路。”
“不需要。”容瑾断然拒绝,冷笑一声道:“本王不需要被人控制的帮助,同样也不欠任何人的人qíng。”
他是你的父亲,这些年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这怎么会算是人qíng?魏无忌心中暗暗叹气,却知道这话绝对不能再说出口。容瑾靠着chuáng闭上了眼睛,冷淡的道:“你回去吧,告诉他本王不需要他多事。他若是再敢伤害清清,别怪本王手下无qíng!”
魏无忌叹了口气,经过了那晚的事qíng谁还敢动沐清漪?不过…义父会迫不及待的对沐清漪出手,只怕也是坐不住了吧。也是…那样的一个人,隐忍了二十年,再忍下去说不定西越帝都老死了。
“如果西越帝和义父…你会帮谁?”魏无忌问道。
容瑾唇边勾起一朵冷酷的笑话,淡红未退的眼眸充满了恶毒的笑意,“谁敢帮他们本王就杀了谁。两个人一起死了不是gāngān净净?”魏无忌苦笑,摇摇头转身出门去了。
看着魏无忌离去,沐清漪抬手捏了一下容瑾冷笑的容颜,笑道:“你何必吓他?其实…魏无忌这人还算不错吧?”魏无忌对容瑾确实是不错。即使他在当初还不知道云隐便是容瑾的时候对容瑾也算是不错了。当然,那时候大概是更多的是棋逢对手的敬佩了。
容瑾冷笑一声,淡淡道:“不错?你信不信如果我现在去杀容璋的话,魏无忌马上就能跟我拼命?”魏无忌对他的不错,是建立在他是容璋的儿子的基础上的。如果他跟容璋撕破脸,或者他不是容璋的儿子,又或者容璋要杀的人是他的话,魏无忌就是最危险的敌人。这样不稳固的,甚至是随时可能变化的不错,他不需要。
“本公子只要清清对我好,我也只对清清一个人好。”容瑾偏着头望着沐清漪,愉悦的笑道。
沐清漪挑眉,“什么事qíng这么高兴?”
容瑾摇摇头,定定的望着沐清漪却笑得更加开怀起来了。沐清漪无奈,只得摇摇头懒得再理会他。
循王府里,容璋坐在书案后提笔练字。书房里显得有些冷清寂寥,四面的墙壁上都挂着重重纱帘,看上去不像是一个王爷的书房,倒是更像是一个闺阁女子书房。纱帘的后面零零落落的挂着几幅形态各异的仕女图,只是被重重纱帘遮住让人看不清楚画中女子的容貌。
魏无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书房中,恭声道:“义父。”
容璋似乎并不惊讶,只是搁下笔问道:“瑾儿怎么样了?”
魏无忌摇摇头道:“义父不必担心,豫王…暂时并无大碍。”
“暂时?”容璋皱眉。魏无忌连忙将容瑾的病qíng解释了一遍,容璋眉头微皱,沉默了许久道:“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并不知道瑾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病?只是怀疑他练功走火入魔?”
魏无忌点点头,道:“豫王并不认同这个说法,但是…我总觉得以豫王的年纪,如今这样的武功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绝世天才并不是没有,魏无忌就自己就已经被赞为难得一见的习武天才了。但是容瑾却不一样,要知道,容瑾八岁以前,或者说十二岁之前其实都完全不会武功的。一个完全没有武功基础的少年,能够在去去三四年时间里练成一代高手,这绝对不是一件正常事qíng。当年云隐来找他并且刺伤千凌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五岁而已。只是云隐一直带着面具,连声音也有些改变,以至于魏无忌一直以为云隐的年纪可能跟自己差不多或者比自己大。
容璋点点头,眉头紧锁。他也没有想到容瑾居然还会有云隐公子这个身份。要知道,容瑾之前一直被西越帝拘在宫中,时不时的便生病,连出宫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但是另一方面,做为一个父亲,他又不得不为儿子有这样的成就感到骄傲。
“之前我跟他说的事qíng,他考虑的怎么样了?”容璋问道。魏无忌低头苦笑,淡淡道:“义父…你说的那些,他只怕是不会考虑。”
“什么意思?”容璋不悦的皱眉。
魏无忌道:“顾流云对豫王来说绝不仅仅是一个…佞幸那么简单。那晚的qíng形义父也看到了,先不说顾流云身边那个夏修竹,武功与我也不相上下,就是想要对付他只怕也不会再有上次的机会了。就算是有…义父还想要看着豫王发狂一次么?无忌在豫王府亲眼所见,如今天下能够安抚下豫王的只怕也只有顾流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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