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洒洋洋的念了一长串,在场的人都是熟悉官场的,自然分得清楚哪些事端王的人哪些是庄王的人。然后惊讶的发现,端王府的案子一般都罪证确凿,而庄王府的案子有一半是被人陷害的。
念完了之后,沐清漪挥挥手让人将卷宗送到各位王爷跟供他们观看。容琰的脸色有些难看,“顾流云,你……”
其实,两家的案子都差不多,都是半真半假。但是这也是一个技巧,沐清漪一眼看过那些案子大半能判断出一部分真假。先办的案子,她挑真的端王府的假的庄王府的,结果自然就成这样了。却是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如果所有的案子都结完了的话,就会发现其实大家都是半斤八两。
当初容琰只顾着给容瑄和沐清漪找麻烦,只怕根本就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出。
沐清漪淡定的道:“本官以头上的官帽和xing命担保,这些案子若有错处,本官以命相赔。”
话音未落,沐清漪便察觉到一道冷幽幽的视线she了过来。不用低头去看也能知道必定是容瑾正一脸不悦的望着自己。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平静的与容琰对视。
正是因为容琰知道这里面的真假,才气的无话可说。半晌,容琰才冷笑一声道:“就算是如此,又能证明什么?证明本王跟二哥关系不好?难道本王跟二哥关系不好就要毒杀他?那本王是否可以理解为,所有跟顾大人关系不好的人死了都是顾大人杀的?”
沐清漪点头承认道:“如此说…确实有些牵qiáng。但是…如果在加上这个呢?”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沐清漪从跟前的盒子里取出一块并不太起眼的玉佩道:“据顺宁郡王说,这是端王殿下派去催他尽快动手的人落下的。嗯…据说是经常跟在王爷身边的心腹侍卫,这块玉,王爷应该也见过吧?”
容琰心中一惊,断然否决道:“一派胡言,本王从来没有见过这块玉!”
“另外,潜入庄王府的地图也是从端王府过去的。我看看…这份地图是用端王最常用的金霞笺绘成,角落里还有一个端字。”沐清漪漫不经心的拿起一个折叠的纸笺淡淡道。
容琰心中一动,“你胡说,本王怎么会在地图上写下自己的字号?本王根本没有绘过什么地图,一定是有人偷了本王的纸笺想要陷害本王!”
沐清漪冷笑一声道:“这上面确实没有端王的字号,既然不是王爷亲笔话的,王爷又何必觉得有人偷了你的纸笺?没有字迹的金霞笺,难道端王府的和外面卖的有什么差别不成?还是说王爷自己也知道这金霞笺确实是出自端王府的书房?另外,这块玉佩…二两银子一个的仿玉,因为款式简洁大方,极受京城里的普通人家喜爱。就是端王府的侍卫和下人,随便找出七八块来也是轻而易举。王爷怎么会说从来没有见过?”
“顾流云!”容琰咬牙切齿的盯着顾流云。虽然他行事小心,根本没有给慕容煜留下什么确凿的证据证据他与此事有关。但是经过今天这事,有关没关只怕在场的人都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容琰终于有些明白之前悼恭太子死了容瑄有苦说不出的痛苦了,虽然他确实并不无辜。
沐清漪秀眉微挑,淡定的看着容琰。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没有结果。或者说…就算有结果最后的罪责还是要慕容煜来承担。皇家不可能将兄弟相残的事qíng公之于众,这也是当初西越帝压着不让查容璜只是的原因之一。
要毁掉一个皇子,很多时候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证据。只需要让人觉得他做了什么就可以了。
之后的事qíng倒不像是公堂审讯,更像是几拨人吵架。有坚持容琰才是幕后凶手的,有信誓旦旦认定容琰被人陷害的,也有觉得容琰根本就跟此事无关的。吵到最后,反倒是没有方面的三个主审官什么事了。他们官职最低,说不上话。
最后还是容瑾有些不耐烦,道:“有什么好吵的,将审讯的过程拿进宫给父皇看看不就行了?你们要是还有什么意见,一人写一份折子也行。啰嗦的跟上了年纪的老女人似的,本王饿了!”
众人顿时迥然,最后还是容璋轻咳了一声道:“九弟说的对,父皇只要咱们听审,并没有叫咱们cha手,此时还有由几位主审定夺吧。”
刑部尚书连忙道不敢,容璋却已经挥挥手转身出门去了。
“顾大人,本王能走了么?”容琰冷着脸沉声道。
沐清漪笑道:“自然可以,王爷请便。”
容琰盯着沐清漪看了半晌,低声道:“顾大人,凡是适可而止。”
“四哥,你在和子清说什么?”容瑾的声音幽冷的从背后传来,容琰只觉得背心一愣,说了句没什么转身走了。
沐清漪让人将慕容煜押回去,又痛南宫翼和刑部尚书告了别才跟着容瑾一起进了后堂。
后堂里一边寂静,却是一坐一站的杵着两个人。西越帝穿着一身秋香色常服坐在屏风后面垂眸不语。没有了明huáng的龙袍冕旒带来的距离感,沐清漪清楚的看到了西越帝确实是已经老了,脸上的气色也不如在宫里的时候好。
“陛下。”沐清漪上前行礼,西越帝挥挥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们坐下说。沐清漪还没来得及谢过就被容瑾拉着直接坐了下来。
西越帝靠在垫着软垫的椅子里,神色有些闲散的模样,仿佛就是一个不甚起眼的寻常老人。只有那不时泛着jīng芒的眼眸让人不由自主的记起他的身份而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看着沐清漪,西越帝挑眉道:“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沐清漪垂眸,淡淡笑道:“其实,事qíng的始末陛下心中不都是有数的么,所谓的审讯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罢了。最后怎么样…还是要看陛下的心意。”
西越帝盯着她半晌,方才淡淡道:“你男子倒是不小。”沐清漪淡笑不语,恭敬的垂首坐着。
西越帝冷哼一声,“一群孽子!朕还没死他们就等不及了。”
沐清漪心中暗暗吐槽:您若是死之前还没能定下帝位,只怕也要落个诸子chuáng前争位,无法安葬的结局了。
西越帝扶着蒋斌的手站起身来,沉声道:“那个慕容煜,你看着处理了吧。”沐清漪垂眸应是,心知西越帝是想要压下这件事。看来西越帝果真是老了,若是二十年前,这些皇子只怕一个也落不得好。只是…这件事只怕也不是西越帝想要压就能够压得下去的了。无论是险些遇害的容瑄和南宫家还是隔岸观火的容璋,只怕都不会允许这件事就这么平平顺顺的过去。
“朕回宫了,你们…看着办吧。”
“恭送陛下。”沐清漪恭敬地道。
送走了西越帝,沐清漪才看向坐在一边的容瑾道:“怎么了?居然没顶嘴。”容瑾睁开眼睛,淡淡道:“老头子果然病了。”
“嗯?”沐清漪挑眉。容瑾道:“他身上有漱玉丹的味道。”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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