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虽然不喜勾心斗角,却也不是什么单纯愚蠢的人,自然不会将魏无忌这番亲切作态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与魏公子点头回礼。魏无忌做到一边坐下,笑问道:“烈王不是应该还在华国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哥舒翰淡淡道:“现在哪还有什么华国?本王听说梧山有了清漪的消息,就直接赶过来了,本想看看有什么可以相助的地方没有,现在看来本王回来的有些晚了。”
魏无忌笑道:“确实是有些晚了,我们已经准备启程回北汉皇城了。正好相请不如偶遇,烈王不如跟咱们一块儿回去?”哥舒翰点头道:“正有此意。”
看了看坐在沐清漪身边闭目养神的容瑾,哥舒翰方才道:“西越帝身体不适?”以哥舒翰的眼里自然不会看不出如今容瑾武功大跌的事实。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qíng,却也明白这些日子必定是出了不少事。心中也同时开始隐隐为云浮生和萧廷担忧起来了。
容瑾睁开眼睛,暗红的双眸冷漠无qíng地she向哥舒翰。哥舒翰剑眉微挑不必不善,他虽然跟容瑾不熟,却也看得出来容瑾这副模样跟前之前见面的时候差别颇大,只是在心中暗暗猜测是否是练功走火入魔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魏无忌淡笑道:“有劳烈王关心,不过是前些日子进山里受了点伤,前天晚上又……”哥舒翰面上的不动声色,问道:“之前的事qíng本王已经听沐相说过了,此事并非皇兄的意思,还请西越帝见谅。另外…不知道萧廷何在?”魏无忌把玩着折扇笑道:“萧廷啊,听说前天晚上宴会开始之前,萧廷就带着人离开了大营。因此,咱们也并没有见过萧公子,还请烈王见谅。”
哥舒翰皱眉,眼眸中闪过一丝怀疑。如果萧廷真的两天前就走了的话,就算他没有赶回皇城,他们在半路上也该遇上才对。但是他们一路过来却连萧廷的半点踪迹都没有看到过。哥舒翰心中虽然怀疑,但是无奈确实是没有证据证明萧廷的下落跟西越有关,只得暂时将此事揭过,道:“这次的事qíng是靖安侯自作主张,还请各位见谅。等回到北汉皇城,皇兄和本王亲自向各位赔礼。”
魏无忌笑道:“烈王言重了,既然是误会,自然是好说。何况…靖安侯已经不在了,人死债消,咱们西越也不会揪着这一点小事不放的。”
魏无忌点头谢过。
哥舒翰到底还是挂心那些跟着云浮生和萧廷一起来的北汉士兵,跟魏无忌寒暄了一会儿便提出要去看看那些士兵。魏无忌既然之前没有杀这些人,就是已经决定了要将这些人还给北汉了,自然也不在乎早一刻还是晚一刻。十分慡快地让人带哥舒翰出去了。大帐里只剩下三个人,魏无忌挑眉道:“再休息两天,咱们就启程去北汉皇城吧?”
沐清漪凝眉道:“你们还要去皇城?”
魏无忌无奈笑道:“同命蛊的事qíng总是要解决的,总不可能还让你一个人留在北汉吧。”
沐清漪抿唇淡淡一笑,她倒是对于是不是一个人留在北汉并不在意。容瑾握住她的手,暗红的双眸望着她沉声道:“一起回去。”沐清漪轻轻叹了口气,莞尔微笑,点头道:“好,一起回去。”
北汉皇城和梧山走得慢也不过是两三天的路程而已,一行人回到北汉皇城的时候正好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除夕。哥舒翰到底还是没有找到萧廷,哥舒翰隐隐明白这世上只怕再也没有人能够找到萧廷了。最后只得整顿兵马跟着容瑾一行人一起回到了北汉皇城。
原本沐清漪是住在烈王府的,现在西越这么大一群人来了自然不可能都住在烈王府,于是容瑾一行人直接住进了城中早就准备好的西越使馆。推拒了哥舒竣进宫赴宴的邀请,一群人只在使馆里一起吃了个饭当时过除夕夜了。北汉虽然不及西越和华国繁华,过年的时候却也是十分热闹的。晚上,用过了晚膳之后容瑾便带着沐清漪出了使馆往街上去了。
今晚,北汉皇城中有些脸面的权贵世家都进宫赴宴去了,剩下来的便都是一些小官小吏或者平民百姓们了。整个大街上人cháo涌动,喧闹不已,人们欢喜的徜徉在人cháo之中,欣赏着街边上的小摊贩们摆设的各种新奇玩意儿和五颜六色的花灯,仿佛完全感觉不到严冬的寒冷。
两人手牵手,漫步在人群中。侧首看着身边面带微笑的清丽女子,容瑾原本yīn冷的容颜也多了几分淡淡的笑意。
“清清喜欢么?”容瑾笑道。沐清漪点头道:“自然喜欢的,在梧山住了还不到一个月,倒是觉得仿佛过了许久一般。好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热闹祥和的感觉了。”容瑾道:“咱们西越除夕的时候比这里更热闹,明年我们就在西越过年了。”
沐清漪有些好奇地道:“你怎么知道?”
容瑾笑道:“我也不是每年都会去什么除夕宫宴的,有几次也是跑出来玩儿过,确实是比什么宫宴有趣多了。清清累不累,咱们去那边坐坐。”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酒楼,容瑾道。沐清漪虽然并不算累,却也不愿拂了容瑾的好意,点头笑道:“也好,那就过去歇息一会儿。”
酒楼前面围满了人,两人好奇地过去才发现酒楼前面竟然还摆着一个小小的擂台。其实也不算是擂台,不过是酒楼老板想出来招揽人气的主意罢了。远远的摆着几个袖口长颈的瓷瓶,只要有人能够将羽箭投入瓷瓶中而瓷瓶不倒便算是应了。又分别以瓷瓶口径的大小,位置的远近等等得到了彩头也是不一样的。最远的一个细口冰裂纹瓷瓶跟前放着的彩头最多,足足有五十两银子。但是去投那一个的人却几乎没有。因为那瓶口十分的狭窄,才不过两指的宽度,前面还摆着七八个其他的瓶子。对于能骑善she的北汉人来说,若是让他们百步穿杨只怕也完全不是难事,反倒是这小小的瓶子却很是为难了不少人。she箭是往远处直she的,而这投箭却是从上往下的。轻不得重不得更加偏不得。几个瓷瓶摆的不远不近,眼力不好的说不准还能看错了。
虽然难度不小,但是投一支只要一百文钱,如果投中了却能够赢到一两到五十两不等的银子,自然还是吸引了许多人上前来,只让酒楼的老板收钱收的笑眯了眼睛。
“哎呀?!没中!”人群中一阵哀嚎,又一个投偏了的北汉男子垂头丧气的挤出了人群。
“再来!再来!”人们跟着起哄。老板看了看刚刚挤进来的沐清漪和容瑾,脸上的笑容更加热qíng了。一看就不是北汉人,但是却绝对不是缺钱的主儿。连最擅长she箭的北汉人都被拦住了,何况是别的,“公子,夫人,要不要也来试一试。一支箭只要一百文。”
沐清漪好奇地看着递到自己手中的羽箭,回头笑道:“倒是有些投壶的意思。”不过投壶是士人才子之间玩的风雅游戏,而这个老板倒是别出心裁的拿来赚钱了。沐清漪也不在意一百文钱的事qíng,握着手中的羽箭瞄准了最近的一个瓶口慢慢的将羽箭投了过去。可惜沐清漪技术不佳,羽箭连碰都没有碰到瓶口就掉到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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