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你打算怎么办?”沐清漪问道。
容瑾靠着她的肩头,朗声笑道:“先到玉阗王城,等靖远侯他们回来会师之后,兵分两路。一路横扫西域各国,一路往东北,打通向北汉的道路。”
靠在他的怀中,沐清漪淡淡笑道:“横扫西域。九公子好威风。”
“清清不喜欢看着本公子威风么?”容瑾挑眉,笑吟吟地望着怀中的人儿。
沐清漪浅笑道:“我等着看九公子一统西域的威风。”
“不会让清清失望的。”容瑾笑道,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从盘门关到玉阗王城总共也不过两百多里的距离。如果是西越北汉华国这样的大国,是绝对不会在距离边关如此近的地方建都的。但是玉阗却不一样,并非他愿意在这样的地方建都,而是整个玉阗从东到西也不过才五百多里,王城所在已经是最好的地方了。但是当一个大国来袭的时候,这样的地方,前后也五六天的时间,西越大军就已经bī近到王城三十里外的地方了。
迦纳和辛娅已经回到了王宫,到了这个地步在留在军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虽然西越大军还没有围城,但是玉阗王却已经放弃了王城以外的所有地方,将所有的将士都拉入了王城里准备守城。事实上如果不是实在是无处可去,玉阗王更加想要做的事迁都。
王宫里,玉阗王正在大发脾气。整个大殿中的侍女们噤若寒蝉地跪倒在地上,地上满是摔碎了的酒杯瓷器。往日里靡靡的乐曲和妙曼的舞姿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迦纳和辛娅跪倒在地上恭敬地听着玉阗王的怒斥。
迦纳双眸微垂,放在身边的双手在袖中紧紧地握起。他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容瑾就被容瑾击败,但是他不甘心!这一次西越和玉阗之战,并没有什么令人惊艳的战术,西越大军的实力也没有比玉阗更高多少。他之所以失败纯粹只是因为…玉阗跟西越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当双方都是十万人的时候他可以打得旗鼓相当,但是当容瑾从西越再调来十万甚至更多的人时,他就算是天生转世也无济于事。他不甘心!也不能心服口服。
如果此时容九公子在场,知道了迦纳的心声,一定会嘲弄地告诉他,惊采绝艳的战术战法是用来对付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的。至于那些眼前乱飞的小苍蝇,只需要狠狠地碾下去就可以了!
“你不是说一定能挡住西越大军么?!现在是怎么回事?!”玉阗王怒气冲冲地瞪着迦纳,浑然忘记了这是他曾经寄予厚望的儿子。
迦纳沉默,辛娅连忙道:“父王息怒,都是西越人狡诈无比,设计让来帮助咱们的联军都走掉了,容瑾又调了不少人马过来,咱们的兵马根本就无法跟西越相提并论。这也不是王兄的错啊。”玉阗王冷笑道:“难道这是本王的错?”
辛娅哑口无言,她当然不敢说是玉阗王的错。但是…入宫不是父王暗中跟北汉皇结盟,这两年一直骚扰西越边境,西越也不可能悍然出兵攻打玉阗。如今北汉人却不顾盟约根本不理会他们的死活了。不怪父王要怪谁?
玉阗王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决策失误,轻哼了一声扫了两人一眼道:“起来吧。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说说看该怎么办?”
迦纳和辛娅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事到如今,除了死战还能有什么办法?沉默了片刻,迦纳问道:“父王,北汉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玉阗王yīn沉着脸道:“北汉皇派了二十万兵马,但是…只驻守在北汉的边境上。除非西越打到了边境附近,否则他们是不会动的。”而玉阗国,其实并不与北汉接壤。
迦纳心中也是一沉,很明显北汉是抛弃了他们了。虽然从来没有对北汉皇抱有过希望,但是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迦纳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看着他的神qíng,辛娅也有些担忧,“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好一会儿,玉阗王才叹了口气道:“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咱们…就归降西越吧。”虽然不甘心,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如今眼看着整个西域都要不保了,他们就是想要流亡到别的国家去都不可得了。如果主动归降的话,说不定结局还能够好一些,“西越大军一直没有围城,是否也是希望咱们主动归降?”
“父王,不可!”迦纳道。
玉阗王不悦地扫了他一眼道:“你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他喜欢归降西越跟容瑾做臣子么?迦纳垂眸,漠然道:“父皇可还记得西越皇室和华国归降西越的皇室的下场?”容瑾连对自己的兄弟都手下无qíng,华国皇室更是归降之后华皇,慕容恪父子接连身死,慕容协自杀,九皇子bào毙,如今整个华国皇室也只剩下几个被吓破了胆子的皇子公主了。别说是权利,就是自由只怕也是没有的。
玉阗王脸上也是一白,显然响起了容九公子残酷无qíng的名声。
“那要怎么办?!”玉阗王有些绝望的怒叫道。他现在真的后悔了,如果说玉阗王此时最恨的是谁,绝对不是眼看着要灭他玉阗的容瑾,而是蛊惑他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的哥舒竣。如果不是哥舒竣的蛊惑,他怎么会觉得西越这么多年都没有跟西域各国真正计较过,就以为又便宜可以捡呢?他显然望了,容瑾不同于任何一代的西越帝。
迦纳道:“除了死战,别无良策。”其实,就连死战都有些困难。玉阗的皇城远不如西越和华国的高大坚固。容瑾现在既不围城也不攻城的原因迦纳也能够猜到。他是想要等到另外几路兵马回来会师之后再一起进攻玉阗王城。到时候,围攻整个玉阗王城的兵马就会超过三十多万。到时候即使西越人什么都不做,他们这区区几万人又能守到什么时候?
“启禀王上!刚刚传来消息东弥国破了!”
玉阗王身子一软瘫倒在了王座上,“完了……”东弥是距离玉阗最近的一个国家,东弥完了,下一个就轮到……
玉阗王城外三十里,西越大军营帐中,容瑾懒洋洋地看着站在跟前的玉阗使者,半晌才幽幽道:“玉阗王说…愿意像西越称臣?”使者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的黑衣青年,虽然这位西越帝看上去仿佛才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但是那一身气势,只是淡淡的一个扫视就让人忍不住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回…回陛下,正是。这次的事qíng完全是王上受了北汉皇的挑拨,还求陛下原谅。”使者连忙道。
“挑拨?”容九公子不写的嗤笑一声道:“不必说的那么委屈,哥舒竣还没那个功夫来挑拨区区一个玉阗。不过是一颗被弃的棋子罢?”虽然容瑾说的是事实,但是作为玉阗的使者听到这样的话,使者的脸色也还是有些难看起来。只是如今玉阗已经到了国破家亡之际了,就算是再傲气的人也只能低下了头,何况是本身就对容瑾感到惧怕的玉阗人。所以,使者并没有动怒,反倒是陪着笑道:“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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