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峻不会用兵么?”沐清漪皱眉,疑惑地道。她记得北汉皇子是每一个都曾经领兵作战过的。
“啊,他么…当初北汉先皇不喜欢他的原因,除了他长得不像北汉人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比他小五六岁的哥舒翰百战百胜,而他自己确实百战百败,从无一胜。”哥舒峻的战绩告诉人们,权谋和调兵遣将是不一样的。并不是说yīn谋诡计玩得通,战场上就一样能玩得转。像朕这样样样jīng通的天才果然是独一无二的,九公子在心中愉悦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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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退兵,九爷的报复
南宫绝果然没有让人失望,之前他能够轻易的从北汉守将手中夺下牧云城,这一次夹带着重重怒火而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外。牧云城外,南宫绝端坐在马背上,神色冷肃地盯着城上守城的将领,沉声道:“攻城!”
北汉人其实并不擅长守城。北汉并不如西越和华国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城池。整个北汉辽阔的糙原上能够算得上城池的最多也不超过十个。而除了北汉皇城以外,牧云城这样靠近西越边境地城池已经算是其中比较好的了。而北汉素来兵qiáng马壮,他们不去招惹别人就是不错了,也没有多少人敢来找人北汉,更不用说是侵入北汉的土地了。所以,北汉的将领大多有同一个弱点,善攻不善守。就是号称北汉第一名将的哥舒翰,若是单纯守城的话,只怕也决不能跟赵子玉相比。
而当他们面对同样以行兵快速,大刀阔斧著称的南宫绝和素来以诡秘著称的容瑾的时候,他们的优势也发挥不了太多的作用。唯一能够寄希望的便是北汉的骑兵,但是…西越的骑兵同样也不是吃素的。容瑾既然有问鼎天下之心,最大的对手自然就是北汉。如今的西越骑兵也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是天阙城几万兵马和西越本身区区十万人的骑兵了。这几年,容瑾早就暗中抽掉了最jīng锐的西越士兵编程骑兵训练,如今的西越骑兵就算可能还不及北汉,但是却也有三十多万。真的硬拼就算赢不了但是代价也足够让北汉ròu疼。何况以容瑾一贯的行径,又怎么可能跟北汉硬拼?
城楼上,副将匆匆过来道:“将军,陛下的援军到底什么时候到?咱们…快要顶不住了!南宫绝就跟疯了一样。”
主帅望着眼前混乱的战场,沉声道:“三天之内,一定能到。”
副将苦笑道:“咱们连一天都撑不住了。”望了一眼城楼下大军之后一头发白的南宫绝,忍不住咬牙道:“不如咱们冲出去跟他们拼了!我就不信咱们北汉骑兵会并不过西越那些软脚虾!”主帅摇摇头,叹气道:“你忘了…上一次牧云城是怎么丢的?”
副将哑口无言,上一次正是因为他们满腔热血的冲出去追着西越大军打,最后却被南宫绝钻了空子,让另一路西越兵马趁着城中空虚的时候夺下了牧云城“同样的手段,他总不能用两次吧?”主帅看了自己的属下一眼,道:“只要有用,无论用多少次都是好法子。”
“但是…咱们guī缩在城里,骑兵根本施展不开。根本不可能守住三天啊。”西越兵马也不是真的软脚虾,除了骑术可能略有不如以外,其他的方面其实西越士兵真的不必北汉士兵差。主帅沉默了良久,沉声道:“实在不行…就弃城吧。”
副将顿时睁大了眼睛,等着主帅道:“将军?!开什么玩笑?弃、弃城……”不战而逃可是重罪,陛下怪罪下来他们谁都逃不了。主帅道:“在牧云城,无论怎么打,咱们也打不过西越人。就算是援军来了,牧云城里装得下那么多人么?别忘了,霄城里还有个容瑾没有出来。谁知道霄城到底还有多少兵马?”容瑾除了那一天在霄城外面露面以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知道容瑾的厉害的人,实在很难不去想他是不是有什么yīn谋诡计。
如果这样的想法让容九公子知道了,他一定会大呼冤枉。其实他真的只是为了安抚老将军的qíng绪,所以才没有出战的啊。如他这般体恤臣子的皇帝还要被人如此误会,当真是苍天无眼……
“可是…这风险太大了……”副将有些不安地道,这样做,就等于是亲自将西越人引进了北汉。主帅扬眉道:“牧云城能守住多久?”副将一愣,“只怕…守不住多久了……”
“既然如此?有什么差别?”一个是被迫撤离,一个是主动撤离。但是跟西越大军僵持下去,将会牺牲的北汉将士数目将会是难以估计的。
南宫羽站在南宫绝身边,抬头仰望着城楼上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向南宫绝道:“父亲,北汉人……”南宫绝神色冷肃,苍白的须发在微风中拂动,苍老的眼眸中写满了怒气,轻哼一声道:“北汉人撤退了。”
“撤退?!”南宫羽皱眉,虽然他们已经稳稳的占据了上方。但是南宫羽看来就算是让他自己守城再坚持个半天也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北汉人素来都是自诩英雄好汉,战死不降的。怎么还没败人就跑了?
南宫绝道:“能作为一军统帅的,有几个是鲁莽冲动的人?对方显然知道,比守城攻城他们决不是咱们的对手。与其白白牺牲那么多的人,还不如往后退,将大军拉到北汉糙原开阔之地。再往后…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南宫羽点头,表示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越往后,这仗只会越难打,北汉大军在糙原上纵横驰骋早就已经习惯了,但是西越却不然。一个不小心,只怕迷路都是有可能的。更何况,西越的战马比起北汉还要差一些。南宫羽很有些怀疑,如果北汉人执意要跑,他们到底追不追的上。
看着南宫羽纠结的模样,南宫绝轻哼一声道:“怎么?怕了?”南宫羽剑眉一扬,朗声道:“孩儿当然不怕!父亲请放心,孩儿必定跟随陛下和父亲,将这些北汉人打得落花流水!”看着儿子一脸信心满满的模样,南宫绝不由一笑,抬手拍了拍南宫羽的脑门笑道:“小子轻狂。”
南宫羽眨了眨眼睛,望着父亲也有些羞赫的笑了起来。
收到北汉撤兵的消息,容瑾并不意外。只是笑眯眯地对旁边的沐清漪道:“想要在糙原上拖死朕么?哪儿有那么便宜?朕送他们的好礼他们还没有手下呢。”
容瑾送出的好礼,哥舒竣并非没有收到。哥舒竣的御案上已经堆满了各种折子,这些折子里面禀告地事qíng都是大同小异。不是某处糙原突然失火,就是某处糙原不知为何一夜之前全部枯死,又或者,是有牛羊马匹突然死亡等等。一次两次还能够当成是意外,但是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之后谁也不会以为这还是个意外。很明显,这是西越帝容瑾对于霄城的疫病的报复。北汉本身就是一个各种粮食稀缺的地方,糙原和牛羊马匹就是他们的一切。而一旦糙原被烧毁,牛羊被毒死,别说是打仗了,说不定连今年冬天该怎么过都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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