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面么？这个点附近没什么吃的了。”
苏蘅看了看怀中还带有一丝温度的衣服，默默套在了自己身上，又快步追上男人。
虽然脸上神色未变，但眼中滑过的一抹笑意还是透露出她此刻的好心qíng。
这个男人，真的很闷骚。
两人找了一家拉面店坐下，客人不多，只零零散散地坐了两三桌。
周令行拿过菜单，直接递给苏蘅。
老板笑眯眯地凑过来：“来啦，还是老样子？”
男人笑着点点头。
苏蘅看着周令行的笑容，觉得有些稀奇。
她迅速合上菜单递给老板：“我和他一样。”
老板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又朝周令行使了使眼色。
这才慢悠悠地拿着点菜的手册离开。
知道苏蘅看见了老板的眼神，男人面上也丝毫不见尴尬，掏出手机解锁，在屏幕上戳来戳去，也不知在gān什么。
苏蘅打量他半晌，轻声问道：“你喜欢吃面？”
周令行手上动作不停，斜着眼看了眼苏蘅，视线又回到手机上：“为什么这么问？”
她没有因为他的不认真恼怒，不疾不徐地说着：“你不是经常来吗，看你和老板很熟的样子。”
周令行的眼睛依然不离手机，答得很快：“方便。”
苏蘅点头，想了想终是问道：“你在gān嘛？”
男人声音懒洋洋的：“看看多少人在喷你。”
她神色不变：“多少？”
周令行略感意外地掀了掀眼皮，看着少女平淡的表qíng，抿唇笑道：“不少。”
苏蘅点了点头，不置一词。
周令行来了兴趣：“你不在意？”
她耸耸肩，反问道：“与我何gān？”
“他们口中的当事人是你。”男人挑眉。
苏蘅认真道：“网上的这些人，不知道我的长相，不知道我的背景，甚至叫不出我的名字。这些人怎么说，与我何gān？”
周令行嗤笑：“这就是你戴口罩上台的原因？”
苏蘅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好笑：“我带口罩，只是不想让某个人看到我。”
周令行把就要脱口而出的问题吞进喉咙，他直觉就算他问了，她也不会回答。
于是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既然你进入了这个行业，就要做好被所有人知道的心理准备。不要小看人们的好奇心，有的事qíng你越是捂着，别人越想知道。”
苏蘅也学着男人挑眉：“你好奇么？”
她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传出阵阵闷响。
周令行沉默良久，他读懂了她的潜台词。
他当然好奇，因为她于他，已不再陌路，而是并肩作战的队友。
苏蘅一动不动，直直地盯着他，仿佛这一刻一定要得到他的答案。
突然，一双端着碗的手横空而出，挡住两人相jiāo的视线。
老板送完面还不肯罢休，朝少女挤眉弄眼：“送你们一碗小菜，用餐愉快。”这才离开。
周令行暗松口气，轻启双唇：“吃面吧。”
苏蘅了然，淡笑着撵了双筷子，拨开面来。
*
两人回基地时沈佳年已经在训练室等了半个小时。老鱼看到苏蘅猛地扑上来，简直就像看到了救星。
给了苏蘅一个熊抱后，又在她耳边做贼似的小声说道：“小姐姐你总算回了，教练等你好久了，他在这我都不敢摸鱼玩手机。”
圆滚滚的ròu脸配上一副潸然泪下的表qíng，让苏蘅忍俊不禁。
沈佳年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老鱼，径直走向苏蘅：“走吧，签了约就放你回来休息。”
她愣了两秒，这两天所有jīng力都放在比赛上，竟是已经忘了还有这档子事了。
沈佳年领着苏蘅来到办公室，示意她坐下后，很快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
“你先看着，我给你简单解释一下。职业选手对年龄有很严格的要求，所以一般合同时间不会超过三年。因为你不是按照正规途径招揽入队，所以薪酬方面我就按照当初周令行说的80万每年，这个年薪在新手里不会出现第二个。”
“理论上来说，签了合同就要参加我们安排的所有训练和比赛日程，但因为你的身体状况，这点不作硬xing要求。当然，我希望你能对得起这份工资。”
“在你身体状况允许的qíng况下，俱乐部安排的所有表演演出，媒体活动，产品代言，以你个人为基础的商业开发、品牌，和其他一切相关电子竞技活动，你都必须服从。”
“另外，我也给你联系好了直播平台，每个月20小时，每年60w，这个时间已经是我能为你争取到的最低要求。还有什么不了解或者不满的，现在可以告诉我，合同生效后，就再没有你置喙的余地了。”
苏蘅静静听完，见沈佳年没有再次开口的意思，潦糙地翻了翻合同，就在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还过去。
沈佳年见状不由失笑：“这么快？不怕我坑你？”
苏蘅摇头：“你不会。”声音异常笃定。
沈佳年的神色耐人寻味起来：“哦？”
苏蘅站起身来与他对视：“你不仅不会坑我，还会帮我。”
听罢，沈佳年眸色渐深，慢吞吞地掏出根烟来，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何以见得？”
她兀自往门外走着，头也不回：“直觉。”
苏蘅离开后，沈佳年拿起桌面上的合同。
良久，轻笑出声：“呵，女人的第六感么。”
*
在老鱼的热qíng下，苏蘅总算开通了微信和微博。第一件事就是加了众人的好友，进了GI的讨论组。
Wave在一旁嫌弃地吐槽着：“你是现代人么，连微信微博都没有。”
说完后还是丧着脸加了少女的好友，老鱼在另一边偷笑，口嫌体正直。
苏蘅从容不迫地反问：“没有要联系的人，要这些社jiāo软件gān嘛？”
几天的相处下来，她发现不管她理不理wave，这个少年都对她没什么好脸色，既然这样，以后不怼白不怼。
果然，Wave翻了个白眼：“你没有朋友？”
苏蘅手一顿，垂了垂眼皮，没有吭声。
Wave见半天没有得到答案，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不会吧？被我说中了？”
周令行意识到qíng况不对，沉声开口：“李炜逸，来双排。”
Wave一听周令行要和他双排，哪里还有功夫管其他，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孙和踱步走到苏蘅身旁，笑着说：“他的话一听一过就行了，相处久了你会发现他其实xing格不坏，只是有些口无遮拦，嘴上没个把门的。”
苏蘅点点头，抿唇：“我明天要回网吧拿些东西，下次比赛是什么时候？”
孙和却显得有些踟蹰，不知该如何回答少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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