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就在刚才,楼懿懿喝水时被茶水烫到了,她一着急,直接连着杯子一起砸到外面的花丛中去,也不知哪个侍卫会“幸运”地挨到这一下。我只能摇头,再摇头。
“染染,你gān吗啊,怎么一个劲地摇头?”梁添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我揶揄道:“没什么,心里不踏实呗。”
长馨抢着接话:“我知道我知道,她的未婚夫和相好都不在,所以心里不舒服了。是吧,表姐?”
“一边呆着去,再多嘴把你送去和亲!”
“我有没说错,本来就是这样嘛。”长馨不服气,继续嘀咕,“你放心,叶倾天还在这里呢,至少能证明你相好没有被拐走……”接下来的话被我燃烧着怒火的眼神给吓没了,算她知趣。
楼懿懿叹了一口气:“染染啊,你跟我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冷不热的。我可不想让叶倾天当我嫂子,你加把劲,把我哥给抢回来吧,人家叶倾天还bī婚呢!”说完她瞥了瞥不远处被美女剑客们簇拥着的叶大美人,意有所指。
“是啊苏染,楼暄是个多么有前途的大好青年啊,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抢走。”孙若蔷附和。
“行了行了,你们谁爱抢谁抢去,关我什么事啊!”我一个头两个大。
“你们要抢什么?可否说来我听听?”楼暄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离我们不到十步距离。
他舒展着眉头,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我们还没反应过来,身后那一群花痴女们一窝蜂涌上去了,你一口“楼公子”,我一口“楼大哥”,比蜜还甜上七八分。先前不管是惆怅的、无病呻吟的还是哭哭啼啼的,一见到楼暄头顶的乌云马上消散了,阳光普照,微笑如chuī面不寒的杨柳风。看来这楼暄还是一剂能治百病的良药,有他在,逝水红颜算什么。
叶倾天见到这一幕,嘴巴都气歪了。她在美女剑客们的帮助下轻易挤到了楼暄身边,巴巴贴了上去,要多亲密有多亲密,俨然就是向大家宣布楼暄是她的私有财产。
“真不要脸!”梁添鄙夷。
“无媒苟合!”长馨蔑视。
“无聊至极!”孙若蔷唾弃。
她们三个人都是一副想要冲上去把叶倾天和楼暄大卸八块的样子,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早就见怪不怪了。楼懿懿扯我的衣袖,我轻轻抽出来,别过头装作没看见。无意中在空中与楼似笑非笑的眼神撞了个正着,我急忙移开,与身旁的长馨谈笑。
他是故意的,我知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跟三岁小孩似的,喜欢玩这种过家家的把戏,太不成熟了。我很想站起来告诉他,这种把戏我两岁半就不玩了,改跟苏南学偷袭,那才叫刺激。
许是见我没什么反应,楼暄也腻了,他推开小鸟依人的叶倾天,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是不是睡不习惯?”
“哟,这话问得真好笑,要不换你在这躺一晚上试试?我就不信你能睡着!”我不屑。其实我更愿意睡chuáng底下。
楼暄笑得更深了,“好啊,我不介意和你共用一chuáng被子的,要不我们今晚就在这凑合凑合?”
“你——”我气结。
楼暄哈哈大笑。他每次都这样,把我逗得说不出话来了,自己就在一旁傻乐呵。
然而此时不比平时,他忽略了周围还有一群豺láng虎豹般的女人,当然最“豺láng虎豹”的要数叶倾天了,她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怒火中烧,里面的火星子都快噼里啪啦溅出来了。看这架势,她是恨不能把我烤熟了然后囫囵咽下去。
“怎么了,染染,要是你不喜欢当着大家的面和我同chuáng共枕,要不我们回房间睡?”楼暄和叶倾天截然相反,他眼中的笑意如洪水般哗啦啦往外涌。
我彻底被激怒了,卯足劲头喊了一声“滚”,那一声dàng气回肠、余音绕梁,把正要进门的一伙人活生生震撼住了。这伙人包括秦làng、秦涛、楚息宁、楚息问,还有我的几位哥哥们。
“怎么了?”楚息宁瞠目结舌。
“不是说你不是说你,我是让他滚。”我指了指楼暄。尴尬死了。
“……可可……可是……这是他的家啊……”
我张嘴:“……”
是啊,这是他的家,我怎么忘了这茬。
这时秦làng面无表qíng地走过来,把正处于石化当中的我拉到一了旁。我以为他会质问我是不是背着他红杏出墙云云,不能怪我思想不纯洁,说书的都是这样讲的,我只是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想象。
意外的是秦làng只说了几句“好好照顾自己”,“我会保护你”云云,倒像是阔别多日的小俩口重逢一样。这qíng形怎么看怎么像我在和楼暄比赛谁先吃醋似的,当真无聊得紧。
孙若蔷难得没有一见秦làng就扑过来寒暄,害我夹在秦楼二人的目光中间格外难受,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开口就是一句“你吃早饭了吗”,弄得秦làng哭笑不得。
他望望漆黑一片的天,笑着问我:“这个时间有早饭吃?”
“有的啊,”梁添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帮我说话,“有时候我们睡觉睡到天黑,这个时候刚好吃饭。”
“睡到天黑?”秦làng瞠目结舌。
梁添点头:“是啊,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这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gān过,染染也会这样的。一觉醒来第一顿饭,怎么就不能叫早饭!”
众人无语。苏南他们很识趣地走远了,似乎觉得有我们这样的妹妹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耻rǔ一样。
我向天发誓,我是无辜的,严格来说,我也是梁添的受害者。
也只有梁添有本事说出这种话,丢了自己的面子不说,还把我也搭进去了。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苦了我,被大家当怪物似的欣赏。
其他那些女人们看完我的好戏之后继续纠缠楼暄等一帮帅哥去了。叶倾天当然不会让她们轻易得逞,一群人轰轰烈烈上演着帅哥争夺战,一点都没有逝水红颜来临之前应有的那种紧张感。我不明白,究竟是大家都把生死置之度外,苦中作乐;还是帅哥的魅力太大了,把逝水红颜所带来的恐惧尽数压了下去。
我本想找苏南聊天解闷的,可是苏南他们很没义气地和其他女人调笑,把我丢在一旁不管不顾。
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我发现整个大厅里,只有秦涛和楚息宁两个人躲在角落忘我地你侬我侬,没有参与到这场闹剧中来。秦làng告诉我,秦涛本来昨日便要启程回边疆的,只因为出了逝水红颜这等事,他不放心楚息宁,硬是逆着秦将军的意思要多呆几天。这等深qíng委实让人佩服得紧。
一大帮子人就这样闹腾着,直到后半夜,逝水红颜还是一点要来的意思都没有。我打了三四个哈欠,实在是困的要死,但又不好意思真的在众目睽睽下躺在大厅里睡觉,真要是这么做了,我本来就已经毁得差不多的形象估计要彻底土崩瓦解了。这楼堡主也真是的,想什么破主意!我们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而且大多数是闺阁中的千金小姐,谁敢在大厅中睡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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