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想得美!”
楼暄说:“那我就先歇着了。”
“……”
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我说:“你走啊走啊走啊!”
楼暄说:“我很渴,先喝杯水。”
好吧,我投降了。
我说:“喝吧喝吧喝吧,我把茶壶茶杯都送给你,你带着它们私奔吧,不送。”
楼暄说:“茶壶茶杯不是你的,是客栈掌柜的。”
“……”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我yù哭无泪,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跟他说:“你走吧,求你了!要是被我师姐她们看见,我就解释不清楚了,我跳进huáng河也洗不清了。”
楼暄笑眯眯的:“解释就是掩饰,不用解释了,清者自清。”
我无语,望天。我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个人啊!
苏南苏延他们都说梁添的脸皮厚,那是因为他们没领教过楼暄的本事。跟楼暄一比,梁添的道行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位大爷硬是赖在我的房间里不肯走了,我打不过他,也骂不过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作威作福”。
“茶喝完了。”楼暄拎了拎茶壶,对我说。
我大喜,贼兮兮地笑:“哎呀,好可惜啊,怎么就没茶了呢,我还想请你喝上等的普洱呢,只能等下次喽。楼公子,不送啊!”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我的神经紧绷起来。楼暄用像师父和我讲道理时一样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看我,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不许开门!”我惊叫。
可惜晚了,话还没说完,开门声吱的响起。店小二端着个托盘,笑脸迎人:“姑娘,我给你送茶来了。”
楼暄大笑不止。我又气愤又无奈,只好扯着chuáng帐发泄,全身颤抖。店小二看看楼暄,再看看我们,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状况。
“那个那个……我走错房间了。”店小二转身就走。
楼暄喊住他:“不用了,既然送来了就搁着吧。”
店小二顶着被我眼睛she穿身躯的压力给茶壶填满了热水,临出门之前悄悄抹了抹额头,看样子是早就一身冷汗了。
“怎么样,白姑娘的上等普洱呢,现在可以请在下喝一杯了吧。”
我已经没有jīng力跟他斗了。事实证明,楼暄和我八字相克,我注定会栽在他手里。梁添被他退婚说不定还是因祸得福呢,依我的经验看来,梁添也不是他的对手。
“给你,想喝什么茶自己找!”我把一包东西丢给他。
楼暄很惊讶:“你出门在外还真带着茶叶啊?”
我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他还真从里面翻出了“上等”的普洱,泡着喝了。我眼睛越睁越大,嘴巴越睁越大,天啦,他还真喝啊。
里面是茶叶不假,是普洱不假,可是我没告诉他,这些所谓的“上等”普洱是梁添的绝版珍藏。至于她珍藏在什么地方,那就不得而知了。据苏南说,是在衣柜;据苏延说,是在枕头下;据苏坚说,是在chuáng底下;据……
至于那包绝版茶叶是怎么到我手上的,纯属意外。逃婚之前我是想去梁添房间“借”点银子花花,一不小心就连着这包茶叶和十几两银子一起“借”来了。
楼暄不止脸皮厚,还特别有勇气。他心平气和地在我异样眼神的注视下,喝一口,再喝一口,再喝一口……
我擦擦汗,问他:“好喝吗?”
“不错,果然好茶。”
“是啊,好茶,好茶,呵呵。”
“你要不要一起喝?”
“不用了,你自己喝吧。那个,你要是喜欢的话全送你好了,不用谢我。”再一次擦汗。
然后我们两个人一个喝茶,一个石化。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又响了。
楼暄很开心:“可能是小二又送茶水来了。”
他开门的速度很快,我还没来的及阻止,门又开了。
“怎么是这样的,怎么是这样的啊……”瑶冰师姐嚷嚷着出现在我房间门口,看见眼前的人是楼暄,傻了,“你们……你们……呵呵……你们怎么也是这样的啊……我先不打扰你们了。”
我扑上去:“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真的不也是这样的……你别走啊,别走,听我解释……真的不是这样的。”
瑶冰师姐跟阵风一样,刚才还底气不足,才一会儿就飘出好远了。我在后面追着她跑,一个劲地解释。
“求你了,听我解释啊,真的不是这样的……”我都快哭出来了。
不愧是在一起多年的好姐妹,瑶冰师姐终于停下来了,她做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唉!染染啊,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是吧?”
“嗯。”我点头。
“我们好姐妹一场,不容易是吧?”
“嗯。”我点头
“要说你真嫁人了,我还真舍不得你,是吧?”
“嗯。”我点头。
“但是你还是要嫁人的,游龙公子人还不错,跟你还挺般配,是吧?”
“嗯。”我点头。
“什么?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我马上意识到自己被她绕晕了,“师姐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呀解释,我都看见了。我还欢欢喜喜地跑来告诉你秦làng和你七哥比武的结果,谁知你们……”
“比武结束了?怎么样怎么样,苏南赢了吗?”一提到比武,楼暄的事早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瑶冰师姐叹了口气:“唉,怎么是这样的!”
“怎样的?”
“他们居然打成了平手,可怜我那十两银子,我的银子啊!”瑶冰师姐痛心疾首,抓着我的胳膊摇晃起来,敢qíng是把我的手当成她的十两银子了。
怎么是平手啊?早知道应该让苏延跟秦làng打,苏南都能跟他打成平手,苏延出马就稳赢了。瑶冰师姐痛心疾首,我也挺痛心疾首的,我也押了一两银子!这个苏南太不给我争气了。
瑶冰师姐默默地走开了。我问她去哪里,她还是叹了一口气:“银子没了,我伤心,睡觉去。”
我的银子也没了,我也伤心,我也睡觉去。
在半道上碰见苏南和苏延,两兄弟有说有笑的,说什么比武没分出胜负无所谓,赚了那么多钱,也算是有所收获了。我忍不住凑上去多听了几句,这才知道赌局是苏延坐庄的,我们下注压的钱全进了他的口袋。
可想而知我有多生气,要不是不敢bào露身份,我早就磨刀霍霍扑上去了。这还不算刺激,等我回到房间,楼暄居然还没有走,杵在哪里像座山。我真的快哭出来了,怎么尽让我碰上这些倒霉事,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最后我差不多要拿出剑架在楼暄脖子上了,他才肯走,出门前还不忘跟我说:“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串门挺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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